这事还得进【万福楼】去问问,看看王掌柜收不收香椿,毕竟万福楼可是这石井镇上最大的酒楼。 安月现在满脑子除了挣银钱就是挣银钱。 两人继续往前走,行走的方向大至朝着之前挖麦冬的方向走着,接连翻过两个山坡,终于抵达那片麦冬地。 安月走到麦冬地,连忙放下背篓和工具,挽起衣袖,蹲下身准备开始动手挖麦冬。 顾明川见安月来到这里后,就直接蹲下身,他有些摸头不知脑的问道:“来山上就是为了挖这?” “不然呢?还不赶快过来帮忙?”安月说道。 此时的顾明川,眼神中透露着天真与清澈,看上去有些呆呆傻傻。 他走到安月跟前,安月仔细教他如何摘麦冬的胖根,摘了摆放在哪里,给他一一交代清楚,安月这才开始挖麦冬。 时间在一息一息过去,两人配合着,安月挖累了就坐着喝点水,小歇会儿。 不知不觉,已过去两个时辰。 已近午时,因早膳喝得是稀粥,这会儿两人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直叫。 安月与顾明川抓紧摘完麦冬,然后背上背篓准备回家做午饭。 俩人出来挖草药,其他人都出门干农活,安庆大哥与大嫂正是回门的日子。 家中无人,他们哪曾想到,一场灾难正在悄悄降临。 安月与顾明川两人下山来,看到村里空中烟雾弥漫。 顾明川悠然的说道:“这是谁家走火了?” 安月朝着顾明川指的方向看去,黑烟四起,火苗乱窜,两人对视了一眼。 安月不假思索的撒腿便往回家方向跑,她意识到着火的方向正是自家。 来到家门口,安月看着整个安家老宅被大火包围着。 她放下手中的工具,拼命地向家中跑去。 顾明川看着安月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他紧紧拉住安月的胳膊,大声说道:“安月姑娘,你冷静点。” 安月哭喊着:“没了,都没了。” 她内心极度无助,腿脚一软的跪坐在地,她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她不敢相信老天竟这样戏弄她。 这是她和弟弟唯一的避风港,现在亲眼看着被烧毁殆尽。 一阵阵微风吹来,风助火势,熊熊烈火开始燃烧着房梁,噼噼啪啪的倒塌声,各种刺鼻的烧焦浓烟扑面而来。 院子大门口的祖母周氏在哭天抹泪的哭喊道:“我的天祖爷呐!您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祖父安成德跪在大门口,看着安家老宅已烧到房梁,他声泪俱下的哭喊道:“天要亡我啊!这天要亡我老安家呐!” 安月无力的走过去,发现大门口有一头牛。 院子里还不断传出呼喊声:“月月…年年…你们在里面吗?” “外祖父,舅舅…?”安月看着舅舅与外祖父正在院子里极力救火。 舅舅江成海听声音,猛地回头一看,看见是安月。 他拔腿飞快的跑向安月,情绪十分激动的问道:“月月…你你没在屋里面呐?” 安月看着舅舅江成海满脸的担心和汗水,她心疼的点点头。 江成海连忙大声对着江武文大声道:“爹,月月在这儿,月月在这儿呐!” 江武文转头看着是安月,连忙冲向安月欣喜道:“月月,还好你没在屋里呐!” 舅舅江成海激动的像是捡到至宝一样,说道:“太好啦!月月没事。” 这时,外祖父江武文突然想起来安年,他问道:“月月,年年在哪儿呢?” 安月看着外祖父和舅舅在这里,她的内心似乎不再那么害怕。 她慢条斯理的回道:“外祖父,年年去镇上学堂了。” 外祖父江武文听安月这样一说,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声嘀咕着:“那就好,那就好。” “月月,不要难过!只要人没事就好,其他东西都可以再修建。”舅舅安慰着安月。 安月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泪光。 她看着舅舅和外祖父,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在这个熊熊大火的时刻,有他们在身边,像是一场及时雨,给了她无尽的安全感。 “舅舅,外祖父,你们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安月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舅舅抬手擦了擦汗,脸上被他抹得像要唱戏一样。 他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安月的肩膀:“我们之前一直忙着收鱼,家里的田也一直没犁。” “这几日好不容易有点空闲,就紧赶忙赶把田犁出来。想着你们姐弟俩,我们也放心不下,就牵着牛赶过来,准备帮你犁田。” 外祖父点点头,说道:“是啊,没想到刚来就遇到这场大火。” “年年上学堂去后,我便去后山挖草药去了。” 外祖父宽慰道:“只要你们没事就好,其他没了就没了吧!” 安月感动地看着舅舅和外祖父,心里充满了感激和欣慰。 在这个最困难的时刻,他们的到来让她感受到了温暖和亲人的关怀。 “谢谢你们,舅舅,外祖父。”安月说着,泪水又一次流了下来。 舅舅轻轻拍拍安月胳膊安慰道:“好了,月月,别哭了,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够重建家园。” 舅舅和外祖父看着安月眼中充满了坚定,他们知道,安月是一个韧性极强的孩子。 “现在你先跟我们回江家,等火灭了,我们再回来看看能做些什么吧!” 此时,祖母周氏不知何时走到安月跟前,她白了一眼安月,说道:“怎得?有房的时候就来,如今安家老宅没了这就准备跑了?” 安月看着整个安家被烧毁,祖父祖母的心情安月也能理解。 安月朝舅舅和外祖父摇摇头,说道:“我不能离开这里,年年还未回来。” 这时,整个百里村的村民都纷纷赶了过来,大火已经烧至房梁柱,没有救火的必要,强行救火反而十分危险。 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宅被烧毁。 安月看着大火还在熊熊燃烧着,此时,她的心情却渐渐平静下来。 事已至此,一哭二闹也是于事无补。 她冷静的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重建家园?如何重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