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等过完年,年年也是七岁的男子汉,若是祖母再敢打姐姐,年年就用尽全身力气去咬她,反正年年一定会保护好姐姐!!” “年年真棒!”安月听了弟弟的一番话,心里属实感动,心情瞬时好上许多。 姐弟俩来到荒地后,蹲下挖着野蒜,只觉着没过多久,天色竟已暗沉下来。 舅舅江成海有些不放心两个孩子,挑着水桶出来看看,生怕两个孩子想不开。 安月看到舅舅后,问道:“舅舅,你怎么来了?伙房水缸里的水不是还有挺多吗?” “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们。” 舅舅语气里,已无往日的欢腾劲。 江成海将水桶放在一旁,来到姐弟俩跟前,表情凝重的说道:“月月、年年,对不起,今日之事,都怪舅舅。” 江成海说着说着,将姐弟俩搂在怀里。 “年年,月月放心,舅舅一定会想办法将你们留下来。” 安年安月冲舅舅点点头。 姐弟俩本已将那事抛之脑后,可被舅舅这么一说,心情又再次深陷泥沼。 天色又暗了几分,江成海挑着水桶,去水潭边打了两桶水,挑着同姐弟俩一起回家。 三人回来,安月和安年放下背篓,洗洗手,径直便往伙房走去。 所有人没吃午饭,外祖母已早早开始准备晚饭,外祖父坐在屋檐下抽着旱烟。 而魏氏倒是一直在自己屋子里待着没出来。 外祖母郑氏见到姐弟俩刚回来,小声温柔问道:“月月年年,你们这是去哪里了?” “我和年年去荒地里挖野蒜,想着多挖些。” 这时,外祖母已做好饭,安年安月如往常一样,摆饭碗准备吃饭。 祖孙三人端着饭菜往正屋去,正好看到魏氏从屋子里走出来,谁也没吭声儿。 所有人就位落坐,个个愁眉不展,只是埋头吃饭,一顿饭下来,气氛格外沉闷。 安月有些忍不住的说道:“今日之事,虽有不快,但后日我们需按时交鱼,遂明日我们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顿时,外祖父江武文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惊诧,故而又清了清嗓子,说道:“是是是,月月说的极是。” 所有人这才恍然醒悟,挣钱才是头等大事。 魏氏没心没肺的大口吃着饭,不由得问道:“什么送鱼?” 所有人没搭理她,依然低头吃饭。 魏氏看了看祖孙四人,傲娇的嘟了嘟嘴,又自顾自得吃了起来。 外祖母还是觉着不吐不快,眉心蹙了蹙,说道:“婉儿,往后你就安安生生待在家里,其他事儿便不用多问。” “母亲,咱家的事,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该知晓的?” 江成海有些冷目灼灼的叫道:“魏婉儿,你别得寸进尺!” “我……” 江成海没等魏氏说话,又恶狠狠的说道:“你什么你!要不是看在你怀有身孕的份儿上,今日便休了你!” 江武文蹙着眉,有些心烦意乱的叫着儿子:“阿海,少说两句吧!吃完饭该做甚便做甚去!” 江成海见爹这般说,便也没再开口。 一顿饭吃完,天已黑尽,一家人简单洗漱,便早早上床。 第二日,即将进入腊月,寒冬的早晨可是冻手冻脚。 安月早早起床做早饭,安年帮忙递柴火。 吃完早饭后,外祖父与舅舅拿着工具便去捕鱼,安年安月一人背着一个背篓,准备去挖野蒜,外祖母在家洗衣服做饭。 一个时辰过去,捕了两桶鱼,舅舅挑着水桶回家。 随后又去找张大爷借水牛,这次索性和张大爷谈好,每次用牛车就给他十文钱。 张大爷听了,可是乐呵得紧。 这大冬日里,天寒地冻的,牛能为他挣钱,还有人帮忙喂牛,省得他再出去割草,真是省心省事还拿钱。 舅舅将水牛牵回自家拴好,又挑着水桶再回到水潭,父子俩又继续捕鱼。 安月偶尔去帮帮忙,捕了大概七八条大鱼,其他都是小鱼。 快到午时,安月赶忙割上一背篓牛草,祖孙四人一同回家。 刚到家,洗好手准备进屋吃饭,魏氏突然叫住安月。 “月月,舅娘想吃枣糕,你可否帮舅娘买些回来?” “舅娘,等下午醒来月月便去帮你买。” “可是舅娘现在就想吃,这可如何是好?” 外祖母端着菜正好路过听到,对着魏氏道:“今日家中无一人清闲,你要想吃便自己买去!” 江成海走出正屋,对着魏氏不客气道:“你还吃不吃饭?” 魏氏矫揉造作的说道:“夫君,可人家嘴馋,这是咱儿子想吃嘛!” 外祖母端着菜继续往正屋走着,嘴里小声嘀咕道:“这村里家家户户的女人,谁还没生过几个孩子,也没见谁像她这般矫情。” 话说在这年头,能吃饱饭,不饿肚子,就是万幸。 江武文对着儿子道:“阿海,下午我和月月去捕鱼,你带着她去买便是。” “爹,咱不惯她这毛病,今儿上午捕的大鱼本就不多,天越来越冷,这鱼也越来越难捕,万一不足数,明日去交鱼,也是不好交待。” 魏氏这时有些嘤嘤哭着嘟囔道:“老话说的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都快过年了,新媳妇儿进门第一年,也没见着一件新衣裳,如今我身子有孕,嘴馋枣糕也吃不着。” 外祖母郑氏实在有些忍无可忍的说道:“我说魏婉儿,我以前咋就没瞧见你是这般好吃懒做还矫情的女人!咋滴?这是怀了龙种呐?” 安月咽下一口饭,说道:“下午睡醒后,我便去一趟镇上,给舅娘买枣糕,只是今日不是赶大集之日,去了恐也是白跑。” 魏氏不屑的说着:“那我可管不着!反正就要吃到!” 外祖父严厉的扫了一眼所有人,呵斥道:“一个个没完没了,还能不能安安静静吃饭?” 所有人没敢再说话,都低头不语的吃着。 说来这魏氏回一趟老家,跟变了个人似的,之前还只是在人前惺惺作态,只敢在背地里骂骂两个孩子,过过嘴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