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谁也不知道,灵石矿脉的量到底是多少,所以也不能所有人都冲进去挖矿。 而且,大量采矿,必然导致灵石的价格骤然降低,混乱现有的市场,更可能让市民回到随意挥霍灵石的时代。 万一,百万市民都习惯了奢侈,而灵石矿却枯竭了,那整个城市,恐怕就得乱成一团,再难恢复秩序了。 不仅是挖掘的人必须限定,而且产量也必须限定,陆地上的巡逻岗哨和防御工事,都要及时建立,避免有人从其他方向挖到了灵矿。 这个议题的速度之快,让石铁很怀疑,他们是不是早就在脑海里幻想过:如果城市下方挖到灵石矿脉该怎么办? 紧接着,就是针对这个矿,石铁说出了一个在场众人,都不知道的概念。 “我想你们从典籍搜索一下,关于如何勘探矿脉,还有测算矿脉位置的技术。” “可以是法术,也可以是其他技术,希望你们能找到,它能帮助我们,更好的了解脚下的矿脉,到底是什么样的,又该往哪里安置人手作为保护。” 所有官员全部点头。 以前,城外就一个铁矿,还在海底,其挖掘难度和收益,在有贸易队伍的情况下,很难驱使高手去偷偷挖矿。 除了金造厂,会因为需求过大,不得不去采矿以外,市民对它根本无感。 所以,一直以来,城里都没有人去研究过,探勘矿脉的事情。 即便以前有,在近百年的失败累积之下,再强的兴趣也得烟消云散。 官员们表现得很亢奋,每个人的脸上,都再看不到之前那种缺乏动力的麻木感觉。 石铁很清楚他们的亢奋,不仅仅是因为灵石,更是因为城主突破了元婴。 既然城主能突破元婴,那其他人呢? 这就是他们的想法。 再加上现在发现了灵石矿脉,每个人都仿佛看到了元婴的自己,正在未来朝他们招手。 修为停滞了近百年的他们,现在正处于一种,极其奇妙的情绪之中过,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如同少年一般的亢奋。 即便希望不大,也总比毫无希望要强。 不出意外,灵石矿必然就是系统给的任务奖励。 忘了问系统,评级如何,不同评级的奖励,是同类不同质量,还是完全不同。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也不再关注,石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思考,如何建设自己搞不懂,甚至都没听过的产业。 数月后,劫日前夕,石铁终于放弃了,决定将是市场交给市民,让他们去发挥想象能力。 南城区一家不起眼的庄园里,唐奕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传音法台。 在重重监视之中,搭建这个法台,他足足用了十年时间。 之后的岁月里,他一直没有用过,直到城主呼喊突破境界的声音传来,他才将其打开,将消息迅速传递了回去。 传音法台的另一边,直接连着邪神使者。 然而,使者大人收到消息后,居然是让他忘记任务,忘记身份,忘记邪教。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使者大人是出了什么事吗? 难道说,城主突破元婴,让使者大人感到了恐惧? 堂堂神明使者,怎么可能惧怕一个元婴。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的他,从密室里走了出来,来到了街上。 拥挤的南城区,据说,人口已经比老三区的任何一个都要多了,或许是因为外来人,又或许是因为医院。 在唐奕买的庄园出门,抬头朝南,便能看见那高大宏伟的建筑。 明知道自己被监视的他,还从未进去参观过。 听说,那里面到处都是人,全都是筑基期的人。 在来到这个城市之前,在唐奕的眼里,筑基期的人,哪怕是他的亲人,哪怕是家主的儿女,也完全不配和他坐在一起吃饭。 世家特别注重修为等级,带来的身份阶级,他虽然很恨唐家,但一身的习惯教养,却又完完全全是唐家人的模样。 在世家的眼里,没有开始筑基的成年人,是废物。 正在筑基的成年人,是努力的废物,可以用来做奴隶。 在来这座城市的船上,他就已经,因为长时间和废物同处一室,而感到窒息。 当他被告知,必须尊重这些废物之后,他更是恶心到立即想逃回去。 但任务在他肩上,只要完成了任务,邪神就会赐下神药。 只要有了神药,他就可以更早突破金丹。 到了那时候,他也才有资格提起复仇。 所以,他选择了忍耐,并且开始伪装尊敬废物。 和他同行而来的同族子弟,也都选择了忍耐。 这些人,全都是邪教徒,心理其实很好想。 邪神使者曾说过,会被邪教选中的教徒,都是身负血海深仇的人。 唐奕并不知道,和他同行而来的同族们,身上带着怎样的仇恨,目标又是谁。 这是他们之间绝口不提的话题,也是他们灵魂和肉体上的伤疤,一旦揭开,要么血腥复仇,要么自我毁灭。 在加入邪教之前,唐奕根本不知道,原来,世家子弟里,居然有那么多人,都带着深深的仇恨。 每次看到其他教徒的身影,他的心里,都会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来。 他说不清楚这是什么,只是觉得很温暖,有种在家里感受不到,却又让他想到了家庭的感觉。 街上的人,都在聊城主在劫日上说的话。 昨天就是劫日,报纸上贴了一段城主说的话,用了较大的字体来写。 内容倒是很简单,在陈词滥调之后,只有一句话: 城市各行各业的发展,还远未达到终点,发挥你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打造一个更完美的城市。 拿到报纸时,唐奕满头都是问号。 为了减少监视的怀疑,又为了调查城市武器丹药的强度,他们在南城区开了间铺子,卖些从北城区各大工坊订购来的商品,什么都有,自然也就包括了武器和丹药。 这间铺子本就不是为了赚钱,所以即便一整天都没人来光顾,他们也不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