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黄寡妇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房门后面的男人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弯刀伺机而动,哪知道哪句话激怒他了,会冲过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小梅的视线落到近旁的躺椅上,抓起被子,一脸疑惑,“你怎么在这里睡?” 山里多蚊虫,两人点着灯讲话就被咬了一身包。 黄寡妇肉眼可见地心虚起来,视线不安地瞥向房间,支支吾吾地道,“我没在这睡,就,就是随手把被子扔在躺椅上。” 小梅瞥了躺椅上的枕头一眼,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婶子你真邋遢,被子随处放都不知道叠一下。” 黄寡妇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赔笑道,“待会就叠,哈哈哈。” 小梅目光盈盈地盯着黄寡妇,跟着哈哈哈笑了几声。 小梅走后,黄寡妇敲了敲房门,小心翼翼地道,“她走了,可以睡觉了。”说罢一边挠着手臂,一边掀开被子,把整个人都闷头盖住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一群女人举着火把冲进院子里,把房子围得水泄不通。 小梅眼底透着得意,“婶子,把你藏在房间里的人请出来吧,这会他插翅难飞!” 黄寡妇急得直掉眼泪,手足无措地对顾阎道,“我,我没有告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你在我这的……” 顾阎目露凶光,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弯刀,蹲在林幼微跟前道,“微微,你待会找机会出去,我来断后。” 林幼微眼眶湿润,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如果两人都困在这里,就真成了落难鸳鸯了,到时候被人剁了喂狗都没人知道。 林幼微抹掉眼泪,脆弱而坚定地道,“我,我一定找人回来,救你……” 顾阎搂着林幼微亲了上去,分开时男人眼眶蓄着泪,恋恋不舍地道,“别担心我,知道吗?” 林幼微故作坚强,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好……你也别担心我。” 顾阎站起来,冷漠地看向黄寡妇,声线毫无波澜,“如果林幼微没跑出去,我第一个捅死你。” 黄寡妇吓得脸色惨白,心跳如擂鼓,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那个马我藏在后山,从后门出去,就能看到。” 顾阎拽着黄寡妇的胳膊,转头看了林幼微一眼,决绝地推门而出。 阿月眼睛亮了亮,抹了一把嘴角,“原来你真在这里,我还以为小梅骗我。” 小梅猴急地朝顾阎冲过来,顾阎眉目微敛,把弯刀挡在身前,愤怒地道,“你再过来,我就砍死你!” 小梅生生止住脚步,她对顾阎拳打脚踢惯了,此时此刻脸色铁青,咬着后槽牙恨恨开口,“你胆子肥了?你是不是找抽?” 顾阎嗤笑一声,捏紧手里的弯刀,“你可以过来试试,看看我的刀子会不会捅进你的身体里。” 小梅气得浑身发抖,刚想撸起袖子冲过去,就把阿月拽住了。 阿月笑眯眯地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你肯定不愿意说,那我叫你哥哥好吗?好哥哥,你为什么不愿意享齐人之福呢?只要你愿意留在这里,我们村大多数的女人都愿意做你的老婆,就跟土皇帝一样,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顾阎只觉这些言论侮辱了他,忍着翻江倒海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道,“是土皇帝?还是男妓?呵呵,你们每天把我像条狗似的拴在柴房里,这是哪门子的土皇帝?” 阿月轻笑一声,“我保证,以后不拴着你了。” 小梅激动地拽住阿月的手腕道,“怎么能不拴着?他会跑的!” 顾阎的冷目落到小梅身上,冷笑一声,“你们到底谁说的算?” 阿月扯开小梅的手,面露不悦,“你听我的,不能再拴着他!” 小梅抿着唇,语气生硬,“那他再跑了,你负责吗?” “我负责。”阿月不耐烦地道。 “好!不拴就不拴。” 阿月眉眼温柔地看向顾阎,“你看,小梅同意了,可以把刀扔掉了吗?怪吓人的。” 顾阎嘴角噙着冷笑,摇了摇头,“条件还没谈完。” 他继续道,“那以后是不是我想睡哪个就睡哪个?” 阿月脸有些红,抱着手道,“当然。” 顾阎一脸恶嫌地看向小梅,“那我不想睡的人呢?也能不睡吗?” 小梅的心灵被顾阎嫌弃的目光刺激到了,撸起袖子骂骂咧咧起来,“他妈的,你什么意思?别给脸不要脸,要我说直接冲过去把他捆起来,再用一条铁链拴住,不听话就打,打到服为止!” “还想当土皇帝?做你的春秋大梦!你就是我捡回来的一只鸭子,给二十个鸡蛋就给睡,知道吗?” 顾阎闻言脸色阴沉得犹如来自暗夜的撒旦,他冷冷地看向阿月,“你把她捆了,让我揍一顿,然后用铁链拴起来,我以后都听你的。” “你敢!”小梅怒火中烧,眼睛瞪得圆鼓鼓的,挥动着拳头道,“阿月姐,我叫你一声姐,你别以为就真的是我姐了!敢动我,我把你一起削!” 阿月皱了皱眉头,视线落到黄寡妇的屋子里,思忖片刻,突然惊呼一声,“那个女的呢?那个女的怎么不在这里?” “哪个女的?哦对!就是那个微微,是她让我解开铁锁,她怎么不在这里?” 这时有一个女孩从屋后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有个女的骑马跑了!” 阿月双手紧握成拳,双目透着冷意,恶狠狠地道,“我说呢,原来你是故意拖延时间,让那个女的逃跑。” 她围着顾阎拍了拍手,冷笑道,“你以为她跑得出去吗?天都黑了,瘴气林不光有毒气,还有野兽,你说她会不会直接死在里面?” 顾阎的心颤了颤,冷汗淋漓,他怎么忘了这一点!他紧紧捏住手里的刀,突然拔腿冲向阿月和小梅。 两人本能地往后退,双脚发软,滑坐在地上。 顾阎迅速转身冲向院门,他要去瘴气林找林幼微! “快!拦住他!”阿月怒目而视,撕心裂肺地吼道。 守在门口的女人举着一根竹竿啪地一声打在男人头上,另一个人举着长棍狠狠戳向男人的肚子。 顾阎忍着疼痛,挥舞着手里的弯刀。 这些女人常年劳作,力大如牛……二十几个人一拥而上,没几下就打掉顾阎手里的弯刀,把人摁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