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现在研究者势力也不小,如果您现在开始对他们进行清洗,研究者势必会殊死反抗。这与在他们发动叛乱之前对他们进行剿灭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就差把“你为什么要脱了裤子放屁”写在脸上了。 “当然不一样,封国之前内部的官员,随便找些借口先把他们一个个都诛了九族。至于研究者和自然神教,那就要一点一点清除他们,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灭亡,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法进行有效的反抗。” 李由说这些话的时候喝着茶,面无表情。 “可是,这与我能不能进入研究者大本营有什么关系?” 在我疑惑的提问时,李由一手捏着茶杯,同时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眼神中还有一种“为何要问这种低级问题”的表情:“你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到时候只要朕留下一些研究者和自然神教里的重要人物不杀,当封国完全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时,你猜他们唯一的退路是什么?” “只能是退回他们的大本营了。” 他手里转动着那个精致的茶杯:“那个时候,只要研究者足够重视你,就一定会带你一起走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你真以为研究者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发展到这种地步?你醒来之后,发生的这么多事,死的那么多人,包括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和死的人,全部都只是因为你一个人。”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眼睛瞪的老大,眼神里满是惊恐和不可思议。 现在我才明白,怪不得皇帝对我表现的那么亲近,愿意把最疼爱的公主嫁给我,破例让我这个驸马做官,还让我的品级升的飞快,他就是要让我在封国出名,并且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他面前是多么受宠。 然后再在附身到下一任皇帝身上之后,把我从峰顶贬到谷底。 甚至就连二皇子的谋反也在他的谋划之内。 一个在封国如此着名的驸马发生这种事,必定会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毕竟吃瓜是老百姓最喜欢的事,尤其是这种大瓜。 这一切看起来都顺理成章,同时也就打消了研究者对我的怀疑,让我能更加顺利的加入研究者。 但实际上,这只是我被迫参与的一场苦肉计。 想想我当初为了把刘全有打造成一个卧底,只是花了五千两银子,牺牲了钱博三族而已。 而李由为了把我打造成卧底,却是要用无数人的生命为我铺路,并且谋划许久。 与他的手笔比起来,我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那么,现在出现了一个小问题。朕这次附身之后,自然神教当然还认为朕是当初的二皇子。所以自然神教要求朕在封国内扶植自然神教,但朕的打算却是要逐步消灭自然神教,这就产生了矛盾。而且朕也不想这么快就和他们打成明牌,这事让朕很是头疼啊。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李由眉头紧锁对我问道。 我心中冷笑,你想让我当卧底,还告诉我早已为我准备妥当,结果还没开始就出现了麻烦。 李由看我不说话,便又对韩景行问道:“指挥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破解?” “……啊?” 韩景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李由是在和他说话。 李由和我讲故事的时候,韩景行一直默不作声,我都差点忘记了他的存在。 “哎!老了,不中用了,最近总是集中不了注意力,情绪也总是起伏不定,时常还会感到莫名的忧郁。”韩景行幽幽的开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这么长时间,八成他都睡了一觉了。 “老来得eo,很正常。”我小声嘀咕。 “牧驸马说什么?老夫有点耳背。”韩景行问道。 “没什么,我说陛下在问您话呢!”我大声对他说道。 “哦哦……”韩景行眯了眯眼:“陛下问什么呢?可否再说一次?” 于是李由把那个问题又说了一遍。 韩景行沉默不语,过了片刻他才开口:“办法倒是有。” “什么办法?”我急切的问道。 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几乎无解的题目,他居然这么快就有办法了? 韩景行不紧不慢的说道:“很简单,查办假自然神教,扶植真自然神教。” 卧槽!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要不然您能当宰相呢,要不然您能当枢密院指挥使呢,这是人能想出来的办法? 众所周知,单独一个男人容易被蒙在鼓里,两个男人在一起的话容易生成猜疑链。 但是三个男人在一起的话就完全不同了,会自动生成一个点子王。 很明显,韩景行就是那个点子王。 “那该如何分辨真假呢?”李由接着问道。 “关于如何分辨真假,老臣还真有一个小巧思。” 韩景行喝了口茶:“自然神教不是遵从自然选择么,所以,能在残酷的自然选择中死里逃生的,那才是真自然神教,逃不了的自然就是假的。陛下您想想,假如一个人自称是自然神教教徒,然后我们把他抓进天牢里严刑拷打,如果他扛不住,并且否认自己是自然神教教徒,那就不必再审了,肯定是假的。如果扛得住,那就让他一直抗,最终能死里逃生的,那说明他就是真自然神教教徒,我们就扶植他。” 还得是你啊老登,还得是你这种老登才能想出这种小巧思,原来这也能被叫做自然选择? 哪个大神能在这种自然选择中活下来? 这哪是什么小巧思,这分明就是催命符啊! 明明看着就是个慈祥的小老头,居然能想出如此歹毒的办法。 也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枢密院指挥使吧。 虽然以前从未见过韩景行,只是听说过他的事迹,但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他就给了我足够的震撼,让我相信那些关于他的传说一定都是真的,甚至还有所谦虚。 “妙极!就按韩指挥使说的办,灵均你觉得怎么样?” “我……我觉得也还可行,但这做法是不是太极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