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自爆,刍狗眼里滑下两行热泪,背覆火光和陨灭的古战场,她没有回头,全力向挤出半身的伊仙臣跑去。 长林在外面急道:“这裂缝不能再大?伊叔进不去更多!” 山嵋骂道:“洪炉大冶结构来自女娲之形,我们仿佛其中的菌体微粒,如今它得掌门命令封闭,身体仿佛休眠自愈,等同发热自燃,烧杀驱逐进入的一切。何世殊没在,我还要更多时间破解紫微星数和它的通道。洪炉大冶开始认为我们是外物,限制的是功体!我们化形也无用,大形它就卡,小型它会缩,直到控制中枢的掌门认同外来人!“ 伊仙臣的脸笼罩在火光中,悲愤狂怒。 他朝刍狗伸长手臂,却先抱到温软的孩子,刍狗把女儿塞到伊仙臣手中。 “一定带她走!” 伊仙臣按住小媖,眼眶通红,刍狗紧张的回头看乌鸦依旧飞动的火墟,小师叔烧得尸骨无存。 她被伊仙臣手臂紧抱入怀,他吻住了她的嘴唇。 伊仙臣说:“刍狗,我爱你!” 他对他爱的女人说出口。 不是神灵的地母。 但是刍狗没有谷神之性,坚利的剑怎会忘情倾心? 他说的是自己的私心啊! 魔气暴散,从火光中冲出。 姬龙微踉踉跄跄,周身烧焦,半人半兽,心口金剑灼烤掉身躯一块块魔肉。 他长声嘶吼,寸寸拔出胸口金剑,握住破魔剑柄的手咔嚓一声裂响,自手腕被熔断,和金乌神剑一起落地。 姬龙微愤恨无比,一脚把克魔金剑踩入地下。 伊仙臣抱住孩子退出,一只手紧紧握住刍狗,将身形小的她往缺口的通道外带。 山嵋看到师娘的孩子,感动喜极。 “小媖!是我们的小媖!她多么可爱啊!” 长林用力点头。 妘媖仰头看满脸是爱的人们,围住了她。 伊仙臣放开女儿,剩下一只手臂伸在洪炉大冶内,拉出刍狗一只沾满尘土的手。 山嵋高兴得呜咽,长林举手去接师娘。 洪炉大冶的裂口忽然疾速缩闭,刍狗传出一声尖叫,推出伊仙臣要被切断的手臂。 沉墟荒地内灰烬弥漫,残肢半臂的姬龙微阴沉恶极,把控制门派开合的掌门指环扔进深渊。 他在余火硝烟中看到刍狗的身影,她转投入土地不见了。 姬龙微怒不可遏,黑血浇身。 洪炉大冶余下弟子来到沉墟临渊时,恐怖的看到一团残缺的漆黑魔体,睁着两只血腥的眼睛,死神一样阴冷。 但他们是被姬龙微用暴力筛选留下的牛马和爪牙,驯顺和震慑于向下自欺、向上服从的‘女人’们。 姬龙微斩断一个男装女人的手腕,接上断手,又掏出一人的活心,用魔修吞噬人修生命的能力修补金乌剑刺破的心腔。 他魔眼冷瞥智士,经纶重楼那群善于耍嘴皮子、更善于看人脸色的女人们,集体定义装饰为掌门是死得其所的忠义,用他们的种种学说为大人物掩饰与辩经,把姬龙微杀人补身之行,比喻为从疯狂的命运马车下救一百人,而牺牲另外两人的无奈选择。 总之上位者的命,比奉献汗水血与肉的众多牛马们,要有用得多。 毕竟他们是祸乱的源头。 毕竟,姬掌门真的能杀人挖心啊。 他们把人绑在不同的路上,再逼人驾车,选择碾压哪条路,去牺牲谁,去成就他们指定的车下道路。 选择药山凡女还是仙门前程?选择优秀丈夫还是处处欺辱? 选择宗族还是妻女?选择父亲还是丈夫?选择儿子还是女儿? 选择屈从还是灭亡?选择合流还是孤立?选择仙门还是异族? 选择‘大我’还是‘小我’,选择多的,还是少的? 他们把人捆在不同的道路上,不断逼迫人们选择一条路碾压。 他们创造苦难后把人推上车,逼车上的人不停的选择,总得牺牲道路上的一些人,才能成就另一些人。 那些不断选择、不断站队的人,最后对车轮上发黑的血迹麻木,认同忽视与牺牲一些人的存在,为了目的是值得的。 