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女孩恐惧的说出那个词,“他带人毁了东摩,受罚削掉修为和职位,他就在家里打骂母亲,娘亲也骂他打他,但是娘亲的力量被他拿一个经纶重楼的锁铐封住了,娘亲打不过他,白天晚上都在哭骂!他只对弟弟一个人好,说我要结、结亲了逼我学写这里的字,不准我穿东摩衣服,逼我跟仙门女修一起族长,我们没有家了,怎么办!” 刍狗冷泪落了满脸,抚摸小女孩的头发。 妘娥告诉婠婠她是族长,是在殷逊的逼迫折磨下,已经看不到未来了? 小师叔生气的问:“东摩什么灰?小丫头,你爹是谁?” 妘婠不和中原修士说话,现在也不敢说那个名字,只在刍狗胸口颤抖哭泣。 她忍着冰魄寒针化进子宫的痛,抱起妘婠,拉她往没人但林木隐蔽的百草园去。 小师叔按住扫把望着她们,不放心道:”小心啊!姬老儿还没把蛮蛮吃光!“ 刍狗冒着冷汗往里走,妘婠依靠住她,也不舍得离开。 她握住妘婠的手。 等到没人看见时,把妘婠藏进心地,说人跑了! 这时花獒从洞门窜出来舔她,堵住了百草园的门,惊弓之鸟的妘婠吓得退后,这时响起一道清朗男声。 “小师叔,你家塌了?” 刍狗一僵,回头看到伊仙臣,虽然和卫师叔说话,但他的眼睛对住她,又看她怀里的女孩。 小师叔开始哭穷,一边卖惨一边告状说崔心夷来刁难哑巴刍狗,接着质问:“臭小子!你不知道和离?” 伊仙臣无奈微笑,“大师兄不准,我也打不赢他。” “现在呢?”小师叔气不打一处来,啪啪拍他胸口,“小时候我就指望你能比姬龙微强!小伊儿,给你娘亲争口气,老是姓姬的压一头!” 伊仙臣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一袋灵石给小师叔,知道她又会花光买酒喝,说:“我叫弟子来修房子。” 小师叔高兴满意,伊仙臣背负玉剑,朝刍狗走来。 妘婠对仙门男修十分惧怕,尤其伊仙臣还是和抢走母神的人一样的剑修,她往刍狗怀里缩。 伊仙臣停步看抱住的两个女人,“这个小妹妹是谁?” 刍狗没有作声,伊仙臣反应过来她说不了话,眼神空了须臾,手僵握成拳,转向小师叔。 小师叔笑嘻嘻,“刍狗是东摩族族长!你再敢使坏欺负她?” 伊仙臣表情定住,“东摩?” 妘婠在刍狗臂弯里发抖,她闭上眼睛,眼泪落到小女孩头发上。 伊仙臣说:“东摩族是哪里?” 刍狗想,他被母亲带出东摩时太小,原来没有记忆。 伊仙臣没有再问异族,而是蹙眉问小师叔,“她的身体怎样?” 刍狗转身把花獒从门洞推开,拉住妘婠进去。 小师叔在他耳边低语,伊仙臣瞳孔震颤。 刍狗在乱木的遮蔽下,指自己的心口,握住妘婠双手。 经历族灭剧变的小姨妈不知所以,太过压抑悲痛,直把她抱住哭诉,刍狗便耐心的把她扶开,再握女孩的手,往心口去。 婠婠手上都是她们的泪水,刍狗有些滑抓不住。 这时伊仙臣剑气削开纷乱灵木,他大步进来,按住她肩膀愤怒叫喊。 “为什么变成这样?你的声音、你的手在哪?” 妘婠看到殷逊和母亲之间发生过的相似动作和吼叫,恐惧地跑开。 刍狗想,你现在会杀我吗? 伊仙臣捂住发红的眼睛,抱她进怀里。 “你当初跟我走就好,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他这样反复不定,刍狗不安,伊仙臣现在又‘喜欢’我了? 是真的? 告诉他崔心夷和容衣害我,他会杀她们吗? 我是异类、也是异族。 刍狗想到金参灵宝树的结果,一下清醒。 各大仙门是上层共利者,只会一致对外。 她一个初来乍到、人少势弱的‘外来人’,还上不了他们议事决策的桌子。 就算她说着真相,也有的是层层力量来阻滞、转移、稀释崔心夷和容衣沾的血。 就像郑守业所做,就像师五弦所受! 刍狗在伊仙臣臂弯里由他抱紧。 妘婠悲怯地在角落看着刍狗也被仙门男修占有控制住。 小师叔进来扔了扫把,“小伊儿,你问她她也说不出,让她写字啊!” 刍狗在地上写了两个字。 ‘殷逊’ 伊仙臣问:“你如何认识他?” 他转向一声不吭的妘婠。 “你叫什么名字?我送你回去。” 妘婠只是惊恐的看刍狗。 伊仙臣答应,“我带你去见殷逊。” 剑修玉剑飞出,刍狗扶妘婠坐上去,掏出手帕擦小女孩在家外不敢宣泄的泣涕,伊仙臣在她们后面踏上飞剑,垂眸注视戴蕴灵花环的刍狗。 他忽然笑了起来,从袖中取出一朵红色的玄丹花,插进刍狗的头发。 她吃惊的抬眼,熟悉的味道沾染在伊仙臣身上。 伊仙臣温柔的笑。 “洪炉大冶原来没有这种花,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