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犀笑道：“陛下的确常常能给人惊喜。”</p>
沈燃的确很聪明。但他最擅长的其实是学习和总结经验教训。</p>
比如自从被人扔到水里之后，他就一直在练习游泳，如今他的水性就连许多自幼长在河边的人也比不上。</p>
薛妩爱不释手的将小兔子抱在怀里，忽然间又想起一件事儿：“文犀姑姑，我看陛下每日总是起的很早，你可知道是为什么？”</p>
提及此事，文犀不由犀微微一怔。</p>
这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事。</p>
太后望子成龙，从沈燃很小的时候开始，每日天不亮时就要让人叫他起来温书，晚片刻便有责罚。</p>
太后身边伺候的嬷嬷还要拿木板在旁边盯着，一旦看出沈燃有犯困或者走神的意思，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他身上打。</p>
还有当年在戎狄做质子的时候。</p>
公主与皇子不同，皇子与皇子之间自然也不是完全相同的。</p>
沈燃在朝中没靠山，沈建宁和朝中大臣选择随行人员的时候就非常敷衍。</p>
戎狄人存心羞辱，跟随的人又各怀心思，不得力，基本上没有什么作用。</p>
几乎凡事都要沈燃亲力亲为。</p>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好歹只要沈燃表现好，太后是不会在衣食穿戴之上亏待他的，但戎狄人却不管三七二十一。</p>
所以沈燃同样是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干各种脏活累活。</p>
习惯成自然。</p>
久而久之，那肯定是一到了时辰就会醒，而且醒了就再也睡不着。</p>
见文犀面露沉吟之色，薛妩心里顿时一沉。看这样果然与她之前所猜测的差不多。</p>
薛妩低声道：“文犀姑姑，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p>
文犀犹豫道：“这……”</p>
一个字才出口，殿外忽然传来一个含笑的声音：“说什么呢？也来跟朕说一说怎么样？”</p>
话音落下，不染纤尘的云纹锦靴踏入，沈燃从殿外走了进来。</p>
薛妩和文犀急忙站起身来。</p>
文犀俯身给沈燃行礼：“陛下。”</p>
沈燃双手扶住她，笑道：“说了私下里不必多礼，阿妩都记住了，你倒还是老样子。”</p>
文犀摇了摇头：“奴婢与皇后娘娘自然不……”</p>
不等文犀说完，薛妩连忙笑着道：“姑姑这么说可就是跟我见外了。”</p>
如今薛妩觉得，当真凡事都有两面性。</p>
沈燃这人虽然不喜欢守规矩，行事常有惊人之举，让人觉得离经叛道。但从某种方面讲，也可以说他是对自己人非常真诚坦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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