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刍狗

第74章 哑巴

那座和药山院子一样的房屋打开,一个雪白的影子灵巧窜出来,围住刍狗转圈,尖鼻子闻到腐臭泥巴味,好洁的精灵三条尾巴炸开,打着连串喷嚏退后。 刍狗看到一只上等灵兽白狐,她紧绷着不明所以,眼睛转向伊仙臣。 美丽的白狐甩动三条尾巴坐在伊仙臣脚边,优雅轻盈,脖子上戴一个花环,灵动的蓝色眼睛注视她。 刍狗硬着头皮往里走,感到小八哥在她头发里动了动,才觉得镇定一些。 灵田、水缸、厨房、堂屋,木桌木椅,一模一样。 她恍然觉得,狸花猫应该趴在屋檐上,大黄的碗应该摆在门口。 她闻到伊仙臣的檀香味逼近,白狐的脚步轻轻响起,她的衣领被扯起来,脚下变幻,被扔进一池喷涌的灵泉水。 隔开泉水的纱帘吹动,后面透出伊仙臣隐约的身影,他在外面抱起那只清洁的白狐。 她在水里泡着,没有声音,伊仙臣也没有说话,好像两个人较着劲。 刍狗把脸上的泥浆搓干净,清洗头发,擦拭身体。 她把小鸟从头发里取出来,捧起温热的水冲到八哥头顶,小八哥摇晃抖落身上的水珠洗澡,刍狗蘸水在一块石头上写字给她看: ‘他身上有玄丹花香味’ 小八哥冠羽竖起来,肯定呀!他进入过母神的空间! 刍狗继续写,‘他一定知道母神在哪里’ 八哥蹦跶起来。 师徒俩忽然觉得不对劲,她们在雾气中抬头,看到一个眉心有红点的五六岁小姑娘,小女孩像年画娃娃一样可爱,脖子上围着花环,蹲在一旁捧着小脸,看她们在温泉的石头上写字。 她和丫头吓住,小女孩嘻嘻笑,手一扬就抓走了小鸟。 刍狗急忙伸手,没抓到小娃娃,还让她亲了一口。 温泉外的隔帘翻转,小女孩哒哒哒跑到伊仙臣身边变成白狐,把嘴里发抖的小八哥交给他。 刍狗的心悬起来,看住隔帘外他模糊的身影。 伊仙臣皱眉捏住小鸟,转头听到水声,刍狗披散湿漉漉的头发,匆忙穿上衣服,湿透颤抖的朝他伸手。 他冷笑一声,另一只手拿出蓝色圆蛋似的虫茧。 “这是什么?” 刍狗扭头看见换下的脏衣服被翻动过,白狐躲到伊仙臣后面甩尾巴。 伊仙臣冷冷的问:“你带这些东西进洪炉大冶干什么?” 刍狗焦急的看呆若木鸡的小八哥,看赢荪化成的毒茧。 小八哥眨巴眼睛,忽然一跃而起,坐到椭圆的毒蛊茧上,发出愉悦而母性的叫声。 小鸟在他手上孵蛋,伊仙臣一愣。 八哥的蛋是蓝色的? 刍狗紧张。 他把小八哥和它的蛋放下,冰冷的盯着她。 刍狗蹲下身拿回小鸟和虫茧,满身香气的白狐凑过来舔她的脸,被伊仙臣一巴掌推开。 她重新回到池水,摸索储物戒把虫茧放进去,把小八哥塞进心地,默不作声的收拾自己。 白狐依旧在隔帘外逗伊仙臣开心,刍狗慢慢走来,白狐跑了出去。 姬龙微取走母神时说:’认命,上官刍狗。‘ 她闻着伊仙臣身上混杂的淡淡玄丹花香,屈下膝盖,跪在他脚下。 伊仙臣站了起来,掐住她的脸满面怒意:”三十几年了,你就没有一句话对我说?” 刍狗的眼泪流出来,望住他不动。 伊仙臣眉毛一皱,把她放开。 她在后悔吗? 她后悔最后发现我是最有价值的男人,所以回来找我? 她是不想再吃苦了! 伊仙臣按住跳动的眉心,忽然哈哈大笑。 补心之后,看破情关,所谓男欢女爱,如大师兄所说,不过如此面目而已! 上官刍狗,跟其他女人有什么不同? 我在迷恋什么? 她现在就跪在我脚下! 我舍弃不掉的情爱,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美好! 他把刍狗拖过来,粗暴摁到身下,撕烂她的衣服。 刍狗抽起冷气,接着喘气哭泣。 她只觉苦楚,说不出话,叫不出来。 伊仙臣侵占着她,初时愤怒,后来发狂,接着怀疑,目光越来越冷,冷静得好像看一个物件。 他摸她的身体,她的手,她的脚,她的肚腹,刍狗抽泣的捂住心口,不让他碰。 伊仙臣按住她的脖子,盯住她的舌头和嘴唇,她的眉毛、额头、耳朵,单看出来,它跟其他人不过是形状不一样,有什么特别的? 折磨我念念不忘? 