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凶狠，像拎小鸡似的，轻易便将人拖了出去，只是，才几板子下去，府医便脑袋一歪，晕了过去！</p>
捕快端来一盆水，迎头泼下，府医又醒了过来，口中叫道：“别打了！我招，我招还不行吗？”</p>
于是，再拖回来时，府医明显的老实了，他道：“禀大人，小人夏长信，指使小人给柳夫人下毒的人，已经死了！并非小人不愿意招认，而是小人担心大人不相信啊！”</p>
“主谋死了？”宋纾余一愣，“是谁？”</p>
府医讷讷的小声回道：“是柳家的大夫人李云窈！”</p>
此话一出，堂上诸人大吃一惊，柳沛急怒之下，开口便骂：“大胆庸医！你敢污蔑大夫人，老子剁了你的狗头！”</p>
“大人您看看，就这架势，小人哪儿敢说实话啊？”府医缩了缩肩膀，面色讪讪。</p>
宋纾余拍下惊堂木，厉声道：“公堂之上，休得喧哗！夏长信，你一五一十，从实招来，若有半字虚言，本官重惩不殆！”</p>
“小人不敢！”府医大骇，咽了咽唾沫，一一道来：“半年前，大公子病死，李云窈找上小人，给了小人一千两银子，让小人给柳夫人下慢性毒药七虫花，小人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一时糊涂，就应了下来。此后，小人借着给柳夫人请平安脉的时候，骗柳夫人吃下毒药，患上心悸的假症状，之后每月一颗药吊着，直到……直到柳夫人心悸病重而死。”</p>
宋纾余惊诧，“李云窈为何要毒杀柳夫人？若是为了替母亲杨采毓报仇，那也该毒杀柳长卿啊！”</p>
“小人不知道。小人拿钱办事，没有资格过问金主缘由。”府医摇头，神情倒是真挚。</p>
“穆仵作。”宋纾余凑近穆青澄，小声问道：“你信吗？”</p>
穆青澄想了想，道：“我觉得可信度不高。虽说李云窈已死，死无对证，但以李云窈高调、坦荡的行事风格，她不会干这种偷摸暗杀的事情。何况，李云窈和柳夫人之间，并没有直接的矛盾或仇恨，于理不合。”</p>
宋纾余点点头，接着问道：“夏长信，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p>
“回大人，没有证据。”府医一脸菜色，“李云窈找小人商谈的时候，是避开人的，没有人能够证明。至于那一千两银子，小人置办了房子、田地、铺子，已经全部花光了。”</p>
宋纾余冷笑：“若无证据，你便离死不远了！”</p>
府医脑袋“咚咚”磕个不停，都快急哭了，“可……可小人实在拿不出证据啊！若不然，小人为啥不敢招认呢，就是害怕大人不肯相信啊！”</p>
“买卖产业的契书呢？”</p>
“有！”</p>
“银钱往来的凭证呢？”</p>
“有！”</p>
宋纾余立即派人去核查。</p>
随后，宋纾余命人拿掉柳长卿嘴里的汗巾，问道：“柳长卿，柳沛对你的指控，你承认吗？”</p>
“咳咳——”</p>
柳长卿猛咳一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藤球，颓废至极，“承不承认，还有什么意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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