有人养尊处优;有人苦难缠身,是正常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就是不公平。 要想成就,必须剥夺。 要成大事,丢去人心。 天道无情,人人刍狗,人人坐在车上,人人又在更大的车轮碾压来的方向上。 于是被关进车里做抉择的认同了他们的秩序规则,成为他们的同类,所有人车辆,或大或小,或迟或缓,互相倾轧。 老虎、爪牙、牛马,循环戕害,生成了一群掉入魔母嘴里的人头鸡。 不改原初母系的东摩族,为什么谁都不用牺牲? 哦,她牺牲的是交易孩子的私心。 她泯灭于暴力,他们架起的车轮压碎她的身体,选择兴盛他们的道路。 他们的规则,老虎、爪牙、牛马,层层以血肉滋养,用弱者的牺牲成就,一如既往,就是公理人情。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高低贵贱,皆是刍狗。 他们重复着。 古往今来,一直这样。 大家习以为常,各自折磨,自上而下。 在洪炉大冶地下蛰伏沉睡的刍狗,被刺痛皮肤醒来。 锋利的刀剑,一把一把插入地下。 姬龙微一寸一寸,把无数得他指令的锋利刀兵刺入土地。 洪炉大冶满身伤痕,遍地金铁闪耀刺目,仿佛地狱的刀山剑树。 刍狗从心湖退走,在修身馆退往百草园,又从百草园地下逃离兵锋利气,继续躲向别处。 智士战战兢兢道:“掌门,以毒龙桩将地脉钉死困住,风水破坏难以聚气蕴灵,对门派不利。” 姬龙微冷笑。 “找出谷神,即获气运。” 刍狗在地下处处受困,被锋锐金气刺伤,窒息得喘不过气。 东北方有几只剑微微动起。 姬龙微立即破开土地,终于把她要消失的发尾掐住。 刍狗试图去取姬龙微忌惮的那把克魔金乌剑,正努力抱动它,被一只冰冷大手抓住,连人带土拖出来。 姬龙微黑衣血目,在惨淡的太阳下盯住她,双手擦干净她悲恨的脸,如同让古老的宝物重新现世,激动笑了起来,狠狠抱进怀里。 他受伤了也不怕,玄牝能让他痊愈! 姬龙微迫不及待扯开刍狗衣服,失神震怒。 “玄牝在何处?” 刍狗啐他一口,狠道:“你等死去!” 母神转给了女儿! 孩子已经送出洪炉大冶外了。 她指虚假的太阳,视死如归,重复小师叔的话。 “时日曷丧——” 姬龙微黑沉沉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拽去凤阁,扔到水晶床。 “金玉的凤阁不接尘壤,难怪你在这里听话!” “你以为自己没有用?”姬龙微把刍狗两手抓住,摁在她头顶,“我本该花时间和你谈情说爱,让你心甘情愿,但我没时间了!” 太阳消失,乌鸦啄食腐肉,凤阁陷入黑暗。 刍狗惨声尖叫,被牢牢锁进凤阁。 洪炉大冶中只剩下最配合主人的妻妾们,在地母被强暴的哭喊中一齐沉默。 姬龙微侵入她的身体,如剧毒把堕落腐败的自己强行寄生入女神的生命。 “你杀了我!” 刍狗抓扯这肮脏卑劣的男人,凄厉嘶叫。 “杀了我!杀了我!” 姬龙微掰开她的手臂,吃光她的肉一般,如同久饿的人,贪婪啃堵她泪水淌过的嘴。 剑修餍足的沉沉发笑,搂住刍狗颤抖的腰,胸膛后背满女人的抓痕,他享受她的伤害,享受首付和控制,享受打碎她、重组她的人生,享受她的痛苦。 他的幸福。 与母神融合,他挑剔自傲、不可一世的性命,终于完整了。 他认真的取悦女神,认真的吃一个真实的女人。 姬龙微全力围绕哭泣的刍狗,在引诱和强迫的交加下完成他的寄生。 拘禁在凤阁的刍狗,生出一个纯阳血脉的男孩。 融合社稷与乾阳的神灵血统,更加高贵的姬氏儿子。 这头天生的小虎,出生就站在所有人修的顶端,注定成为人间的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