伊仙臣力气越来越大,手指穿进她的头发,抓住那一团乌云,她有这样的头发,别的女人就没有吗? 我为什么觉得她最初看我的时候,心里就发热,震颤不已,只觉得温柔可爱。 伊仙臣低头堵住她的嘴唇,愤怒咬她的舌头,心魔现身了。 ‘刍狗’在她身旁,温柔的看他。 她说:‘仙臣哥哥,我讨厌修士,为什么不让我走?’ 伊仙臣披头散发,额间浮出一条红线。 以前觉得和她亲近至此,至为欢愉融洽。 现在只发觉,我能轻而易举的撕碎她,毁坏她。 她只是个和我相对的物件而已。 他用力折腾女人,仔仔细细弄清楚刍狗身体的每一处,但是每次到她的心口时,刍狗会忽然死死捂住,不让他碰。 伊仙臣发怒拽开她的手,刍狗惊慌转过身去,颤抖的背对他,一头黑发盖落肩膀,她弓起身体,蜷缩起来。 刍狗发现伊仙臣简直是要捏碎她,他这么怨恨,她忍着仇恨。 他对得上她的后悔和痛苦。 伊仙臣冰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你的手臂跟身体颜色为何不一样?“ 刍狗缩回右臂,抓起床单盖住身体。 伊仙臣抬眼看心魔。 ‘刍狗’笑眯眯的看他,没有温度的来抱住他。 ‘仙臣哥哥,我等你好久、找你好久。’ 伊仙臣脑中鸣响,眉心红线开始伸长。 真正的刍狗不言不语,缩成一团,在黑夜轻声啜泣。 男人的手伸过来,把她轻易的抱起来,放进怀里。 她缩藏右手,伊仙臣就从后面掰开她左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翻看,连手心坎坷的纹路也察看过,然后是她的脚趾、脚心、脚踝、小腿,他呼吸的气息吹在她的耳边,伊仙臣捏住她的耳垂,看到上面的绒毛。 刍狗开始满身寒意。 她忽然明白自己是菜市场拎出来的牲畜,挑肥拣瘦,捏她屁股,捏她的胸脯,看她的牙口,看她的生命力。 伊仙臣捏住她的脸,强掰过来对住自己,在黑夜垂着冷星似的双眼,凝视她的面部五官。 刍狗的皮肤不算细腻,风吹日晒,可以看见纹路和毫毛下的孔洞。 他在刍狗的眼角看见了一道细纹。 她是个凡人,我以前怎么没在意? 毕竟快七十多岁,只不过因为食用灵植把皮相保持住,但按凡人来算,已经到该衰老的晚年了。 短短几十年,这副皮肉就会生蛆腐烂,露出里面的白骨。 他看着红颜白骨。 伊仙臣忽然想,我为什么舍不得一个这样的小人? 因为她让聂百花趁虚而入,被魔头三言两语混乱卫道之心,真假不分的伤害同门,让师门费力寻找神器宝物补救我? 心魔低头看自己心口,一把玉剑插了进去。 ’她‘错愕的看他。 伊仙臣弄清楚上官刍狗是个什么东西,她右手捂住心口,感到窒息的急促呼吸,被他按住了嘴唇。 还剩下最后一个地方,说出爱我,说出拒绝的这张嘴 他淡淡的说:“刍狗,说话。” 她面露惊恐。心魔抬头看伊仙臣。 伊仙臣微笑:“你想要什么?我的身份,总比外面那些人容易满足你。” 她张了张嘴。 “我碰了崔心夷一次,就开始生心魔,我觉得不该这样,不是她,是你才对!”伊仙臣哼笑一声,双臂搂住她,“刍狗,你看到床边那个女人没?” 刍狗什么都没看见。 他小声问:“你在外面几十年,遇到过谁?比我多么?” 刍狗瞳孔缩小。 伊仙臣释然,“我好像不在乎了!你看那个心魔,碎裂了。” 刍狗恐惧的转头看他。 伊仙臣对她嘲弄的笑了起来。 “就剩下声音,对我说话!” 刍狗的喉咙吞动,只是泪光闪烁。 伊仙臣问:“你的心口为什么不让我碰?它有什么不一样?” 他擦拭她眼睛下的泪水,已经不耐烦,“你哭,我也哭过。” 伊仙臣在她头顶盯住虚空,凝视心魔。 刍狗瞪大眼睛。 她颤抖的爬去衣服碎布里,摸索到储物戒,从里面拿出纸和笔,开始写字。 伊仙臣表情剧变。 他重重掐住刍狗,“你的声音!” 她写下两个字,乞求的看他。 ‘哑巴’。 心魔大笑起来,拔出他的玉剑,刺进咽喉。 伊仙臣扔下她,披衣冲出门去,狂风穿进屋,她缩进床布里擦泪。 刍狗被折磨得累到睡着,回到心地间的东摩,和山嵋搬运一具具东摩尸体,好好放进青湖底,围绕着太姥姥和白毛金熊蜂。 