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帛一袭玄色飞肩束袖长袍,内衬大红交领里衣和同色长裙。腰间一条皮带配黄铜卡扣,将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展现无遗。他将发冠摘下,单用一条红发带绑了个高马尾,额前两缕龙须刘海,把硬朗清晰的面部轮廓衬得柔和了一些,显得整个人没那么气场强大,亲和了许多。 魏一孑则是一身月白广袖长衫,配白色里衣和长裙,头发披散下来,松松垮垮的用一条月白色发带半扎着,配上他那张一向很少有表情的脸,端得是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 萧锦帛看着这样的魏一孑,不由得神情恍惚起来,他记得之前他也有过这样一次装扮,那时的自己便觉得这才是他。现在想来,或许是深埋起来的遗忘的记忆中,那个名叫蓝湛的人,便是如此模样吧!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直接开了口:“我曾经梦见过你,也是这般模样,但是时值战场,你面无表情的挥剑退敌,却毫无煞气。” 魏一孑心跳漏了一拍:“你梦到过我?” “是啊!不过……”说到这里,他磨磨蹭蹭挪到魏一孑身边,贱嗖嗖地说:“我问你啊,你上辈子是不是就这么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模样?我好奇怪,那时的我是怎么有胆往你身边凑的?难道不怕亵渎神明啊!” 魏一孑本来看见这个打扮的萧锦帛,正在恍惚回到前世一般,忽然一股热气喷在脸上,整个人浑身一麻,从头到脚都十分痒痒,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萧锦帛站直了身体,一脸委屈不依不饶追了上去:“你躲我?说好的一直站在我身边,还没怎样,这就躲我了?”说罢,一转身背对着魏一孑,低下头,双肩颤抖,看似委屈哭泣,实则是拼了命的在憋着笑。 魏一孑一怔,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双手搬过萧锦帛的身子,让他面对自己,温柔地说:“并无此事,你不要无理取闹。莫不是这些年来,你都是如此撩拨那些南平的名门贵女?才在京都声名大噪,单身至今?” 萧锦帛瞪圆了眼睛,盯着魏一孑仔细看了半天,才开口道:“你上辈子也这样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怎么无理取闹了?我说错了么?”说完,又恶作剧地猛地靠近魏一孑。 这回魏一孑有了心理准备,不但没有躲开,反而也靠近了一些,俩人身高相当,这样一下子,鼻尖几乎就要碰到鼻尖了。 魏一孑脑子里那根弦终于不堪重负“嘭”的一下子断掉了。 他一手托住萧锦帛的后脑,一手揽紧了他的腰,将人往怀中一带,火热的唇便毫不犹豫地覆了上去。 萧锦帛活了二十多年,虽然口头上没少占过别人便宜,实则是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碰过一次,与男孩子如此亲近更没有过了。他只觉得脑袋嗡鸣,天旋地转,下意识的就要推开魏一孑。奈何魏一孑依旧如前世一般臂力惊人,根本不给他挣脱的机会。 萧锦帛只好一边抿紧双唇,苦守着自己的领地,一边拼命睁大双眼瞪着魏一孑,眼中充满了恐慌和……羞怯。 魏一孑腾出了一只手,捂住了萧锦帛的眼睛,然后细细的轻吻,一点一点卸下了萧锦帛的防备。最终还是撬开了他的双唇,长驱直入,肆意吞芳。 萧锦帛从最初的惊悚,到茫然,再到慢慢品出了滋味,俩人无比契合,仿佛天生就是为对方准备的。许久,魏一孑才放开了怀中的人,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双唇微肿。 萧锦帛第一次做这么疯狂的事,整个人如同食了软筋散,几乎站立不住,虚靠在魏一孑肩头,满脸潮红。 而魏一孑这边要好上许多。 虽说他来到这个世界这次亲密接触也是头一遭,但他有着上辈子所有的记忆,还异常深刻,所以神志还算清醒。他一手托着萧锦帛的腰身,另一只手一下一下轻抚他的后背施以安慰。 萧锦帛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脑子里混沌不堪,心跳得乱七八糟。过了好久,他才自己站直身体,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魏一孑,眼神迷茫无措,他颤巍巍地开口道:“你……你给我……我下药了?” 魏一孑原本看着眼前的人——眼里雾气蒙蒙,脸颊一片桃红,双唇微微肿胀,连鼻尖都是红的。心里一阵荡漾,拼命忍着才没有再一次吻上去。可萧锦帛一句话,直接把他问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孩子,被自己吓着了。 真是……又可笑又可爱! 魏一孑不由得嘴角上扬,也罢,谁叫他比人家多活了那么多年,宠着吧!好好教,谁叫自己喜欢呢。 他温柔的声音像是能滴出水一般:“我没有给你下药,这就是心之所向,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渴望。你……可还欢喜?” 萧锦帛脸更红了,要说qgai之事,他也并非一无所知,只不过皆是纸上谈兵,他哪里知道是这种感觉。 不过,还挺不错的! 他一把拉起魏一孑的手:“走!我们去大吃一顿!” 魏一孑被他拽的一个趔趄,然后急忙调整好脚步,两个人欢欢喜喜出门去了。过来给他们送饭的杨之夏拎着食盒呆愣在原地,他只来得及看见了两道背影,怎么好像……手牵着手? 这楚良城是南平北部最大的城市,在战争开始之前,也是繁华非常。只不过近半年来,由于北川大军压境,才导致民生略显萧条。而日前南平军大胜,那些在战争开始之时出去避祸的南平百姓得知此消息,又纷纷回到了家园。 且南平军队驻扎城外,从不叨扰百姓。所以楚良城渐渐恢复了往昔的热闹。 此刻,正值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映照着街上形形色色的行人和热闹的摊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俨然安居乐业的繁华景象。 二人心里都十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