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裴冕将弹弓、弹丸收好，而后就站在墙角等着。 王衡则快步进入门房，见了知客。</p>
“烦请通报，王衡欲见右相一面。”</p>
“不瞒十郎，今夜阿郎与王县公商议赋税之事，需等候许久，若是不急，还请先回。”</p>
“好。”王衡说着，有意无意地瞪了仇十七一眼，而后转身离开。</p>
仇十七当然能看见他，立刻拉过邓四郎：“可记得此人？”</p>
“哪一个？”邓四郎刚刚一直在恼怒仇十七踢他，压根没注意到王衡和知客的对话。</p>
“就那肤白英俊的！”</p>
“是有些许像。”</p>
仇十七钳住邓四郎的脖颈：“是就是！你若是敢在右相面前支吾，阿郎就敢扒了你的皮！”</p>
“诺！诺！”</p>
教训完邓四郎，仇十七又抬头一看，却正好看见，王衡在门房外和裴冕密语，最后这两人竟同时看向自己，甚至裴冕脸上，还浮起一丝带着杀意的笑容。</p>
“老子先扒了你们的皮！”仇十七因惊生怒，自持有些拳脚，一把揪起邓四郎，“出来！”</p>
“呃呃，啊！”</p>
仇十七在庑房中取了自己卸下的障刀，而后拉着邓四郎，盯着王衡二人的背影一路沿着右相府的围墙狂奔，初时，他们身边，还有拱卫右相府的金吾卫巡逻，渐渐的金吾卫就不见了，再而后，就连街面上的行人，也不见了，两边建筑之间的间隙，也变得越发狭窄。</p>
“兔崽子，这就能跑掉了？”仇十七呸了一口，加快了脚步。他见过裴冕几面，都是在右相府中，裴冕总是弓着腰，亦步亦趋地跟在王鉷身后，卑微得不能再卑微。至于王衡，虽说确实是个狠人，中了箭都还能面不改色地欺骗右相，但到底也只是个小孩子罢了，无需多虑！</p>
“砰”一个硬物毫无征兆地袭来，正中仇十七的左眼，这一下，就打得他天旋地转，剧痛甚至令他暂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能力。</p>
“撕”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王衡从拐角的阴影中杀出，锋利的剃须刀刺穿了仇十七的几层衣服，精确无误地穿透了他的心房，而后在一瞬间抽出，速度之快，连一滴血都没有带出来。</p>
“轰”仇十七沉重的躯体，摔倒在地，他是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p>
“砰”第二粒石弹命中吓傻了的邓四郎，直接砸进了他的左眼窝，代替了他的左眼。</p>
“砰”第三粒石弹又至，深陷邓四郎的右眼窝之中。这下，邓四郎的身躯终于有所反应，后退几步，重重地撞在墙上。</p>
第四粒石弹正中邓四郎的双腿之间，将他打得直不起腰来。</p>
见此良机，已抓起仇十七的障刀并闪到邓四郎身侧的王衡，当即手起刀落，只听得“咔嚓”一声，如喷泉般的鲜血，便将邓四郎的脑袋冲开数寸！</p>
“咚”无头躯体扑倒在地。</p>
裴冕终于在黑暗中出现，并弯腰在两具尸体上摸索。</p>
“只有这个。”片刻后，裴冕将一封从邓四郎怀中摸出的文书递给王衡。接着，他从自己怀中摸出一封文书，用火折子点燃，直烧到只剩下左侧一角时，才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火焰，而后将这半角纸，压在仇十七鞋底。接着他又分别用障刀和剃须刀，在两尸体的眼窝里，补了几刀。</p>
裴冕烧东西的时候，王衡借着火光扫了一眼文书，不由得大惊，他紧皱眉头，明显是遇到了麻烦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