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婵的老公在接到山岚打给他的电话后,听说了房子被抵押了,便急匆匆地向单位请了假,赶往泰楠市。 三天后,按约定的地点李秋婵的老公赶到鹤云天的办公室。通过与位数宝攀谈,山岚了解了李秋婵及她老公的一些基本情况。李秋婵的老公叫位数宝,是一个三十多岁胖胖的小伙子,个头不高,粗粗的脖子,红光满面,一脸油腻,让人一看就像厨师,与李秋婵是初中同学。 初中毕业之后,李秋婵没再继续上学,而是投奔到在县城卖衣服的亲戚那里帮助看店,兼职营业员,一干就是五年。这五年,李秋婵从懵懵懂懂啥也不会的小女孩成长为一个对服装营销门清的行家里手。位数宝下了学则去了县城的一家技校学习厨师。三个月后,位数宝自己在县城找了一家饭店帮厨。 偶然的一次机会,李秋婵到位数宝所在的饭店吃饭,两人碰上了面。因为是同学,又都在县城,因此两人在不忙的时候经常见面。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慢慢的由同学关系发展为恋人,最后结婚成家。 结婚之后,两人一起来到泰楠市打工。李秋婵利用在亲戚那里卖服装历练的本事,进入当时泰楠市最好的商业大厦帮人卖品牌服装。位数宝去了一家饭店当厨师。 结婚不到两年,李秋婵怀孕生子。在老家照顾孩子一年之后,李秋婵看到各行各业在经济大潮中突飞猛进,商机无限,便迫不及待地把孩子交给婆婆代为照顾,回到了商业大厦上班。 李秋婵夫妇两人经过二三年辛苦打拼,省吃俭用,渐渐的积累了一些资本。一次偶然的机会,商业大厦一家服装店转让,李秋婵便毫不犹豫盘了下来,并加盟代理了一家品牌男装。 每个打工的人几乎都有一个当老板的梦想。李秋婵在结婚后的二年时间,就成了一家服装品牌的代理小老板,她的干劲无限增大,每天仿佛有使不完的劲。李秋婵充分利用卖服装的经验和商业头脑,把自己的服装小店经营的红红火火。位数宝也在李秋婵的点拨之下,由炒菜的厨师转变为酒店的包厨,收入比原来的薪水上了一个台阶。 看到很多在外打拼的人在城里安了家落了户,从漂泊不定的日子过上安定幸福的生活。李秋婵两口子暗自下决心,通过不懈奋斗,辛苦打拼,争取早一天在城里买房,安家落户,让孩子将来受到良好的教育学习环境。 有了目标,有了方向,人的动力犹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断。 在儿子三岁半上幼儿园的年龄,李秋婵两口子按揭买了一套七八十个平方的二手学区房,算是在城里落户安家。两人高高兴兴地把孩子接到城里,又送到就近的幼儿园。 乔迁新居的那天,李秋婵叫来了双方父母、家人和亲戚,在饭店包了三桌酒席,兴高采烈地庆贺了一番。在亲戚和家人的羡慕赞叹声中,位数宝喝高了,李秋婵喝大了。内心泛出的幸福之花,洋溢在红光满面的脸上。 圆滑老道的经营理念,八面玲珑的处事风格,李秋婵的服装店可谓人气爆棚,生意兴隆。在经营服装的这个平台,李秋婵的交际圈越来越大,与不少前来购买男装的有所成就的领导和老板成为了好朋友。知道为啥不,因为一些干部有送的购物卡消费,有的老板有时也买票送礼。因此李秋婵便巴结这些人,隔三差五的请他们吃饭。三天两头的吃吃喝喝和聚会,受他们的影响,李秋婵的头脑更加的灵活起来,眼界也更加的宽阔了。李秋婵想,与其在其他人的饭店里吃饭,何不自己开一家饭店,毕竟自己的老公是厨师,而且还在包厨,积累了不少经验,自己开起店来,老公就可以炒菜,肯定会节省不少开支。 经过与位数宝的商议,两人决定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酒店。 