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还没完,走什么。”贺岭看她擦嘴,小心翼翼的,动作极慢,在揣测他呢。 姜意还心有余悸,又说吃饱了要去午睡。 贺岭随她想做什么做什么,送人回房里便不打扰。 姜意等外面没了动静,这才敢躲进被窝给邹晨回电话,“喂?” 对面的语气有些急,“姜意,今天是我打扰你们了,但正事上,那男人不会也限制你吧?” 限制这种话没有明说过,但她明白贺岭的底线,跟在他身边,还轮不到去找别的男人帮忙。 听见那番话,没发脾气,已经很给面子。 “谢谢你的好意。”姜意怅然地叹气,倒是想解释清楚,却不知从何说起,“我觉得我已经很麻烦你了,所以……” 不想要他再插手她的生活,很简单的意思,又怕被理解为过河拆桥。 她淡出舞蹈圈,还想做这里的生意,实在不合适再得罪圈内人。 “我开口,他一定会帮我。” 说到这份上,邹晨瞬间明白他的讨好是给她带来负担,也是多管闲事。 “嗯。”他轻声回应,迟迟不肯挂。 其实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聊的,自打第一次在咖啡店见面时,邹晨就意识到姜意的变化。从小白花变成带刺的玫瑰,比上学时多了几分韵味,吸引他一步步靠近。 得知她的已婚身份,只有同情她的遭遇,以及暗恨那个控制她的男人。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该挂了。” 邹晨发着愣,又摇头,“我们还算是朋友吧,就算你不让我帮你的忙,每次都拒绝,你的为难我都理解的。” “保持距离的话,算是。”姜意没那么多心思跟他闲聊,果决的掐断电话。 —— 傍晚时分,一辆迈凯伦650s驶入避暑庄园。 保安找贺岭确认过身份才放人进。 到别墅时,贺岭正和老陈谈事。 王规崇面部和颈部都被晒伤,红了一片,还有不少裸露在外的地方脱皮。 “岭哥,我哪儿惹您了。”这人装起委屈来很是拿手,就差直接在贺岭跟前掉眼泪了。 “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还需要我提醒?” 贺岭拿起桌上的酒杯,此刻安静的只听得见冰球与杯壁碰撞的声音。 王规崇低头不语,反思。 几分钟后蓦地想到姜意,不可思议道:“因为女人?” 圈子里几个人相识那样多年,不说关系铁到什么地步,至少谁都不会因为女人的事让人难堪。 何况他又没真抢贺岭老婆,还好心将人安全送到家呢。 “岭哥。”王规崇声音有些沙哑,“您给我教训,我认了,我的确是有做了不好的事,乱揣测您,给您送女人过去。但投资的事,惩罚是不是太重了?” 贺岭细品一口酒,视线落在娱乐区的飞镖上,“背叛,挑拨,还不够吗?” 男人顿时双腿发软,紧张地冒出汗来。 贺岭摆了摆手,老陈便上前将王规崇压上,带到靶标下按住。 “岭哥,你听我解释!” 快两米高,肌肉发达的壮汉,压制住王规崇毫无还手之力,嘴中叫嚷着求饶。 贺岭权当没听见,另一手拿起桌上的飞镖把玩,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唰的一下扔出去,正中靶心。 “啊——”王规崇紧闭双眼,抖动的裤裆哗啦啦往下滴水。 靶标就在他脑门上几厘米,直接吓掉他半条命。 “不是还活着么。”贺岭不禁失笑,看他浑身发颤,不屑于亲自动手揍人。 “编排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 他用尽全身力气在挣扎,“是我理解错了,对不起岭哥,我真不是故意,给我一百胆子我也不敢乱编排您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管不好嘴?” 唰——又是一只飞镖扔出去。 王规崇恐惧到尖叫,震耳欲聋。 贺岭知道这人胆小,却总在他这儿试探,“那我替你管。” “先生!”楼上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女人穿着拖鞋,一双眼瞪得浑圆,也吓得够呛。 瞧她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的模样,浮起诡谲的笑意,“过来。” 姜意是被男人的嘶吼吵醒的,这一觉睡得太沉,似乎是梦魇了,谁曾想现实更吓人。 “我……”她脚步缓慢,盯着王规崇两腿间底下那一滩水,意识到是尿液,更不敢想刚才的场面。 “不欺负你。”贺岭好声好气哄她,上前去拉女人到怀里,把他手中的飞镖放在她手里,帮她握紧,“先生教你怎么玩飞镖。” 这下,轮到姜意的心脏快蹦出来了。 她玩过,十次有七次都是脱靶,何况靶标下还有活人呢,她怎么下得去手! “不要,我不……”委屈的嗓音也像犯了错似的。 男人站到她身后,单手握住她的手腕,抬起瞄准,“以后有人觊觎小意,就是同样的下场。” 姜意屏住呼吸,手被握紧也止不住的颤抖。 还提到觊觎的字眼,怀疑贺岭也是在敲打她。 “岭哥,岭哥我真的知道错了!”王规崇急得要哭,“我家就我一个独子,我爸妈怎么办,莉亚又怎么办,真有事,我能不能提前给他们打个电话……” 平日里潇洒肆意的公子哥,沦落到这副模样,姜意心里唏嘘。 但事因她起,真闹出人命,或是留下伤痕,只会对贺岭不利。 “先生,他这样,也算受了苦。”姜意回头向男人求情,试图把手抽出来,“闹大了,有损您名声。” 贺岭松手,拿过飞镖丢回桌上,把人转过来搂住,“你不感兴趣,那就不玩了。” 挺骚的味儿,他也不乐意在这待多久。 “饿了,要吃饭。”姜意伏在他胸口,她自己的心脏还剧烈跳着呢,受的惊吓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 “嗯,去吧。”贺岭叫人准备了烛光晚餐,在露台。 带姜意过去,那一点儿距离硬是走了快一分钟。 也没真让她动手,那双腿像灌了铅,贺岭索性把女人抱在怀里坐,亲手切牛排喂给她。 姜意小口咀嚼,不吭声,玩他的衬衣纽扣。 “就那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