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烤羊好吃

不久前，孟十放弃了对草原腹地的探索，准备回到海边定居，结果却偏差了几丝方向，碰巧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上空。 在他的印象里，城市都是有高墙和法阵护卫的，毕竟他之前就是城市的看门人之一，对城市法阵非常熟悉。 然而眼前的陌生城市，却并没有守护阵法，也没有什么守卫的兵卒。 街道上虽然有看起来在巡逻的士兵，但境界太低了，连筑基都没圆满，一个能用法术的高手都没有。 这样的防御力量，根本就不够看。 在他以前生活的城市，虽然街面上和城墙上的普通守卫，都不是高手，但带领守卫的将、校、尉全都是会法术的高手。 孟十之前不过是个小队长，就能获得纳灵和火焰术风行术的学习机会，真正的尉官自然没有凡俗的，个个都是一身法术的高手。 但眼前的城市却一个都见不到，不仅仅是兵士，他一路看下去，竟没看到一个会法术的高手。 仿佛在这个城市里，会法术的人极其稀少，甚至可能没有。 连天地眼名字都没听过的孟十自然不知道，在他刚刚进入城市之后不久，他就被城主的法术捕捉到了。 他也看见满街的浮斗公车，虽然勉强能看出了符文秘术痕迹，但他却没深想，全当没看见一样。 自然，他也对整个城市，都能识字练武视而不见。 这些东西他看见了，都当没看见，因为他的脑子正被欲望填满。 没有守护阵法和高手坐镇，对于孟十来说，这就意味着，他可以凭着金丹境强制霸占城市。 虽然他除了火焰术和风行术，什么法术都不会，但对付一些只学了拳脚的凡人，简直太轻松了，以一敌万都不带眨眼的。 这个念头一出现，不仅迅速占据了他的意识，甚至还挤走了其他的所有思绪。 他几近疯狂地想着，自己成为城市主宰后的生活，后宫成群，酒池肉山，每日除了享乐什么都不做，功也不练了，觉也不睡了。 这种联想一发就不可收拾，越陷越深，直到一缕香气突然将他唤醒过来。 是烤羊肉。 孟十生平最爱吃的就是烤羊肉，但他已经八十几年没吃过烤羊肉了，依然一闻到味道就能知道那是烤羊肉。 在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后，几十年来，孟十天天都是吃鱼虾蟹，早就腻得不行了，可惜又没得换。 他并非厌恶鱼虾蟹，只是重复吃几十年，又没有名贵的调味料，也实在是不能觉得好吃。 后来境界提升上去后，可以挨饿数日数十日，他才不再为吃鱼虾蟹而感到不舒服。 为了吃点新东西，他一直在练习风行术。 徒步搜寻，他完全找不到陆地野兽。 飞起来的速度更快，也更隐秘，他觉得自己肯定能找到。 但当他为了一口吃的，在草原上空飞来飞去时，他才发现，原来这片草原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型生物生活。 小动物确实有，也有鸟，可惜几十年下来，这些也都吃腻了。 突然闻到久违的，热爱的烤羊肉，一瞬间，孟十对城市的占领欲望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有两个字：“吃羊！” 落地在味道的源头，一个烤肉馆。 烤肉好吃的核心是现烤现吃，不能冷，不能等传菜。 这是一个合格的烤肉馆，后厨只做处理调配工作，火架在餐厅，羊肉就是在餐厅现烤，客人直接从全羊上割肉吃。 孟十看到这场景，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是谁，刚才有何目的，更忘了自己的境界远超眼前的凡人，竟招呼了店家给他上一头全羊烤。 等待炙烤羊肉的过程是残忍的，要不断压制对食物的渴望，但这个等待也是美食的一部分。 店家提供的羊肉已经经过一次烘烤，如果是生肉上来，那烤的时间就太长了，也不符合餐馆的利益考虑。 孟十没有等太久，就听到店员提醒他肉已经熟了，他撕下一条羊腿塞进嘴里，撕咬咀嚼了许久，才开始如狂风暴雨般吞食羊肉。 整只羊下肚填满了馋意，孟十才恍然想起自己之前的欲望。 已经决定要占领这个城市的他，自然不可能给区区烤肉馆结账的。 五米大高个走出餐厅，也无一人能拦他，直到飞上空中，看见空中那似乎在等他的人。 此时的他，刚刚才满足了口馋，正信心膨胀到了极致，又因饱腹而脑筋有些迟钝，竟根本没想过对比，狂妄的认为自己谁都不怕。 面对质问他更是恼羞成怒，要不是羊肉顶着嗓子眼怕吐出来，他直接就出手了。 小小城主，居然还敢和他平视问话，简直大胆。 当他看见对方施展出炎光术的瞬间，他才猛地想起自己不会什么法术，同时也回忆起了多年前见过的那些高手模样。 炎光术这类法术是真的高手标配，同类型的法术有很多，外观也各有不同，但效果类似。 这些都是常识，即便是穷苦家庭的孩子，也听说过。 更何况孟十之前还在军队里待了十几年，学了不少东西，也经历过不止一次有高手参与的大战，见过不少高手的外形和手段。 随着这些记忆的涌现，他内心的自信几乎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害怕被看穿心思的恐惧，和掩饰恐惧的努力强撑。 接下来的日子，孟十一直沉浸在对城主的恐惧和愧疚之中，他没有等到对方给他找工作，就自己先找到了个工作：运货员。 这个工作来得很简单，他拿着钱去还了烤肉店后，随口问了一句哪里能找到工作。 烤肉店的老板就跟他说，烤肉店订货的屠宰场在招人，并给了他一个地址。 照着地址去，他果然看到屠宰场在招人，其中运货员的要求只有：力气大耐力好。 他堂堂金丹，要胜任这个工作简直不要太简单。 每天的任务就是，从屠宰场将肉运到下了订单的餐馆里，非常简单。 仗着风行术能飞得更快的优势，其他人要辛苦一日的工作，他只需要小半日就能做完。 剩下的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城市里溜达，即便是对于金丹期的他来说，这个城市也是有够大的。 而且很奇怪，明明是开阔的平原地带，城市却建成了狭长的带状。 孟十心想如果换他做城主，肯定会建个尽量圆形的城市，中间城主府，建筑和街道一层层辐射出去。 运货员的薪酬是一月6块金币，孟十之前做小队长时，也才一月4块半金币而已，差距之大令他咋舌。 而他已经算是收入很高的了，他手下的兵卒才3块金币，他认识的几个在富人家里当下人的，一月仅仅1块半金币。 往日里，他和手下的兄弟们，十天半个月才舍得吃一次羊肉，算是打牙祭，但现在却可以经常吃——只要不是烤全羊。 即便是烤全羊这样的节日盛宴，这个城市居然也才2块金币3块银币而已，简直便宜得不行。 在他之前生活的城市，烤全羊根本不是底层士兵可以想的。 得过大节时，几个队几十人一起凑钱，才敢吃一次。 要么就是靠抢掠，但那不符合他的为人标准。 前后相比，真的没法比。 要不是他已经金丹，他都想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了，简直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