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长安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p>
“他对你，很好啊。”李腾空道。</p>
“以前，年纪少，以为汉水虽广，但只要有心，终究，是能渡过的。”怀沙仍维持着匍匐的姿势，但背脊，却在不停地，颤抖着。</p>
“迷而知返，为时未晚。”</p>
“十九娘，你读过，《公无渡河》吗？”</p>
李腾空终于回过身来，蹲在怀沙面前，将拂尘放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再将她扶起，接着，用自己的手帕，擦去怀沙脸上的尘与泪。</p>
“我身上，烙着跟你一样的印。所以，许些事，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李腾空道，“除非，你告诉我，十郎为何要帮，王大夫。”</p>
怀沙抿了抿嘴唇，她在思考，究竟如何回答李腾空的问题。</p>
李腾空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他们的脖颈处，都烙着印，有形的，无形的，将他们区分为一个个，时分时合的利益集团。他们只能，遵从所属集团的意志来行事，背叛者，都将承受，十分巨大的代价，最近也最鲜活的例子，就是柳勣。</p>
“董将军在攻打石堡城之事上，与王大夫不和。圣人虽令董将军率军攻打石堡城。却不将河西、陇右二镇的兵马交由董将军节制，只令王大夫支援董将军。十郎因此认为，此战，我军在开战前，便犯了军心不齐，令行不一的大忌。若不能说服王大夫支持此战，不仅会徒劳无功，还会令许多军士，平白丧命。”</p>
“我们需要些人手，才能将玉娘交到万年县衙，你陪我去找九郎吧。”李腾空道。</p>
——</p>
虢国夫人府。</p>
纱幔重重，香烟袅袅。</p>
“哼，你是用左手拿筷子的？”</p>
“多大个人了，还要人喂。”杨玉瑶一脸鄙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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