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秒间，他被愤怒和耻辱所充斥的脑海里，闪电般掠过了女人含着泪却还强颜欢笑的脸。</p>
“因因，我没事……”</p>
“只要能陪在你爸身边就好了……”</p>
那个女人总是用柔弱的背影对着他，不知道他能通过玻璃，看见她满是泪水的，苍白的脸，口中还自我催眠般的喃喃着：“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奢望过更多，我从来没有奢望过……”</p>
……</p>
如果真的没有奢望过，那为什么还每天都哭？为什么还要为那个男人偶尔的一次回家而欢欣雀跃？</p>
“如何？”</p>
少女的声音响起来，微凉的音色，带着引诱的笑意：“想好了吗？要不要干脆趁此机会，把你妈从李家带走？反正我看她在你爸身边也不会幸福，嗯？”</p>
“……”李因闭上了眼，“留在我爸身边不会幸福，可也不会死。”</p>
叶空意外地挑了下眉：“你的意思是，如果没了你爸，你妈会活不下去？”</p>
沉默间，只有梧桐叶被风簌簌翻动的声响。</p>
片刻后，叶空直起身，不知是讥是讽的叹了一句：“真是感人至深的爱啊。”</p>
“既然如此，那我的威胁生效了。”</p>
她弯了弯唇角，看着李因道：“不想你妈完蛋的话，李因……”</p>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叶空的狗，我说什么，你就要听什么，哪怕我让你去捡骨头，你也得照做——同意吗？”</p>
她说话的语气甚至相当彬彬有礼。</p>
一点都听不出内容是如此的侮辱人。</p>
李因脸色惨白，看她时眼底犹带恨意，说话却很轻：“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p>
“唔……”叶空望着上方的树叶，琢磨了片刻，道，“第一件事，先在我身边当半个月的保镖吧。”</p>
“你知道，我把杜家得罪狠了，杜若微出院后没准还要找我的麻烦，我可懒得应付她。”</p>
少女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的男人，笑眼弯弯，却带着肆无忌惮的恶意。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