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在家算着日子,秦嘉已经一连忙了一月,她没机会出渝州,索性找周女士帮忙。 周珍哪知她心里想什么小九九,听她讲要出门放松,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姜意松了口气,下楼看齐嫂准备晚餐,有些饿,随手拿了块可露丽往嘴里喂。 下一秒听见外头的开门声,又忙不迭都咽下出去迎接男人。 “先生回来啦。”走近了嗅到浓郁的烟味,姜意脚步一顿。 猜他有烦心事,又怕开口问他他不说,反倒怪自己多管闲事。 “吃什么呢。”贺岭轻笑一声,指腹摸掉她唇边的食物残渣,“小馋猫。” “饿了,吃点心垫垫肚子,没想到先生回来这么早。”姜意顺势去接他脱掉的西服外套,叠好规整地放到沙发上。 再让他坐下来,转身去泡茶。 贺岭睨着她的一举一动,主动讨他欢心,温顺乖巧,打心底觉得他当初的选择正确。 等姜意转身回来,蓦地撞上他审视的目光,心虚到手都有些发颤,“先生有事要讲?” “没事。”男人示意她放下茶杯,这才揽她入怀,迫不及待尝一口她的香甜。 姜意搂着他的脖子,感受到他的强势,总觉得他今日有哪里不同。 稳稳扣在她腰间的大掌强劲有力,指腹摩挲她的皮肤,呼吸很平稳,但眼神里掺杂着满足。 这是以往事后才的神情。 “周末回家后,能不能让我带家里人出去玩两天。”看男人心情好,姜意轻声问。 闻言,贺岭情绪并没有多大波动,“去吧,小张跟着。” “嗯。”姜意抱着男人脑袋,又亲一口,“下回再和先生一起去海边,那套别墅我很喜欢。” 贺岭抬了抬下巴,让她拿茶过来,“你费心了。” “很乐意为您效劳。”姜意小心翼翼递茶杯给他,看男人的薄唇,越发觉得性感。 无形中被他吸引,不止一次这样。她难以形容对他的感觉,想抓住会怕抓不住,不靠近又抓心挠肝。 “好看吗。”贺岭低低地笑了一声,看她的花痴样,恨不得把人捆起来质问她为何心口不一。 分明不是不喜欢他,偏就是不愿意要孩子。 “好看。”姜意承认了,完全暴露她迷恋上男人的外表,“难道会有人觉得先生不好看吗。” 贺岭此时算是明白,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图个好看。 “没听人说过。”他搪塞过去,不爱聊这个话题。 “也是,怕先生的人多,自然不敢讲出来。”姜意自顾自说着,从男人身上下来,小步跑去厨房催促。 给齐嫂打下手的有两个,平时只负责打扫卫生,急的时候会来帮忙。 她一人在家用餐就简单些,贺岭回来就得精细些,几人忙得热火朝天,菜品才准备一半。 姜意等着,回头瞧一眼客厅里的男人,又点上老陈送来的烟,心口一紧。 本不想再给他添麻烦,但看他烦忧,还是忍不住去问他:“先生有烦心事吗。” “算不上。”贺岭灭掉吸两口的烟,腾出手来抱她,“只要小意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 姜意轻点了下头,不满意他的敷衍,“先生把我当外人,还是小孩子?从不跟我讲你的事。” 男人目光淡然,显然没把她的控诉当回事,还拿她小孩子一般哄,“这不是一码事,不闹脾气了,乖。” “我不是闹脾气。”她执拗的觉得是贺岭不愿敞开心扉,不把自己当家人看待。 见他抿着唇,好半晌不讲话,这下真生气了,丢下男人就回房去。 锁紧门收拾行李,一气呵成。 最后找柜子藏好,打算等回家那日就带上,直接住到和周女士出游那天。 咚咚咚—— “太太,晚餐做好了。” “知道了。”姜意犯不着和吃的过不去,听齐嫂来叫就整理好情绪下楼去餐厅。 贺岭正有条不紊地替她加菜,都堆在餐盘里。 姜意觑他一眼,赌气不说话,眼睛也不瞥他,餐盘里的一动不动,只喝手边那碗海鲜粥,和他没动过的菜。 “姜意!”男人啪的一下将瓷筷拍在大理石桌面,“不想吃别吃。” 她吓得身子都跟着桌面颤了颤,又不觉得自己有错,“没不想吃,我不是在吃么。” 虽没底气,但也昂首挺胸的,一双眼瞪得浑圆。 故意与他较劲到这份上,贺岭就差拍手叫好了,最后还是忍耐着,又问她一遍:“还吃不吃。” “吃啊。”姜意气不过,还是不吃他碰过的。 这男人除了教训她的时候,其他情况下不会讲一句掏心窝子的话。 长此以往,别提爱,就连喜欢都要消失殆尽。 “行。”贺岭起身,去吧台开了瓶酒。 懒得管她怎么虐待自己,爱吃不吃。 两人之间的争吵,齐嫂尽收眼底,连忙叫人给贺岭再备一份晚餐,又识趣地收拾掉姜意不吃的东西,哪边都不敢得罪。 “齐嫂,明天我要吃火锅。” 齐嫂端着托盘的手怔住,“太太,这……” “不可以吗?”姜意知道贺岭不喜欢味重的,尤其是她爱的香辣红油锅底。 自打住进御山别墅以来,她迁就他,从没提过。 “我连吃什么都不能决定?”姜意嗤笑着起身,视线紧盯男人的侧脸。 贺岭没反应,一手拿酒杯,一手握酒瓶就这样走掉。 “太太何必为了一顿饭跟先生置气,您中午吃就是。”齐嫂看着男人的背影叹气,试图劝她,“散散味晚上就没了。” “你也觉得是吃什么的问题?”姜意丢开碗筷,心里不痛快,也不想上楼去,就愣愣的在餐厅站着。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互相迁就的。” “他有迁就我吗,小事上,我得撒娇讨好,大事呢,全凭他心意。” 说着,眼眶又蓄满泪,止不住的往下滚。 姜意也不知为何要计较,尤其是猜到他有烦心事的情况下,压抑暴躁的情绪难以收住。 “太太——”齐嫂猛然看到她坐过的位置一片红,流产二字卡在喉咙里,想说又不敢说,“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