把药草和灵石喂进尸体嘴里,可以保持一阵子不腐,直到母神重新收纳他们。 五百多颗灵石喂下去,山嵋执笔记录姓名和家谱,忍了一阵,难过的说:“师娘你还好吗?” 刍狗拿出一个折叠的小盒子,展开是一个可收缩的沙盘,用手指在上面写字沟通。 这是山嵋的主意,在沙上写完字也不用销毁,抖一抖痕迹就散了。 山嵋看到描述,沉默一阵,眼睛发红。 “师娘,你差点有性命危险。” 刍狗僵住。 “师娘,寇荡干爹开始抓到你要拿你练功,他不在乎你受伤还是死亡,愿不愿意更是弱者选择不了的。听风筑的狗贼说要办‘美人奴会’评出被驯化最好的漂亮奴隶,也是一样的看法。他们会因为好色而发泄,但你只是个对应色欲或生育时的物件罢了。如果我好色伤身误事,把你这个物件砸碎不就是了?我会去砸碎自己吗?” 丫头顿了顿,抹眼泪说,“师娘受罪了!姬龙微很可怕,这个伊仙臣是他器重的二师弟,就算以前伊仙臣在年少时动过心,这么多年跟姬龙微在一起,怎么能变得不跟他一样?” 刍狗看向赢孜孜死去的脸。 山嵋说:“但是,要是能追上伊仙臣就好了!你说他心魔出来,不是又要去找母神、玄牝补心吗?” 刍狗一惊。 这时她听到外面传来人声,急忙从东摩回到铸剑青峰的身体。 一个满身酒气的女人蹲在床前,仔细的看她,“上官姑娘?” 刍狗发现自己躺在那片复刻药山的农家院屋里。 那个女修几个指头按压刍狗的右手,揉着醉红的鼻子,自语道:“是我酒喝多了?医术又退步了?” 刍狗向后躲去,被她拿住双手,女修轮流按住刍狗的左右手,“奇也怪哉,左手有脉,右手没脉象?” 三尾白狐变的小姑娘也趴在窗前,笑嘻嘻的看她和这个女修。 女修拍床一惊,“假肢!” 刍狗抽回右手,被那个女修抱住,她满脸心疼,“好可怜!姬龙微他爹就不会感情,他那个小古板光教小伊儿跟你说错话干错事,一个瞎子教一个笨蛋跟女人相处!把你吓得在外面受苦了!” 刍狗惊异看她。 女修多愁善感的抽抽涕涕打酒嗝,袖子里掏出一瓶灵水。 “这是我百草园产的上品灵水,你当早饭吃。小伊儿最信我了,叫我来给你看病,我姓卫,你和他一样叫我‘小师叔’就行。” 刍狗喝一口,一阵苦涩腥锈味直冲上头,和她掉进泥水呛住不分优劣,差点吐出来。 她没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 女修又给白狐一瓶灵水,“你的舌根消失,为何如此?” 刍狗默不作声,放下灵水瓶。 小师叔看她不回应,坐在她身侧叹气,“我已经看了你全身。小伊儿生了几十年的气,一朝拿住你狠狠欺负,我劝不了你不生气记恨他,但他本性不是这样!我特意来叫你到我那里玩,免得成天面对想不开的他,只能被他欺负。” 刍狗怔住。 小师叔拿出一堆药瓶,数念着“月白色瓶子”,却拿了一个黄药瓶给她。 刍狗打开黄药瓶,一只黄褐色大蛤蟆窜出来,背上疙瘩鼓胀,浓液乱喷,小师叔和三尾狐手忙脚乱扑捕,蛤蟆浓液溅得屋子到处都是。 小师叔把大蛤蟆塞回黄色药瓶,闭口不提“月白瓶子”,换了一包药粉给她。 刍狗不敢动了,把那‘养生延年神龟虽寿散’放到别处。 小师叔牵她出门,苦恼的看里外沾染癞蛤蟆浓液的院子,不安的说:“你回来了,他才让我进这个秘密小院” 女修眉毛一动,指住灵宠白狐道:“你是这里的守护灵兽,应该你清理!” 白狐生气的鼓起脸。 更过分的是,小师叔还把白狐脖子上的花环摘下来,吹掉狐狸毛,戴到刍狗头上。 白狐小女孩愤怒哭了。 女修乐呵呵的拍刍狗肩膀,“收下吧!三四十年前编出这条蕴灵花环,就是给你的!” 小师叔打个酒嗝,把酒坛一抛,变成飞行法器载刍狗上去。 她低头看下方的洪炉大冶山川河流。 妘娥和双胞胎,被殷逊困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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