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愿不愿意?你是了解我的,我真的跟夏雨萌说了哈。” 陈斐娅再次追问。 “我可没有你心大,我还没有修行到你那一步。刚刚分手,就跟前任说起媒来了。算了,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经过这件事,我是彻底相信了,有缘的人总会走到一起来,无缘的,缘浅的绝不是陪你走到最后的。” 鹤云天拒绝了陈斐娅的好意。无论陈斐娅的出发点如何,但鹤云天还做不到这头刚刚离开,就奔那头取暖。这不是他鹤云天的处世风格。 “云天,你现在也是小有成就了。我想再嘱咐你几句话。你觉得对你有帮助呢,你就听听,没有帮助呢,就当听我几句唠叨话。” “洗耳恭听。” “无论将来你遇到谁,无论将来把谁娶到家,我发自肺腑的祝福你。希望你过得幸福,开心,无忧无虑。过日子,不只有大富大贵一条路。我自己觉得,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陪伴才是幸福。穷有穷的活法,富有富的活法。人不能钻到钱眼里,也不能光为了自己心中的所谓梦想忽略了对另一半,对家庭的陪伴。” “你这是批评我吗?是我对不住你。” 鹤云天诚恳的道歉。 “我们不是论谁对谁错。你没有错,你是男人,为家庭担当没有错。我知道网上非常流行的一句话。男人抱起砖头就不能抱你,放下砖头就没法养你。这句话有道理,但并不代表全部。现今社会家庭不只是男人养家,男人,女人也可以一起共同养家的。钱一辈子挣不完的。挣多少钱是幸福?挣多少房产是幸福?有多少辆车是幸福?人的欲望无止境,人的追求无止境,那么人生这一辈子你算过没有,一共多少天?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打拼上,舍弃了家庭,舍弃了温馨,舍弃了陪伴,少了亲情,少了和美,这样的钱不挣也罢。” 陈斐娅一口气说了很多,都是陈斐娅想说给鹤云天的知心话。她的经历,她的过往,她的感受无不在这些话里。这是陈斐娅的心声,这是陈斐娅的渴望。但这一切都晚了。陈斐娅把自己遁入空门,把对婚恋的向往,把对爱情的渴望远远地抛向脑后。 “斐娅,谢谢你能够把肺腑之言讲给我。今后,我可以按照你刚才说的来做,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们再来过一回如何?” 鹤云天又一次央求。 “我们不可能了。我心已皈依佛门。我宁愿做一个红尘中的修行者,也不愿体味所谓的爱情和婚姻。请你理解我,我有我的活法。你骨子里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你的内心是向往自由的。你有男人共性的野心,你可以打拼一番事业,开创一片天地。我不能拴住你,也拴不住你。最伟大的爱是成就另一半成而舍弃自己,而不是把他圈住。我这里的小鱼塘,养不住你这条大鱼。我这片小天空,留不住翱翔的云鹤。是龙就要腾飞,是虎就要啸山,是鹤就要远翔。我的确不适合你,夏雨萌适合你,你们将来会成为生意上的好搭档,也会是互帮互助,共同开创一片大好河山的夫妻档。” “看你你说的啥呀。信口开河,满嘴跑火车是我的作风,怎么着,还偷偷摸摸的学了去了?呵呵…” 鹤云天开起玩笑来。 “我的人品你是清楚的。别拿好心当驴肝肺,我绝不是信口开河,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既然你不让我替你操心,不让我吃这个红媒鲤鱼,那么剩下的事就全靠你自己了。云天,拿出军人攻山头的劲头来,拿出当年你追我的勇气来,我相信你们会成为比翼双飞的好夫妻。” 陈斐娅的一番话,犹如父母对儿女的关爱,犹如兄弟姊妹般的知心话语。陈斐娅跳出来与鹤云天的夫妻关系,仿佛打开了一扇窗,把内在的无限阳光照向所爱的人,是那么的无私,那么的慷慨,那么的温暖。 陈斐娅为鹤云天打开了禁锢的鸟笼。鹤飞云天,才是鹤的快乐;鹤翔翩翩,才是鹤的自由。 鹤云天从陈斐娅口中得知,公司里的人联系不上他,几乎都快疯了。 鹤云天打开手机,看到公司里所有的人都发来关怀的信息。尤其是佟诺和夏雨萌的最多。 与陈斐娅从饭店分开后,鹤云天直接去了公司。 “哎吆,我的亲哥来,你这是去哪里鬼混去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的。担心死我们了。” 佟诺见鹤云天走进办公室,一边打量,一边关切的问。 “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回了老家一趟。我老家那个地方穷山恶水的,条件太差,我走的慌慌,竟然忘了带充电器了。觉得没有啥大事,又有你在公司,所以就懒得去买了。呵呵…” 鹤云天打着哈哈解释道。 “真的假的?老家里没发生啥事吧?就这几天,你看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又黄又瘦,都快脱相了。” 佟诺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鹤云天。 “我骗你干嘛!真的,没事,啥事都没有。” “好,好,好!没事就好。真的担心死我了。我以为你跟嫂子生气了,或者背着嫂子做啥坏事呢,开始我还不敢跟嫂子联系。唉!急死我了都!” 佟诺说着,眼睛湿润了。佟诺这几年已经把鹤云天当作大哥哥对待了。鹤云天有个闪失,佟诺也是非常的不安。 “对了,我得叫一声雨萌姐,她也为你担心呢。” 鹤云天本想阻止佟诺,奈何佟诺已经快步出了办公室。 “哎吆喂,我的大帅哥!你这几天被哪个白骨精捉住了。咋还被吸了髓了,又黄又瘦,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脱身的?” 一进门,夏雨萌上下打量了一眼鹤云天,开口调侃。 “嘿嘿…瞎说什么。哪有的事?” 鹤云天尴尬地笑着,局促不安。 不知是陈斐娅的先前的话语起了作用,还是夏雨萌的调侃让他害羞。鹤云天见了夏雨萌反而紧张起来,简直是无所适从。 “看看你紧张的样,我猜的没错,你呀,肯定是没干好事。这么多人都为你着急担心的,你却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切,懒得理你。” 夏雨萌说完转身就走。 鹤云天觉察到夏雨萌的醋意,内心的醋坛子打翻了,从眼睛里里往外直冒。 “看你说的!你们咋不把我往好处想。刚才就跟佟诺解释了,我是回老家了,充电器没带。赖我,全赖我,都是我的责任。下次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鹤云天极力用回老家这个理由掩盖三天的沉寂。 “家里都平安吧?老人身体还好吧?” 夏雨萌紧盯着鹤云天的眼睛看。 “都还好,还好。一切平安,一切平安。呵呵…” 夏雨萌从鹤云天的眼睛里读出来鹤云天撒了谎。但是,她看到鹤云天的样子,不觉心疼。她知道鹤云天在掩饰什么。夏雨萌不想再追问,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小隐私,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大尊严。夏雨萌也不便多问,也不能多问,因为她与鹤云天只是好朋友,好哥们,不是爱人,不是夫妻。虽然她爱慕鹤云天,但毕竟这份爱还深深地埋在心底。 “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呃,呃,没事我们大家都放心了。” 夏雨萌意识到说走了嘴,立马又改口。 “谢谢雨萌,谢谢佟诺,也谢谢大家。佟诺,麻烦你跟大家说一下,我回来了,身体健康,四肢健全,吃嘛嘛香。呵呵…” 未等佟诺答应,鹤云天又补充道: “跟大家说一声,非因工作需要,不得请假,明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一来表达感谢,感谢兄弟姊妹们对我的关爱。二来,犒劳一下战斗在各个岗位的兄弟姊妹们,喝点酒,解解乏。” “好嘞,哥。马上传达。” 佟诺高兴的答应着。 “叫着嫂子吧。” 夏雨萌目光落在鹤云天脸色,问道。 “这个…呃,呃,好的。我跟她沟通一下。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现在啊,班主任不好干着哩。几十个学生,忙里忙外的,不省心着呐。” 鹤云天迟疑了一下,被夏雨萌看在眼里。夏雨萌明白了一切。这个鹤云天啊,就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是敢于把一切压力扛起来的人,是愿意把委屈和着泪水一起吞咽的人。这样的男人才是靠山,这样的男人才是港湾。 “唉!可是,这样的男人,离我这么近,却是那么远。这样的男人,虽在咫尺,却胜似天涯。我该如何是好?” 夏雨萌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