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宋大人，抛尸李云窈的人，是我和杨婆婆，我们认罪了。”柳夫人亦是不解。</p>
宋纾余唇角一勾，笑意不明，“李云窈确实死了，但她做过的事情，需要向世人交待，也需要向你们柳家交待！而你们柳家人，亦该在公堂上，给她一个公正的交待！”</p>
捕快将一干人犯，全部投入了大牢。</p>
为免柳长卿伤重，明日无法上堂，宋纾余叫人从外面请了大夫，务必吊着柳长卿和柳夫人的性命。</p>
至于梁若鸣，挨了板子，走不了路，自然而然的被禁足在了京兆府。</p>
“季大人，陆少卿，辛苦二位在衙门歇一晚，待明日审完全部的案子，本官派人送二位回府。”</p>
面对宋纾余客气有礼却不容拒绝的安排，季越点头如捣蒜，“一切听宋大人的，下官无异议。”有了梁若鸣作榜样，无论他想不想真心留下，都必须留下，他可不想跟着烂屁股啊！</p>
陆询亦无异议，应允道：“好，劳烦宋大人了。”</p>
穆青澄站在边上，以她的角度，只能看见陆询的侧颜，她觑着眸子，若有所思。</p>
宋纾余接道：“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一步，待晚些时候，再与二位大人共议案情。”</p>
说罢，吩咐官吏安排好季越和陆询的吃住，然后便大步出了公堂。</p>
只是，他走出几步，又忽然回身，疑惑道：“穆仵作，你还杵在那儿干什么？随本官走一趟。”</p>
穆青澄经过陆询身边时，有意放慢了步子，低语了一句：“陆少卿，后会有期！”</p>
陆询喉结动了动，避开她的视线，应道：“穆仵作慢走。”</p>
穆青澄扬长而去。</p>
不急，来日方长，三年她都熬过来了，何惧其它？真相只会迟到，而不会消失！</p>
看着穆青澄离去的背影，陆询的心绪，久久无法安宁。</p>
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在唇齿间徘徊，却无法道出一个字；积攒了无数个日夜的相思，亦只能化作无声的爱慕。</p>
“陆少卿，你怎么了？这个穆仵作，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p>
耳畔响起季越的感慨，陆询缓缓回神儿，微微点头，“季大人所言甚是。”</p>
“宋大人和穆仵作搭档审案，可谓天作之合啊！本官真是从未见过宋大人这般不墨守陈规的主审，主打一个出奇制胜，攻心为上啊！这哪里是才入官场的菜鸟？就是三法司那些个浸淫了多年的老刑案人都比不上啊！还有穆仵作，虽是女儿身，学识、胆识、气魄、口才样样不输男子，审讯手段亦是非同一般，真是叫人叹服啊！”</p>
季越越说越兴奋，若非陆询伤了手，他都要握住陆询就地畅聊三日了！</p>
陆询不苟言笑的脸上，难得浮起了笑意，“是，穆仵作是个优秀的女子。她不是依附男子的菟丝花，她是鹰，只要松开她的翅膀，她就能一飞冲天！”</p>
季越隐隐听出了八卦的味道，他还想多聊几句，可惜陆询转身走人了。</p>
季越不禁咂了咂嘴巴，这趟监审的活儿，是真没白干啊！不仅开了天大的眼界，还结识了令他敬佩的人，如此想来，就算被穆仵作砸烂了头，亦是值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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