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战前准备工作正在有序地展开,每个细节都被精心安排,每一个环节都经过深思熟虑。军队已经开始调动,士兵们紧张而又充满期待地等待着战斗的到来。与此同时,聂芝眉和雅歌也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田阳城。她们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到目的地。一路上,她们马不停蹄,日夜兼程,不敢有丝毫耽搁。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她们到达了田阳城。 萧锦钰调派的三十万人马也赶到了田阳城,萧锦帛留下了一部分人驻守田阳,其余大部队即刻开拔,向着秦海关进发。一日后,五十万大军秦海关南部二十里安营扎寨。 萧锦帛在主帐内见到了雅歌。 果不其然,事实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秦海关内的确存在着千丝阁的势力。然而,自从南平攻占了金乌五城之后,秦海关便陷入了全面戒备的紧张状态之中。即使是像千丝阁这样强大的情报网络,也在此刻被切断了联系。 萧锦帛盯着舆图,陷入了沉思。 入夜,他独自一人悄悄来到了秦海关前。他没敢靠近,远远的遥望着这座古老的关隘。 秦海关,依山傍海而建。 一侧是陡峭的悬崖峭壁,直插云霄,如同一把利刃,将天空一分为二。山崖之上,古木参天,藤蔓缠绕,更添了几分神秘与险恶。山间云雾缭绕,时而聚拢,时而散开,如同仙境一般,却又暗藏杀机。 另一侧则是广袤无垠、气势磅礴的大海。海面上波涛汹涌,涌起一道道巨大的海浪,它们像是一群狂野的巨兽,咆哮着向岸边扑来。这些海浪高达数十米,带着无穷的力量和威势,狠狠地拍打着悬崖峭壁,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当夜幕降临,秦海关的氛围变得更加阴森恐怖。月光下,那座巨大的山峰像是一个沉默的巨人,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山风呼啸而过,发出阵阵呜咽声,仿佛是被遗忘的灵魂在哭诉。而另一边,海水在夜色中变成了墨色,每一次翻涌都好像怪兽张开的嘴,仿佛能吞噬一切。 这座关隘的城门巍峨壮观,仿佛是从大地中崛起的巨人。它由巨大的石块精心堆砌而成,每一块都承载着岁月的痕迹和历史的沉淀。这些石块紧密相连,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即使面对最猛烈的攻击也能稳如泰山。 城门高耸入云,足有三丈有余,给人一种威严庄重的感觉。站在城门前,可以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令人心生敬畏之情。而城门两侧,则矗立着两座高大的烽火台,宛如守护城门的卫士,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城墙之下,是一条深深的护城河。河水奔腾不息,犹如一条巨龙在城市周围盘旋。尽管如今已进入寒冬时节,但在这寒冷的北川之地,河水并未冻结。河面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冷雾,袅袅上升,仿佛是河水的呼吸。然而,这层冷雾却让人能够想象到河水的冰冷刺骨,仿佛能够穿透人的骨髓。 萧锦帛眉头紧锁,眼神凝重地凝视着眼前险峻的地势。这座山犹如一道天然屏障,高耸入云,山势陡峭,山间道路崎岖难行。这样的地形条件注定了正面强攻必将付出巨大代价,伤亡惨重。而想要绕道两侧,却发现根本无路可走,两侧皆是悬崖峭壁,让人望而生畏。这让萧锦帛陷入了沉思,心中充满了焦虑和困惑。 “到底应该怎么办?”萧锦帛低声自语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他深知这场战争的艰难,但又不能轻易放弃。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战术方案,但每一种都存在着巨大的风险和不确定性。越是思考,他的心情就越发烦躁起来。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萧锦帛的脑海:如果魏一孑在这里,他会如何制定作战计划呢?魏一孑现在独自一人,在远方的深山中,与体内的鬼气怨气抗衡。不知道情况如何了。萧锦帛想到这些,更加心乱如麻。 他们曾一起经历过许多战斗,彼此了解对方的想法和策略。萧锦帛不禁开始回忆起与魏一孑共同作战的日子,试图从中找到一些启示。 萧锦帛闭上眼睛,静静地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每一次决策、每一次冲锋,都是他们共同努力的结果。他想起了魏一孑的智慧和果断,以及他对战争艺术的独特见解。 萧锦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决定借鉴魏一孑的思维方式,以全新的角度审视眼前的局势。他相信,只要能找到敌人的破绽,就能制定出完美的作战计划。 萧锦帛又悄悄地回到了军营,刚刚坐下,帐外便响起了询问声:“王爷,您在吗?” “进来。”萧锦帛声音里都透露出了些许疲惫。 帐门掀开,萧锦帛抬头一看,来人是雅歌。 她款款走到萧锦帛面前,福身行礼。萧锦帛示意她坐下说。 雅歌坐下后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道:“王爷,当年金乌国灭,我们不是没想过反击。所以针对秦海关,千丝阁研究了许久。那秦海关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且秦军装备精良、士气高昂,实在是一块硬骨头。即便我们倾尽举国之力,恐怕也难以攻破。除非飞天遁地,否则难以攻破。” 萧锦帛看了雅歌一眼,腹诽道:这不废话吗? 雅歌又说:“所以千丝阁这些年反复琢磨,制造出了一种机巧,顺风可飞数十里。