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凶手？

问得很委婉，但对知情者来说，又很直接。 胡文磊镜片下，眸中闪过一丝锋锐，摇摇头： “感谢关心，我家人一切安好，就是小江你也知道，我们公司隔壁是家保险公司，我听说，那儿的老总，几天前身体出了点毛病。” 一边讲着，胡文磊伸出右手，捂住了左胸，像是在暗示着江言澈什么。 都是戏精，江言澈表现出一副恍然。 没有怀疑，从斯秦那儿，他已经大致了解了前四位死者的情况。他们分处于各行各业，硬要说有什么共同点…… 那便是他们每个人，在该行业里，都不能算是无名小卒。 像商周在禹妄大学，是文学院的书记；胡文磊所言这位死者，为保险公司老总…… 很明显的共同特征，但在先前交流时，斯秦为何没有透露这点内容，他在隐瞒些什么，或者说……他在防备些什么？ 江言澈双眸眯起，说到防备，他最先想到的，便是这整个梦界。 可隐瞒部分信息，就是斯秦的身份扮演？ 这有些说不通！ 午后过去，周围行人逐渐增加，江言澈晃晃脑袋，及时中止他发散的思维。 与其在这儿绞尽脑汁猜测，不如寻个时间与斯秦当面对质。 “工作再忙，也注意身体。我学院一个书记，身体也出了点小问题。” 拍拍胡文磊肩膀，江言澈从书架前站起，像是要告别： “对了，其他朋友还好吗？” “张伟挺好，不用担心，其他朋友我近期还没去看望过。” 张伟……张晓伟嘛…… 瞬间，江言澈眼前划过那位在x公司一直嚷嚷着“起诉”的男子模样，微微颔首。 不再继续讨论，言多必失，两人在暗示完下次见面时间后道别，可江言澈并未就此离开书城，倒是寻到历史区。 他倒要看看，这座建立于梦境世界中的城市，会有怎样合理或不合理的历史！ 历史区，如江言澈印象中的那样，是整座书城中读者稀少的位置。 可读者少，书籍却是林立。 江言澈随手抓起一本历史书，翻看几页后，眼中，却只剩失望。 正常，太正常了…… 他手中的这本历史书，似乎是少儿读物，以神话角度，从上古时期的历史开始介绍。可书中一切，都与江言澈现实世界了解到的历史，没有任何区别。 换句话说，如果这些历史书所言非虚，梦境世界这第一层不止禹妄市这么一座城市，禹妄市之外，别有一番天地。 可这又形成了一个信息茧房，对于他们入梦人而言，就算禹妄市外还有天地，又有什么用呢？ 为了扮演，他们根本离不开这座城市…… 矛盾点诞生，但这已经不是江言澈需要去钻牛角尖的了，他目前能做的，只有相信x公司，相信他们提供的信息——整个梦界，呈现倒金字塔状。 尽快适应第一层的都市生活，找到前往第二层的路，是他们入梦人的首要任务！ 这么想着，江言澈默默将书放回原位，这个下午的跋涉，倒也并非毫无收获，只是这收获…… 似乎比他预想得要小…… 喵~ 毫无征兆地，一声猫鸣从侧边传来，原本普通的鸣叫入耳，江言澈却如临大敌。 心中思绪被打断，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余光下，一抹白色闪电般掠来，下一刻，凌空跃起，竟是直接落入他怀中。 江言澈像是被贴了定身符的鬼，全身僵硬，不敢动弹。低下头，对上的，是一双绿宝石般的猫眼。 这小祖宗……到底想干什么？！ 江言澈一阵无语，本来不是还好好保持距离吗，怎么突然搞这么亲近？ 躺在江言澈怀里，白猫好像还挺舒服，打了个哈欠，慵懒地举起前爪，捋了捋爪子。 看着看着，江言澈眸中无奈渐渐僵硬，紧接着，转为犀利危险的光—— ——白猫的爪子上，一摊红，尚未凝固的红！ 这殷红同样蹭到了江言澈衣袖上，他不动声色，嗅了嗅，血腥扑鼻。 人血！ 瞬间，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之前被他忽略的细节，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显现。 为何白猫会一路跟着自己到市区，却假装陌生？ 为何白猫会在刚刚离去，并未跟着自己进入图书馆？ 江言澈可不相信，这么一只会引起【星星】警觉的家伙，会犯跟丢这么低级的错误。 唯一的解释是： 白猫找到了新的“狩猎”目标，刚刚离去，只是为了避免受他身上【星星】的干扰，能有机会下手！ 这般想着，江言澈双手一松，毫不留情将白猫抛下，冲向图书馆大门。 而白猫呢？轻飘飘落地，没发出一丝声响，像是早就料到江言澈动向，亦步亦趋，不紧不慢跟上他的背影…… …… 混乱，无序…… 正如江言澈猜测的那般，白猫能在这么短时间回归，死者距离他一定不远。 这不，刚离开图书馆，嘈杂喧嚣便将他包裹。 城市像是被撕下安定的伪装，街道，无数行人面带惊恐，想着江言澈所在方向奔跑——出事地点，已经显而易见。 而在一群人当中逆行的江言澈，成了十分显眼的“风景线”，只有他衣袋中轻颤着的【星星】，暗示了他此刻处境之危险。 但江言澈并未停止逆行的步伐，可他清楚，一直扮演下去不是办法，有【星星】的他，比其他入梦人要多一些机会——铤而走险的机会！ 如果能在刑事人员赶到前，探索一遍事发现场，那对于他们任务的推进可不是一点两点。 没错，经过之前的思索，江言澈在潜意识里，已经对斯秦等刑事人员有了防备。再加上他阴郁性格的隐隐作祟，在连入梦人队长身上都有疑点的情况下，他更选择相信自己！ 【星星】已经开始调用星光，为江言澈屏蔽梦界的针对，但它距离油尽灯枯已经不远，星光开始高频闪烁，仿佛下一秒就会黯淡熄灭。 终于，拨开又一层人潮，浓郁到实质的血腥味刺激鼻翼，看清眼前场景的刹那，江言澈愣住了。 一位面色阴翳的中年男子，身穿公务员夹克，看样子还是个成功人士——如果忽略他右手攥着的水果刀，以及胸前一大摊血迹的情况下。 他的面前，躺了两具尸体，一位是男子，大腹便便，面朝下看不清面容；另一位，是位瘦削女子，从她身上的配饰看，挺富气。 这倒并不让江言澈惊讶，显然，死者再度符合了他推演出来的共同特征，都是有头有脸，生活条件不错的人物。 只是…… 两人明显不死于心脏骤停，这次案件，还真出现了一位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