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胜利的关键竟不是自己,而是那失策了的北川姜帝。果然不是他派人毒杀成丰年与魏一孑,北川军兵将也没有这么快便做出了选择。 有道是狡兔死,走狗烹,任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魏一孑与成丰年。 当夜,魏一孑躺在营帐之中,久久不能入眠。他满脑子都是萧锦帛,不知他此去是否一路平安。 子时刚过,魏一孑忽然听见帐外有动静,他立即警惕起来,果然,伴随着一道破风声,一道银光直奔魏一孑要害而来。魏一孑一把抓住,竟是一支箭矢,他低头一看,箭尖明显有毒。 魏一孑心中一凛,这不正是之前战场上萧锦帛所中之箭吗?魏一孑立即将箭插在被子上,从外看起来就如同中箭一般。 片刻之后,一道人影悄悄摸了进来,想要走到床边查看是否得手,魏一孑一跃而起,皜魄出鞘,将来人制服。 “苏跃!”魏一孑看清来人,略显惊讶,竟是那苏跋之兄,苏跃! 苏跃乃苏跋的一母同胞,是苏家长子。此次出征,他也曾向姜帝进言要随军,但被拒绝。因为作为苏家长子,他是万不能出任何纰漏的。 苏跃此人与苏跋不同,苏跋由于是幼子,骄横跋扈,愚蠢自大。而苏跃则阴险狡诈,一肚子坏水。 魏一孑万万没想到,苏跃竟敢违抗圣旨,偷偷潜伏在军营里,随军一同来到此处。想来当日他也是想在战场上一举拿下萧敬博的人头,以此回去向姜帝邀功,不但能免了他违令擅入军营的罪责,还能立下大功。 魏一孑暗暗后怕,幸亏今日他入睡极晚,否则真是要大意了。 苏跃此人别无其他长处,唯有射箭一术,在北川也是数一数二的顶级存在。当年那玄天弓,苏跃跃跃欲试,数次向姜帝讨要,姜帝也不吝啬。言苏跃若能拉开此弓,便赠与他。只可惜十年间,苏跃无数次尝试,都未能拉开玄天弓,直到魏一孑将此弓收入囊中。当日,苏跃那毒辣憎恨的眼神,魏一孑至今难忘。 怪不得萧锦帛当日所受箭伤如此凶险,现在想来,若是出自苏跃之手,便也说得通了。 帐外的巡逻士兵听见了魏一孑帐中的动静,急忙进来。万没想到竟有刺客刺杀魏杰,众人急忙将苏跃五花大绑,押去了囚室。 魏一孑随后也跟了去,苏跃正在破口大骂:“魏一孑你个叛徒,不要以为换了身皮老子就不认得你了!今日你最好放了我,否则有你好看!” 魏一孑大手一挥,一道寒光闪过,苏跃的人头随他的话一起落地。 守卫一句话都没多问,待魏一孑转身离去,便把尸体拖出去丢入了密林中,不待第二日天明,就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魏一孑回到营帐,翻来覆去更睡不着了,眼睁睁看着天亮了。 而另一边,躺在淮水城最大的客栈的大床上的萧锦帛,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坐了起来,这是怎么了?莫非有人念想于我?想来除了杨之夏,应当就只有魏一孑了吧。 萧锦帛后悔了,为何要回京?才不过离开魏一孑两日,心中竟如此是思念。他想横竖也是睡不着,于是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悄悄的从后窗翻了出去,一路提起轻功,来到了淮水城中最大的商行,他要去见老友。 萧锦帛一行人按说昨日便应该离开淮水继续前进,无奈萧锦帛一副马上就要升天的模样,吓得大家伙儿只好在淮水城留宿了两日。其实萧锦帛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走这么快。 萧锦帛绕到了揽胜阁后门,提气跃上院墙,轻轻落在了院中。正当他洋洋得意准备绕去主院吓温知奇一下的时候,忽然间从暗处窜出三条大狼狗,将他团团围住,发出了愤怒地咆哮。 萧锦帛瞬间觉得魂儿都要没了,他原地纵身一跃就上了院墙,蹲在上面扯着嗓子喊:“救命啊~~” 不多时,院子里便聚集了一大群家丁护院,他们一手持灯笼,一手拿着棍棒刀剑等武器,围在了围墙下面。萧锦帛觉得丢人,想着跳出院墙逃跑,回头一看,妈呀!院墙外面的人更多!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上前,怒喝道:“哪里来的小毛贼,竟敢闯我揽胜阁!来人!给我拿下!小声一点,莫要吵了东家。”萧锦帛听到“东家”二字,瞬间有了主意,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我是你们东家的朋友,我有要事要找他,快让他出来见我!” 管家上下打量了一番萧锦帛,嗤笑道:“就你也配称是我们东家的朋友?少废话,赶紧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罢,一群家丁便挥舞着兵器冲了过来,还有的跳起来想拉萧锦帛下来。萧锦帛见状,心中暗叫不好,他一边在墙上左右乱窜地躲闪,一边高声喊道:“温知奇,你再不出来,我可就把你小时候尿裤子的事情说出去了!” 可惜,揽胜阁后院太大,他的声音没能被温知奇听见。 乱哄哄闹了半天,萧锦帛脚下一个不小心,跌落墙下,瞬间便被十几个人按在了地上。 “轻点!轻点……哎!你别按我的脸啊!”众家丁护院七手八脚把他绑了了个结结实实,扔进了柴房。 萧锦帛心想,完了!明日天亮了再回不去,可如何是好! 萧锦帛在柴房中懊悔不已,正思考着如何脱困。忽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靠近柴房。 “谁?”萧锦帛紧张地问道。 “是我,温知奇。”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门开了,温知奇走进柴房,看到被捆绑的萧锦帛,不禁笑出声来。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快给我松开!”萧锦帛气急败坏地说道。 温知奇急忙上前给萧锦帛松绑,笑着说:“谁让王爷您有正门不走,半夜三更翻墙潜入我家,还大声嚷嚷,不把你抓起来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