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p>
谢问琢的嘴角勾起。</p>
他胡乱揉了把她的头。</p>
他知道她现在心里很乱，或许有很多要想的事情，所以他没有出声吵扰她，只是安静地给她陪伴。</p>
盛苡想不明白，从前记忆里的那个程慕辞，怎么就不见了。</p>
明明在她的记忆里，他意气风发，对未来充满了期望和活力。</p>
她知道，他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也有只属于他的理想和抱负。他不愿意依靠任何人，靠着自己单打独斗地往上闯。</p>
他的那些想法她都懂的，也是他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他永远向上，永远不屈，永远充满干劲，和这个路遥马急的人间，总有几分不同，和这个世界的俗气，突兀地格格不入。</p>
那个少年，满满都是跳动热烈的色彩。她始终相信，他有只属于他的光彩，他能闯荡出他自己的世界，至于巅峰，也只是时间问题。</p>
可是现在她所接收到的信息里呈现出来的程慕辞，却是与她记忆中的模样截然不同。</p>
他变了。</p>
他最终，还是和这个世界同流合污了。</p>
他不再只想着靠自己了，也再不是那副满心抱负、斗志昂扬的他了。</p>
甚至于，他也不是靠的家里，而是靠的一个女人。</p>
这是她最不能接受，也是最幻灭他在她心里形象的一点。</p>
他可以求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与她摊平一切，他们可以一起去解决。这样光明磊落的，才是她心目中的他应有的模样。</p>
可是他没有。</p>
他选择在隐瞒她的情况下，去找另一个女人。并且通过林知鸢的渠道，解决了他所困扰的问题。</p>
问题是解决了。</p>
但是他也变成了一个她全然不认识的人。</p>
如果说他之前的背叛对她来说只是难受，那么现在他整个形象的破灭对她来说才是最重的打击。</p>
盛苡一次又一次地觉得可笑。</p>
先是自己。</p>
再是他。</p>
最后是这个世界。</p>
原来，兜兜转转，到头来，什么都不是真的。</p>
他最终还是在社会的磋磨之下，变成了一个面目全非的人。</p>
盛苡黯然了很久很久。</p>
这无异于某种始终坚定的信仰破灭。</p>
而她的这段爱意，在这些破灭之后，又该如何存续呢？</p>
——可谓是从根源上，掐断了她对他仅存的爱与幻想，也掐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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