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络下意识的朝祠堂看去,还没看清就被一掌推了进去。“嘭”的一声,祠堂的门也紧紧的关上了。 “放我出去!你干什么?快把门开开!”沈星络使劲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着急的拍打着门,试图让大山将门打开。 门外的大山眼神阴狠的勾了勾嘴角,阴气森森的说道:“别白费力气了,等你诚心诚意的祭祀完,门自然会开的。”说完门外就没了动静。 沈星光咽了口口水,心想这下彻底完蛋了,背靠着门不情不愿的转过了身。 祠堂里阴气沉沉的,上面密密麻麻排列着牌位,下面的香炉里还点燃着香烛,两边点燃着白色的蜡烛,烛光虚晃的摇曳着。祠堂两侧铜像怒目而视,沈星光总感觉它们在紧紧的盯着自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沈星络连忙跪拜在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磕了三个头,不经意间抬眼竟看到一根香烛悄然无息的断落,一下子短了一截,香炉内的香烛一下子变成了三长两短。沈星络心里咯噔了一声。 果不其然两侧的铜像仿佛活了过来,张牙舞爪,嘴里念念有词,仿佛马上就要扑到沈星络面前。 - 另一边,云卿尘一身白衣立于一个两米多高的山洞前,看着这一片山头植物全都发黄枯萎,如墨般的眉毛微皱,神识向里探去,里面被封印的人早已不知去向。云卿尘总是风轻云淡的脸上一丝慌乱,心里默念了一声不好,转身消失在山洞前。 这边沈星络拿着一根蜡烛小心翼翼的在一个隧道里摸索着前进,刚才她在慌乱中碰到了一个牌位,谁知里面竟暗藏玄机,扭动之后,众多牌位一分为二,里面赫然出现了一个隧道,沈星络看着逐渐逼近点铜像,心一横,抓住一个蜡烛直接进入了隧道。 虽然摆脱了铜像,沈星络却感觉自己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外一个火坑。谁知道这隧道的尽头是什么东西。 前面隐隐约约有着光亮,沈星络捏紧了脖子上挂的玉佩,咽了咽口水,心惊胆战的朝前走了过去,心里还不忘骂云卿尘的不靠谱。 沈星络还没走出隧道,就被刺眼的强光照射的睁不开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强光,沈星络就被眼前的一幕看愣了,只见这个山洞里密密麻麻堆着小山高的金银珠宝,还有许多古董字画。 梅村的人从哪来的这么多珠宝,沈星络随意的翻过一个花瓶,瓶底部的印章有点眼熟,仔细想了想,这不是历史书上看到的南国的印章吗!沈星络眼神中闪过一了然,这些应该都是云卿尘的东西吧,不知为什么,沈星络一想到他们挖了云卿尘的墓,盗走了云卿尘的财宝,心里就没由来的生气。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沈星络下意识的偏了偏头,一个巨大的黑漆漆的利爪从沈星络侧脸滑过,扑面而来的腥臭味让沈星络的瞳孔瞬间放大,见一击不成,五指成爪,调转方向,朝沈星络的脸抓去。 眼看躲不过,沈星络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疼痛迟迟没有到来,反而嗅到了一股泠泠的竹香,沈星络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云卿尘一身白衣将沈星络虚揽在怀中,一只手轻飘飘的抵住不知名怪物的手臂,强大的威压将怪物狠狠的振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石壁上。被他虚揽在怀里的沈星络仰头正好看见云卿尘优越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骨,完美的骨相透露出世家公子的清冷,闻着熟悉亲切的竹香,沈星络在他怀里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心。怪物从地上勉强爬起来后,看了看云卿尘,惧怕的朝后退了几步,四肢着地迅速的逃跑了。 云卿尘刚想要追过去,这才反应过来沈星络还在自己的怀里,烫手似得松开了沈星络的腰,后退了一步,轻声道:“姑娘,你还好吧?” 沈星络还沉浸在刚才的场景中,看着云卿尘此时睫毛微敛,清冷的站在一边和她划清界限,沈星络都快被气笑了,天天在一个屋子里睡,现在你倒跟我跟我装不熟起来了。好!装是吧!大家一起装起来! 沈星络琉璃色的眼睛瞬间噙了泪水,欲坠欲不坠,挺翘的睫毛眨了眨,仿佛受惊吓的小鹿,怯生生的说道:“我没事,你……你又是谁?” 害怕的瞅了一眼云卿尘突兀的衣袍,云卿尘顺着沈星络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衣袍,清冷的眼神微顿,鸦羽似得睫毛低垂着。 沈星络表面一副怯怯的样子,内心像个小恶魔似的恶趣味的想:“看你怎么解释,哼!” 旋及淡淡的掀起眼帘,漆黑等瞳孔不知何时变成了鎏金色,眼神如同旋涡般紧紧的盯着沈星络的眼睛。 沈星络瞬间感到一阵眩晕和困乏,眼前一片模糊,耳边盘旋着云卿尘清冷温润的嗓音。 “这只是个梦。” “这只是个梦。” “梦醒了,自然什么也忘了。” 声音越来越悠远绵长,沈星络眼睛眨啊眨,身体摇摇晃晃,下一秒就昏睡在了云卿尘的怀里。 云卿尘清冷的眼神温润的描摹着沈星络的眉眼,白皙修长的手指宠溺的点了点沈星络挺翘小巧的鼻尖。 …… 叮铃铃! 叮铃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沈星络,沈星络怔然的看着房间,从床头摸索住手机坐了起来。 看到上面来电显示的是妈妈,沈星络眸中闪过莫名的情绪。 叮铃铃! 叮铃铃! 铃声还在急切的响着,沈星络指尖顿了顿,最终还是划向接通。 “喂,妈。” 外放的声音中,洛虞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 “这几天在那边还好吗?” “嗯,还行。” 沈星络听不出情绪的回答道,手指下意识的扣着被单。 “行就可以,” 络虞顿了一下,接着又开口说道, “你再在你外婆那住几天,贺礼这几天住院了,我没法照顾你,你过几天再回来。” 贺礼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不过他打小就不喜欢她这个姐姐,觉得他抢走了他的母爱,时时刻刻防备着她这个外人,但其实他一点也不用担心,因为母亲似乎并不太喜欢她。 她没有父亲,从小就被丢给外婆,母亲从来没有回来看过她,如果不是外婆在她生病之后执意让她将她带走,或许这辈子她都不会见到她。 被母亲带走后的沈星络这才知道,母亲早就有了一个新的家庭,还有一个儿子,她在这个家庭里格格不入,就是一个外人,连她想回来和外婆生活也是一件不被允许的事。 其实她并不需要被她照顾,她也从来没有照顾过她,只不过是贺礼不想见她,她怕贺礼见到她会生气罢了。 “喂?” 络虞的声音变得有些不耐烦。 “沈星络你有在听我说的话吗?” “嗯。” 沈星络低低的应了一声。 “就先这样吧!你暂时先不回来。” 手机里滴滴的挂断电话声响起,沈星络有些落寞的关上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