位数宝的思维保守,又考虑到自己的经济实力,建议接手一家门头不大正转让的饭店,投资小,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开张。而李秋婵思想开放,思维比位数宝超前,她认定既然要开就开一家门头大些的酒店,而且选择在位置好的地方开。一是可以按照自己的理念装修设计,二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定位自己的品牌,三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思维定位饭菜口味。最终李秋婵的意见占了上风,位数宝做了让步。 接下来,选址,设计,装修。经过三个月紧锣密鼓的准备,李秋婵两口子的饭店在国庆节这天开业了。开业当天,李秋婵邀请了各行各业的有头有脸的朋友参加了开业典礼,剪彩仪式隆重而热烈。可谓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作为老板,李秋婵的发言热情洋溢,站在高高的舞台上风光满面,赚足了眼球。 “开这个饭店投资了多少钱?”山岚问。 “大概小一百万吧。”位数宝说。 “是不少,你们几年挣了这么多?”蒋政羡慕地问。 “我们有几十万现金,现金不够,又把房子抵押,在银行贷款三四十万,又借了二三十万的高息钱。” “高息?多高呀?”蒋政好奇地问。 “也没有太高,比银行的利率高些。是一些有钱人嫌银行利息低,在朋友圈里的放贷的,也仅仅限于朋友之间,熟人才行。利息虽然高点,但不算是高利贷,还能够接受。”位数宝解释道。 “开业之后生意怎么样?”山岚问。 “还算不错。一是位置好,人气旺,二是新店,特色口味,三是李秋婵通过卖衣服,认识不少政府部门的领导,接待比较多,四是我掌管厨房,厨房这一块的进料选材都由我负责,避免了不必要的浪费和开支。” “对对,厨房是关键,这一块把控不好,是个无底洞。我曾听我开饭店的朋友说过,饭店饭店,厨房是关键!生意好不好,厨房不能倒。厨房把控不严,真有可能开黄了。”蒋政接过话说道。 “因为是自己的店,我是厨师,在这行干了多年,对厨房的道道摸得门清。” 说到这里,许久没有表情的位数宝脸上露出难得的一丝自信的笑容。 “饭店开了几年?” “五年。” “为啥不开了?生意不是挺好的吗?” “生意是挺好的,开了一年投入的本就回来了。第二年,第三年,赚了不少。” “啧啧,你们的小日子不是挺幸福的吗?在城里安了家,有房,有饭店,还有服装店。没有几个进城打工的人能做到这样啊!”蒋政羡慕地说。 “是啊!一言难尽啊。看似幸福的我们,繁忙的生意几乎让我们成了路人。我是一睁开眼,就去市场买菜,然后一头扎进饭店厨房操持忙活,直到晚上十一二点才能回家。有时累的腰都直不起来,这几年来,我是没有一天休息过,我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不曾停歇,也像赶进磨道的拉磨驴,干啊干啊。而李秋婵不仅忙着管理酒店生意,还监管着服装店的生意。酒店来的客人,无论中午还是晚上李秋婵都要进入房间敬杯酒,加个菜或加箱啤酒。对李秋婵而言客人是生人还好些,喝杯啤酒或者饮料开水啥的应付应付就行了。要是熟人,啤酒实在对付不过去,白酒也得喝。为了生意,不能不给面子吧,咱不能轻易得罪人是吧。也正是李秋婵开朗的性格,灵活的头脑,给酒店赚足了人气,开业以来生意一直红红火火。可李秋婵有时候也后悔干了饭店,不仅仅是身体累,而且天天一肚子酒精谁能受得了,明明受不了,还不得不去做。说句实在话,开酒店的这几年,我们夫妻生活用手指头都能查的过来。唉,难那!也累呀,哪有不辛苦付出的买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