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岁兀自颔首，话音里多了些轻松，“是，大哥说回去叫马车来接我们。”</p>
“太好了！有马车了我们就不用在这里挨饿受冻了。”</p>
“真的太好了，走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可以稳定下来了，张小哥多谢你啊”</p>
“谢谢张小哥。”</p>
不知为何，张岁心中并不觉得有多高兴，平稳的生活对她来说实在太过遥远了。</p>
就像是梦一样的远。</p>
“你为什么不愿意？”那边的林窜小声问张明珠：“早点去到温暖的地方也能早点安全。”</p>
“娘和岁儿都在这里我怎么能一个人先去？”张明珠不满地瞪着他，“下回你不要再替我做决定了。”</p>
林窜乖乖地应了声‘好’，见孩子醒了主动地把孩子抱了过去。</p>
张岁拿了些饼子递给他们，“先吃点补充一下体力，是刚刚那位大哥给我的。”</p>
佟二感激地接过，和家人吃了起来。</p>
等吃好了，喝了水了，身体的能量上涨了，马车的声音终于传过来了。</p>
张岁听到声音立即紧走几步去看了眼，居然运来了三辆马车。</p>
马车上都做了十分厚重的防护，车窗也是关得很紧，几乎不存在漏风的危险。</p>
张岁让佟二他们先上了马车，她和自家人上了最后一辆。</p>
马车很朴实，没有华丽的装束也没有点上华贵的熏香，甚至座椅上都没有铺着毯子。</p>
人一多，还都挤在一处，这小车厢里的空气就有些不大好闻。</p>
沈少玉不大舒服地想要开窗看出去，却发现窗户被固定无法打开。</p>
之前不是没在下雪天出去过，从未见马车的窗户会锁上的。</p>
她惊奇地用手肘碰了碰张岁，指了指窗户。</p>
张岁试探地推了一下确实推不动，不过她也不懂这是什么道理。</p>
想着这大概是怕里面的人打开窗户让冷风灌进，伤到马车里的人吧？</p>
沈少玉默认了这个说法。</p>
端正坐在那儿闭上了眼睛休息。</p>
小小的马车之中坐满了人，显得尤为逼仄。</p>
月丫不舒服的在林窜怀里折腾，哭了几声。</p>
铃香乖巧地趴在窗边，即使不能开窗却也在努力地注视着什么。</p>
杜槐花小心地护着她，看她这样专心，小声问：“香儿是不是想看看外面？”</p>
一边安慰，“等我们到了就能看了。”</p>
铃香咬着唇瓣，眼睛里闪动着豆大的泪珠，她缓缓摇头，默默无声地看着窗外的地方叫了声‘娘’。</p>
娘就葬在马车外的雪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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