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骨节处密密麻麻传来痛感，他浑然不觉，像是被麻痹了神经。</p>
盛苡终于想起他了。她毫不遮掩地回答：“谢问琢。有什么问题吗？”</p>
大方坦然，无一丝回避。</p>
与他回答，她身边的人——是谢问琢。</p>
谢问琢抿紧唇，下颚线优越流畅。他默然凝视着她，眼中流光静然流淌。</p>
刚才灰暗下去的光彩，重新复燃。</p>
他眼里的光，因她而灭，却这样快的，就又因她复燃。</p>
她只是做了很小的事情，只是轻轻一拨，但是就足以点亮烛心，牵起一片长灯。</p>
“他——”程慕辞胃都在抽疼，他这样多的提醒，原来在她那边，丁点用处也不起。她仍然对谢问琢毫无防备，她与谢问琢之间，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仍然这般安好。</p>
他牵动嘴角，自嘲一笑。嘴唇太干，以至于牵动之际，泛开疼意，或许干到出血了吧，但是他毫无所觉。</p>
“程先生，我的太太没有空理你，请你自重，不要再换不同的号码打过来。”</p>
盛苡还未开口，谢问琢抢先替她出声，打断一切。</p>
是警告，是不满，是强烈而不容置喙的占有欲。</p>
见她无阻止之意，他垂眸，伸手过去挂断通话，随后将手机随手丢进沙发。</p>
手机在沙发上弹了几下后就归于沉寂，安静地躺在上面，而他已将她抱起，大步走向房间。</p>
刚才本就要做的事情、本来就要走的路线，经过中途一二分钟的打断之后，继续在轨道上运行，仿佛从未被影响，更是没有出现丝毫偏差。</p>
他步伐大而沉稳。</p>
心跳却还未平复。</p>
从出声，到挂断，其实不过是他壮着胆做出的动作罢了。每走一步，心跳如鼓，顺利走完之后，也还在担忧。</p>
见她一直没有动作，就连神色，也看不出不悦，他悬至半空的心才缓缓落下，随后胸腔中的紧张转为了鼓点般的笑意。</p>
是为宣告了主权的高兴，也是为她没有出手阻止他行为的高兴。</p>
他其实一步步地在“得寸进尺”，实施着逾越的权利，然而她对此的态度是纵容。纵容的背后，就是允许，允许的背后——或许，会不会是他与她之间的升温？</p>
他将头抵在她的肩上，发出沉沉的笑来。</p>
盛苡弯了弯唇。她现在在想着的，是刚才他没有说出口的话。</p>
他说出口的那几句，她都已经给了回应——她不理程慕辞了，只理他。她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在抽离对程慕辞的爱，更别提现在程慕辞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再不是她记忆之中的那个人，她觉得，她现在对他大抵也是不爱的。</p>
那现在，值得她深思与考虑的，就只剩下了那唯一一句、不曾被他宣之于口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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