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我温家,无非就是想着讨回那些本金怎么,现在又犹豫不定?” 温婉儿坐回原位,对着下面犹豫不决的股东,出声刺探。 小个子本是受邀来把事情闹大,但现在,看温婉儿的态度,不是想象中的那种结果。沉吟片刻,安静的堂上开始有着热闹的声音在此起彼伏。 对于这些股东而言,本是打着要钱的口号,但现在温府把条件一一罗列出来,反而让自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好像这里面有数不清的猫腻。 为什么今天又来,而不是选在那个已经订好的日子,原因就是他们收到消息,温家从京城运回的银车被劫,温家大祸临头,再有毅力的人也不会坐着看自己的钱就这么打水漂。 所以在别有用心的人一撺掇,大家就又聚在一起,打算来温府彻底解决这个事情。 本以为会难很多,但看温府现在的表现,远不是外界传闻的那般落魄。 温婉儿的话里,该是藏着什么的。小个子在堂下的人群中来回穿梭,却是最能吸引温婉儿目光的人。在这群股东之中,这个人估计是那边派来的,又或者是股东们自己选出来的带头者。 这种人,有智有谋,不可等闲对待,温婉儿知道自己该准备一下,下面的事该是更难应对的。 果然,小个子站在堂下,冲着温婉儿说话:“大小姐某听说温家的银车被劫,不知道大小姐如何拿得出银子。” 这句话让温婉儿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这个人竟然直接绕过先前说的条件,一下子跳到核心上来,用心险毒呢! 小个子有注意观察温婉儿的面色变化,如果所料不错,那么温婉儿刚刚的话,可能是在放出的烟雾弹。 温家银车被劫,显然是温家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温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想着用这个釜底抽薪的办法来搪塞众人,银车被劫现在看来的确是真的。 温婉儿,用心也是好呢! 小个子心里想的东西,让自己突然就意识到一个问题,温婉儿这么做,恐怕是想着拯救温家,然而这个世界往往不是你想的事,就可以按照你的心意来走。 前方的路,已经被截断,温家显然是走上了死胡同。 该是时候来一下全力一击。小个子又向前走一步站在众人眼前,对着首座上的温婉儿:“大小姐看你这表情,温家怕是真的难以为继。 既然如此,对我没有半点好处的温家我凭什么又会去入股,我同意大小姐的条件。”众人听了小个子的话,都开始思考这件事情的背后,确实有些不妥的地方,温婉儿好像从来不会提。 只会用那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来分散我们的主意力。 若不是我们选了一个明白的领头人,可能就会被温婉儿唬住。说得太好了,这温家的股,不入也罢,从此之后绝不会再入温家股。 温婉儿静静地看着堂下开始符合的股东,眼眸中闪过一丝轻松,那是压力骤减后的放松,仿佛最大的难关已经过去。 然而在这些吵闹的股东还是在相互之间算量着是否吃亏,以便于现在后悔也可以。 然而温婉儿就像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早就做好准备似的,重重地跳到桌子上,穿着绣花的鞋底早就镶上了铁块,这是姜宇的主意,说是可以轻易地引起大家的主意,这玩意的确很响。 温婉儿在重重地蹬一下桌子之后,自己也被这种声音吓了一跳,只是在桌上,还是要有主人的范,不能轻易地出瘪。堂下的股东活了这么大岁数,平生绝对没有见过如此行事的人。 岂敢站在自己家的供桌上,更别说温婉儿这样的一介女流,压根就不在他们的认知范围之内! 加上那一声炸雷般的蹬桌子声,所有在场的股东都瞪着双眼,发呆地看着温婉儿,没有一个人再嘈杂,当然那个智慧的小个子也吓呆了,嘴里只是喃喃地说着自己可以听见的话:“这女子千年未见也。” 待到股东全都安静,温婉儿朝着边上的青衣小厮发号施令,看见温婉儿动作的小厮把早就备好的纸笔拿出来,铺在桌子上。 刚刚从惊讶中略微恢复过来的小个子,看着温婉儿这仿佛排练很久的动作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想法,自己是不是被坑了! 温婉儿没有给股东们太多反应的时间,直接让小厮端着笔墨走到股东面前,乘着大家都晕乎乎地把什么文件都签了。 这是姜宇教的,不过姜宇的本意是请大家喝酒,显然温婉儿这个办法比较省力。 股东们脑子里都是之前想好的主意,这字据必须得立。 看到准备好笔墨的小厮,股东们直接扑上去,该画押的画押,该签字的签字。反正洋洋洒洒在场的每位几乎都签了。 温婉儿脸上的笑靥终是绽放开来。 小个子当然看出这里面的事情,只是再说为时晚矣,那些字据都已经签好了。怕是跳进了温婉儿准备好的陷阱。签完之后,从里屋那出来一个个抬着箱子的小厮,足足抬了十个大木箱。 当着股东的面一一打开,全是晃眼的白银,摆得整齐,看得人眼睛冒着绿光。 没想到温家果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毕竟是金陵的第二酒商,即使再被抢,也是底蕴丰厚,这点股金温家还是可以拿出来的。 看着银子,股东有些后悔,但已经成了事实,无法改变,只好拿钱走人。 然而,温婉儿再一次跺了脚,这下该温婉儿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