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第一次上朝,但一想到等会就要舌战群儒,我还有点小小的兴奋。 走进大殿,已经有一些官员在殿内站着了,成群的聊着天,我进来后也没人搭理我,只是好奇的看看我而已。 过了一会蒋缉查史和另一个人进来了,但没有人和他打招呼,看来缉虎监还真是不受人待见。 之前在王都统葬礼见过他一次,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但已经足够我记住他了。 我上前给蒋缉查史行了一礼:“见过缉查史大人。”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轻有为。” “缉查史大人过誉了。” 他指了指他旁边那个人:“这是袁副缉查史。” 我连忙行礼:“见过袁副缉查史。” “免礼免礼。” 说完之后我们三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就这么尴尬的站着。 好在辰时的钟声很快响起了,随着王德发尖利的一嗓子:“皇上驾到。” 众大臣利索的站好队列山呼万岁。 皇上从后面出来,坐到龙椅上:“免礼。” “谢陛下。”众人齐呼。 我站在袁副缉查史后面,探出头偷偷的看了一眼皇帝,没想到他也正在看我,吓的我赶紧缩了回来。 “今天上朝来了位新人,缉虎监参事牧灵均,亦是朕的驸马。牧灵均,你站出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皇帝说完这话,大殿上的臣子顿时议论纷纷。 无非是说些“一个参事怎么配上朝”,“驸马当官本就不合规矩,怎么还上殿了”之类的话。 我也没想到皇帝会当众介绍我,但还是站出来说道:“缉虎监参事牧灵均参见陛下,见过各位大人。” 其他官员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我,有些官员还冲我拱拱手。 我暗暗记下和我拱手的官员,他们这种人说好听点叫慕强,说难听点叫趋炎附势,以后有什么事说不准还可以争取一下。 接下来就是众官员给皇帝汇报工作,我站在那听着,也没我什么事。 直到王德发说:“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这就要结束了?不是说今天有关于缉虎监的事情吗? 这时,有一个官员站出来说:“陛下,臣有事起奏。” “讲。” “又到了每年给缉虎监批银子的时候了。每年批给缉虎监的银钱不受六部监管,而且缉虎监每年所需巨大,臣斗胆请陛下削减缉虎监开支。” 来了,正题来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蒋缉查史,你怎么说?”皇帝问道。 “陛下,臣认为,缉虎监的开支不仅不能减少,还需要增加。” 这一句话瞬间让一旁的六部官员炸开了锅,都在那里对着蒋缉查史指指点点,就差开口骂人了。 但蒋缉查史依然面不改色,显然已经习惯了。 袁副缉查史小声跟我说:“看到了吧,这就是咱们在朝堂上的待遇。” 我点点头:“二位缉查史还真是不容易。刚刚说话的这位是?” “那就是统领六部的尚书令——沈未寻。” 怪不得他一开口,六部的人纷纷附和,原来他就是沈云雷的父亲沈未寻。 看着蒋缉查史还在和六部众官员据理力争,我真是有点心疼他了。 就是铁打的战士也扛不住流水的稀呀! “其他人倒还好说,就是户部尚书太烦了,每年定下的数额,他总要找各种理由卡着不放。” 袁副缉查史恨恨的说。 “户部尚书是那个个子不高,瘦瘦的,面色阴沉的人吗?”我偷偷指了指一个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话的人。 “你认识?”袁副缉查史疑惑道。 “不认识,但我觉得属他最烦了。” “额……牧参事说的有理,我也有同感。” 其实我能认出他,是因为他的长相和李骆长得有七分相似。 看着乱糟糟的朝堂,我一脸懵逼。 本以为的朝堂是庄严肃穆且高大上,每位官员都温文尔雅,以理服人,又或者据理力争自当雅量。 但没想到这朝堂宛如菜市场一般,要是皇帝不在,我看他们能打起来。 还好还好,要是前者的话,我还真不太适应。 后者的话,这种节奏可太适合我了。 皇帝扶着额,明显也有些烦了。 看着蒋缉查史已经站在那里闭口不言,袁副缉查史也正要上前开口与六部官员理论。 “肃静!”这时王德发尖利的一嗓子,让现场安静了下来。 “牧参事,你第一次上朝,这事又和你们缉虎监相关,你有什么看法?” “其他人不知道缉虎监的情况,臣自然是了解的,所以臣也觉得蒋缉查史说的对。” 我话音刚落,六部官员叽叽喳喳的都把矛头对准了我。 “黄口小儿,你懂什么?” “你知不知道土部今年又是大旱之年,拨给缉虎监的银两不如拿来救灾……” “……” 类似的话不断充斥在我耳边,确实特么的烦人,也不知道两位缉查史是如何忍到今天的。 “去年国库一共才收回七千余万两白银,你们缉虎监就拿走五百多万两,今年还要增加,缉虎监是把封国当摇钱树了吗?” 说话的正是户部尚书李刚。 “尚书大人此言差矣,缉虎监非但没有把封国当做摇钱树,反而是因为有缉虎监的存在,维护了封国的稳定和谐,国库收入才能逐年增加。人口增长了,国库收入增加了,缉虎监也需要更多的人员来维护社会稳定,所以批给缉虎监的银子也要相应的增加,这不是合情合理嘛?” “胡扯,如果没有缉虎监,国库会有更多的钱用在别的方面,封国会发展的更好。现在也不要求缉虎监解散,只是削减一些缉虎监的开支难道还有错?如果有难处,那就精简人员,人少了开支自然会降低。” 我听他这话,怎么感觉不仅是削减开支的事情,我感觉这是要削弱缉虎监的力量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这是在大战之前进一步削弱缉虎监,好让研究者的成功率更高? 也不知这些官员是被利用了,还是和之前的刑部尚书钱博一样,已经是研究者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