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能量态

江言澈不会忘，南宫迁给他简单提过第四层情况，【隐者】似乎就在这一层当中。 但南宫迁曾说她在梦界第三层得到的湖中剑，于是，这样一来，很多信息都能够推理。原本第三层的镇守塔罗牌是【教皇】和【隐者】，一个宣扬教会，传播思想；另一个避世修身，藏拙隐居。 在第三层破碎后，两张牌一张流落到第二层，另一张则来到了第四层。 另外，江言澈可不会忘记，三年前第零批入梦人里，他唯一一位不认识的人——北殇宇，似乎就在第四层当中，能够使用些许【女祭司】的力量。 总而言之，梦界第四层有两张塔罗牌驻守，分别是【隐者】和【女祭司】。 祭司…… 这么想来，江言澈抬头凝视着眼前走来的黑袍人，它的身份呼之欲出。 “北殇宇？” 试探着，江言澈询问出声，可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语，黑袍人一言不发，竟是直接将他无视，转过身，顿了顿手中拐杖。 应声，所有原始人四散离开，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轨迹，而黑袍人却晃晃权杖，示意江言澈跟上。 亦步亦趋，江言澈跟在黑袍人身后，离开这片林间空地，向着某个方向深入树林。 沿途走着，他看到了那些原始人生活的场景，没有房屋，没有洞穴，树林茂密，房屋也无法建造；地势平坦，也无法挖掘出洞穴。 一张张藤编吊床，留在一棵棵树木之间，这便是原始人们的床。他们没有挡雨遮风的棚，没有固定居所。吊床拆下折叠后便携，他们随遇而安！ 走了许久，还未到达目的地，江言澈估摸着已经走出四五公里，这片树林——应该叫森林了——的宽广，远超他的想象！ 终于，再度穿过一层林荫遮掩，眼前豁然开朗。遮天蔽日的林荫消失，前方，是一大片林间空地！ 跟之前祭祀场地，那人为伐木伐出的空地不同，这片空地被一条溪流贯穿，溪流边，没有树生长，为一天然空地。就在这片空地之上，一座木屋搭建着，这似乎便是黑袍人的住处。 ……等等，想着想着，江言澈突然想到了一个之前被忽略的点。 要知道，这些树木十分诡异，不论江言澈怎么出手，都毁不掉一棵树。逆位【节制】也许可以，但那时被黑袍人拦了下来。 但祭祀场地里，树木都拦腰截断，只剩无数木桩。 这又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这些树木的克星，其实是锐器？ 暂且按捺心中疑惑，江言澈步履未停，进入那木屋之中。 木屋采光不错，毕竟建立在森林不多的空地之中，屋内摆设简单朴素，一张木桌，上面摆了几个陶制茶杯——能在原始背景看到茶杯，让江言澈很是讶异。 角落里摆了一张木床，墙上挂了一把弓，箭筒里插满了箭矢。 “请坐。” 黑袍人的嗓音还是那么怪异，指了指一个座位，座位同样是木制。不由得，江言澈内心的困惑加深，这些原始人如何能够利用树木，令他很是好奇。 取水、洗杯、投茶…… 一整套十分讲究的茶艺流程下来，一杯醇香的茶水，摆在了江言澈面前。黑袍人的行为，不论怎么看，都与其他原始人格格不入，更偏向现代化。 水是一旁溪水，茶叶似乎是森林的树叶。 那坚韧能够吸引火焰的树叶，在黑袍人手中，却成了茶叶，泡水另有一番风味。 “请。” 黑袍人指了指茶杯，江言澈凝视着茶水，有些心动，但没有品茶——在梦界，他需要无时无刻保持警惕，身份不明之人给的茶水，他不会喝。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北殇宇，对吧？” 江言澈刨根问底，心中，把搞清楚黑袍人身份摆在第一位。 可不知为何，一涉及身份问题，黑袍人便不再言语。 凝视着桌面，黑袍人取了两个茶杯，但注满水的，却只有江言澈面前的这一杯。它是不想喝，还是…… 江言澈心中困惑，困惑中又有不安滋生。 骤然起身，江言澈一步迈出，绕过茶几来到黑袍人身边，伸出右手，想要掀开它的兜帽。 可黑袍人的灵活程度超出江言澈想象，他刚刚来到黑袍人身边，黑袍人便身躯一颤，如同漂移，向着侧方平移了半米，恰好避开了江言澈伸出的手。 江言澈神色一凝，将手掌一反，指尖轻弹，一抹血红色光芒激射而出，射向黑袍人。 之前看到过的幽芒再度出现，近距离，江言澈看清了这幽芒的模样，像是某种符号，又像是某种文字。 这个符号气息与之前不同，没有任何锋芒流露，更像是用来防守。由于是仓促形成，幽芒堪堪挡下逆位【节制】后便是破碎，冲击形成的气流，愣是掀开黑袍人头上兜帽。 兜帽被掀开的那刻，江言澈愣住了，望着眼前景象，瞳孔地震！后知后觉，像是一惊，他倒退数步，拉开距离！ 这黑袍人……不，已经不能再称其为人了！ 那兜帽之下的面容，令江言澈大骇——他从未见过如此生命体！ 身形、头颅都与人类无异，但它的头部看不到一点血肉皮肤，和它发出的攻击一样，就是一大团幽光！ 幽光包裹着幽黑符号，交错纵横，组成一个球形——这便是黑袍人的头颅组成！ 它的脖颈同样由无数莫名符号组成，虽然没看到全貌，但江言澈能够肯定，它的全身估计都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嗡！ 江言澈曾认为，那位满脸皱纹的老者是怪物，可现在看来，眼前这黑袍人，才是真正的怪物。 它绝不是北殇宇！所以不曾应答！ 可其他人对它的恭敬做不了假，它究竟是谁？ 如果说人类是碳基生物，是物质态生物，那么眼前这黑袍人，更像是能量态生物！ 这幽芒究竟是什么？塔罗牌的力量，还是其他存在于梦界的超自然力量？ 从其他人的恭敬来看，它大祭司之类的高贵身份不假，那么…… 它与北殇宇之间，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