虽不能载人,但是可以载火种。” 萧锦帛眼睛一亮:“当真?!” 雅歌捂嘴一笑:“王爷,这种时候,您觉得我会跟您开玩笑吗?自然是当真的。” “那么这种机巧你们有多少?”萧锦帛兴奋地问。 “不下千余!” “太好了!快!去把杨之夏和沐雨听雷都叫来,我们商量一下。” …… 北川的天空,被厚重的乌云压得极低,仿佛触手可及。 萧锦帛的五十万大军,如同黑色的海洋,波涛汹涌,向前推进。他们的脚步声、铠甲的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激昂的战歌。然而,在这股磅礴的力量面前,秦海关却像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岳,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冲击。 随着第一声战鼓的响起,整个战场仿佛被点燃了一般。箭矢如同黑色的雨幕,遮天蔽日,从南平军的阵中射向秦海关的城头。守军也不甘示弱,他们躲在坚固的城垛之后,以精准的箭术回击着。箭矢在空中交错、碰撞,发出尖锐的啸声,让人不寒而栗。 战场上,喊杀声,马啸声,刀剑相击声,震耳欲聋,犹如惊雷一般响彻云霄。南平军的投石车不断将巨大的石块和燃着烈火的的包裹射向秦海关那高耸而坚固的城墙,企图以强大的火力轰开一道缺口,打破这坚不可摧的防线。然而,秦海关的城墙经受住了无数次的攻击,每一次的轰击都只是激起一片尘土和碎石,如同一阵短暂的风暴过后,又恢复了平静,没有留下任何实质性的损伤。 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之上,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悲壮的交响乐。士兵们挥舞着锋利的长矛和闪烁寒光的刀剑,与敌人展开了一场场惊心动魄的近身肉搏。他们毫不畏惧死亡,用生命扞卫着自己的信仰和领土。每一刀每一枪都带着必死的决心,每一滴鲜血都流淌出无尽的忠诚。鲜血染红了大地,仿佛给这片土地披上了一层红色的披风,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和焦土的气息。 正面战斗正酣,在南平军后方的一个不起眼的山头,一片黑压压的不明物体渐渐腾空,顺着风飘飘悠悠向秦海关而去——正是雅歌带来的机巧。 每一架小小的机巧上都装着一个小纸袋儿,里面不是火药,而是……石灰和……火油。 这个主意是萧锦帛想出来的,他记得上一世在被送去后世的时候,在那个叫做“电视机”的东西里看到过,石灰遇水便会发烫,几乎可以起火。于是他在出发前,连夜做了无数次尝试,终于找到了石灰和火油最佳的配比,沾水就着。 之所以没有直接放火药是因为,一来,如果放的火药,不点燃的话,一旦被击落,不管是否掉进护城河,都没用了;二来,如果放飞之前便点燃,那么很容易就会被敌人发现;三来,放石灰若是被击落,石灰轻,会飘散,落入眼睛也能造成不小的伤害,即便落地,只要遇水,便会燃火。 最重要的是,刚刚下过今冬第一场雪,很小,但足够了! 这些机巧借着风势,犹如一群飞鸟般迅速地飞向秦海关的上空。守城的敌军士兵们见到这一情景,立刻紧张起来,他们迅速组织起弓箭手,试图用箭矢来阻止这些不明飞行物的靠近。 然而,机巧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它们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天空,仿佛一片乌云压境。而且,这些机巧体积小巧灵活,在空中快速穿梭,使得弓箭的命中率大打折扣。尽管敌军的弓箭手们努力射击,但仍有相当一部分机巧成功地越过了防线,纷纷降落在秦海关的城墙上以及城内。而那些被成功击落的则是天女散花一般洒下了阵阵石灰,飘进北川士兵的眼睛,立即引起一阵阵哀嚎。 石灰和火油混合的纸袋子极其薄脆,落地的细微撞击便破裂开来,白色的粉末四处飞扬,遇见残存的薄雪,立刻冒出青烟,随即便引燃了火油。 北川守军顿时乱作一团,不少士兵被烧伤,视线也受到影响。秦海关城墙之上一片哀嚎,南平军趁机发起猛攻。 萧锦帛站在高高的望楼上,凝视着前方的战场。他的眼神中既有坚定也有忧虑。他深知这场战斗的艰难和残酷,但他更知道这场战斗的重要性。他必须拿下秦海关,才能继续他的征服之路。 他并不想徒增杀戮,从前也没有雄霸天下的野心。可是,今日若不战,来日那姜怀苏也绝不会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安分度日。一旦给了他机会,他还是会拼命向外扩张。天下不该是这样的人坐拥,百姓也不该侍奉这样的君主。若一定要做个选择,那么他愿意做个出头之人。 更何况,他还有与魏一孑的生生世世要好好过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平军的攻势逐渐减弱,毕竟地势上南平这边太过吃亏。士兵们奋力拼杀已是初现疲态,萧锦帛远远的看着,他从未想过一举便能攻下秦海关,于是他亲自拿起铜锣,鸣金收兵! 而秦海关内的北川已然是伤亡惨重,若不是占着关隘之利,怕是已经失守,举手投降了。 南平军的战士们纷纷退回大本营,尽管有人受伤,也有人牺牲,但是这第一仗打得实在是漂亮!一阵阵欢呼响彻长空。对于北川兵将们,这却好像催命魔音,隔着高大的秦海关门,涌入了他们的耳朵。 夜晚,萧锦帛在营帐中思考着下一步的战略。他明白,虽然首战告捷,但秦海关的防御依然坚固,要想彻底攻克,还需另寻良策。而且机巧这一招,怕是不能再用,一来,北川已有警觉,二来,千架已毁了。 这时,杨之夏走进营帐,行礼后道:“王爷,天象师预测,今夜气温将骤降,请王爷早做准备。” 萧锦帛闻言,脑子里好像闪过了什么。忽然,他猛地起身,哈哈大笑道:“天助我也!” 杨之夏不明所以,一脸疑惑地看向萧锦帛。萧锦帛露出一抹坏笑,说道:“知奇的军备早已到位,天寒地冻我们也不怕!而那护城河,明日我们可就要跨过去了!” 杨之夏瞬间明白了萧锦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