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什么!” “平安郡主要杀人了!” 几人顿时忙不迭往后退!所有人都惊惧地看着即将闹出人命的一幕! 却听那边厢,一道柔软轻慢的声音响起,“元宝。”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楚元顿时站住脚,扭过头,就见苏念惜朝他招招手,“不许打人,过来我这里。” 他立马憨厚一笑,转过身就大步走了过去。 一场凶险顿时消散无形。 方才没瞧见苏念惜面容的不少人一抬头,就见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站在栏杆边!顿时眼都直了! 恰好,那站在台阶上的掌柜也笑着开口,“几位客人休要蛮缠。敝店的东家,正是平安郡主。” “什!什么!”那摔倒的几人立时瞪眼,“不可能!从前怎么没听说过!” 旁边有人笑起来,“人家东家是何人,还要同你们汇报不成?在人家店里议论人家东家,要是我,我也不给你们饭吃!还不快滚!” 那几人恼羞成怒,大叫起来,“凭什么!就算她平安郡主是东家!也没有开门赶客的道理!今日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不走!” 旁边人皆是摇头——简直不可理喻。 封辰儿气得不行,还想说话。 掌柜的却已笑着开口,“客人方才想是没听清,敝店今日打烊,不做生意了。还请客人速速离去吧!” 那几人干脆往桌边一坐,“不做生意?难不成关门大吉了不成?哼!休想要搪塞……” “确实关门了。”掌柜的依旧笑吟吟的,朝那几人道:“明日起,这店就不开了。” “?!” 几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掌柜的,又瞪苏念惜,“平安郡主还真是财大气粗,仗势欺人,就因为我们几句口舌,竟然连一个店都能关了!佩服,实在叫人佩服!” 封辰儿气得都快冒烟了,上前一步就骂,“你们瞧着也是人模狗样的,怎么张嘴就这么臭呢?莫不是茅坑里的粪吃多了,不会说人话?!” “……” 酒楼内一瞬鸦雀无声。 几人大怒,当即想上前来打人。 谁知后头楚元往前上一步! 他们往后一缩,又骂道:“我们何处说错了?平安郡主说要建女学,这几日你可见她有动作?缩在国公府里只等着旁人都去拜见讨好!” “一个女人,想建女学?简直痴人说梦!真以为这女学是张张口就能来的?” “这满京城,就没地方能给她建女学!” 这话落下。 不等封辰儿又骂回去。 站在台阶上的掌柜的再次笑道:“这就不劳客人费心了。女学所建之地,我家郡主已选好地方了。” 那人一愣,随即大笑,“不愧是做生意的,信口拈来的本事真是一绝!这地儿你说选好就能给你家郡主不成?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地方啊!” 他们认定这掌柜的是信口胡诌。 就见那掌柜的笑着抬了下手,道:“正是诸位所立之处。” “???”一众看热闹的食客。 “!!!”几个寻衅滋事之人。 “……”回不过神来的封辰儿几人。 “不可能!”那逼问地方的人满面涨红,大叫:“凭什么这地方要给你们建女学!” “……” 掌柜的难得没保持住笑脸,顿了顿,小心道:“凭这地儿是我家郡主的?” “哈!哈哈哈哈!” 人群里,忽而爆出大笑声。 苏念惜抬眸,眉梢一挑——是个熟人。 一身风流俊美招人的大才子,纪澜纪大学士。 瞧见苏念惜的目光,他笑着叉手行了一礼。 苏念惜弯唇,终于起了身,走到栏杆边,对一众食客笑道:“今日是我失礼,搅扰了各位的雅兴。为表赔罪,敝店的酒水可免费给各位提供一壶,还请各位见谅。” 这酒楼的酒水乃是上好的江南花雕。 不少人都高兴起来——不要银子吃了一顿饭,还得了一壶好酒!谁不乐意? 有人高声问:“郡主,真的要在此建女学?” 苏念惜笑着点头,“已去衙门登记了,今日一早便下了文书,允准将此处改为学院。” 方才那人还说苏念惜这几日是缩在家中只等人去讨好,没想到她其实早已开始着手女学建设! 甚至还将地址定在了自家的酒楼处! 常到此处来吃饭的食客可都知晓,这酒楼生意极好!每日的进项定然不少!平安郡主竟舍得拿出这样的地方来建办女学!可见其真心! 直把那些说她想利用女学给自己抬高身价之人的脸都打烂了! 不少人都骂了起来。 那几人早已待不下去,灰溜溜地捂着头跑了出去。 苏念惜也不在意,看着义愤填膺的众人,又柔声问道:“诸位觉得此处建女学,如何么?” 本已定好之事,便是有不妥也轮不着旁人来多嘴。 可苏念惜却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叫不少人的虚荣心都得了膨胀,立时称赞起来。 “此处临着百花大街,虽处闹市,来往车马人流却不多,算得幽静。” “考虑此处乃是女学,附近有一栋望楼两间武侯铺,将来上学的女学生安全也有考量。” “且这百花大街后面便是翰林街,全是纸墨笔砚的铺子和书舍。” “酒楼后头还有花园,改造一番,不失为一处风景得宜的读书之所。” 诸多议论纷纷,虽偶有两个不赞同的声音,可多数却是夸赞这女学选址极好的! 纪澜在后头捧腹无声笑得不行——可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了。 封辰儿几人全愣愣地看着苏念惜。 没想到郡主为了她们竟然这般用心! 玉珍更是捂住嘴,再次哭起来,“郡主……” 苏念惜失笑,看了眼大堂内人群散去后,依旧站在那边的纪澜,对走回来的掌柜道:“带她们去转转。若是她们有什么主意,记下来。” “是。”掌柜恭敬俯身。 …… “纪大学士。” 苏念惜微微福身,“多日不见,纪大学士风采依旧。” “哈哈。” 纪澜回了一礼,看向那边跟着掌柜朝酒楼后花园走去的女娘们,有些感慨,“这些女娘,倒是与当初十分不同了。” 岂止不同。 当初从刘全手里救下来时,她们满身疮痍面若死灰,仿若行尸走肉。 可眼下,她们却一个个鲜活的,明妍的,蓬勃的,仿佛春天里盛开的花儿一般,看着就叫人心生愉悦。 苏念惜弯了弯唇,朝街上扫了眼,道:“纪大学士怎会在此?” 纪澜微笑,心道,我当然不会告诉你是某位身娇体弱的殿下让我来瞧瞧你是否安全啊! “刚好准备去后头的云墨斋,就瞧见了国公府的车架,故而来瞧个热闹。” 又打量苏念惜身后高如小丘的楚元,“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