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苏月白混迹在宿舍和刑警办公室之间,凭着周身的自来熟气场,很快就跟办公室里的成员混了个眼熟。 下午一点来钟,吃过饭的苏月白正给刑警们讲着下饭故事。 “他是个编辑,但又说自己是一个作者。” “他说,与他有所交集的人,都是他小说中创造出来的人物,是用来推动整个故事能正常发展下去的路人abcd。” 刑警们拿碗的拿碗,吃水果的吃水果,有站的,也有坐的,都一副饶有兴致的听着他说的话。 “他不知道自己是主角,还是配角,亦或者只是别人口中提起的故事,只是情节让他走,他就跟着情节走。” 苏月白这话说的有些玄乎,有个头发乱糟糟也没有时间打理的中年刑警咬了一口苹果问他,“按他的说法,那全世界都是小说故事吗?魔怔了吧?” 苏月白扭头问他,“那你又怎么去证明,我来到这里与你们相遇,不是小说安排好的情节?亦或者说,我们现在就是以小说文字的方式出现在别人的眼里?” 中年刑警被问得哑口无言,和四周的同事对视了一眼。 其中有一个二十来岁像是实习警员举起手问,“那他又怎么证明,这世界是他说的那样?” “因为他的意志已经摸到三维门槛了啊。” “什么玩意?”实习警员一脸懵逼,同样懵的还有其他听众。 苏月白望着他们的求知欲很满意,双手叉腰靠着椅子上给他们解释,“我们这里只是二维世界,当然不懂甚至也不相信三维世界的东西。简单的说,我们在三维世界的眼里,其实就是一本小说。而我们只是这本小说中的人物,也可以说是文字,只有那个编辑的意志无意间跳出了二维这个圈子,才能发现这个真相。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吧?” 他这边刚说完,李平黑着脸捧着好几个快递,伸手就是重重的砸在桌面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将四周皱眉还在思索的刑警们给吓了一个大跳。 “很闲吗?是不是都没工作了?” 李平这句话就跟闪电似的,那些还在听故事的刑警们瞬间就被触电,匆匆忙忙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忙碌了起来。 然后他咬着牙对苏月白说,“你刚刚说的那个编辑,我很感兴趣,他住在哪儿?能拜访吗?” 苏月白缩了缩脑袋,非常诚实的回他,“就在我楼下的病房,是一个文学院教授,可,可以拜访的。” “哦青山精神病院是吧,你们这群人都听到了吧!”李平突然大声怒喝着,“我看看,下次要不要给你们也进去开个房啊?” 办公室所有人全身一颤,望向苏月白的眼中充满了幽怨。 将他们叱喝住后,李平又伸手指了指桌面的快递,“这些,你买的是吧?” 苏月白咧嘴一笑,“对啊对啊,我看着宿舍很空,就添了一些生活必用品,我记得还有几个大东西。” 李平强忍着怒意,他突然有点怀念林慕尘了,人家只是偶尔点一下火,而这位是天天都在找火来点。 “行,生活必用品,五十多个快递,但是,以后再想买什么,都我来操作!” “哦”苏月白撇了下嘴,“真小气。” 李平:“?” 苏月白从桌面的笔筒里抽出一把小刀,刚划开一个快递,就被手机震动唱起的好运来吓了一跳,小刀直接就朝着自己的手指上划了过去,流出了鲜血。 李平瞪了他一眼,从抽屉里拿了个创可贴出来丢给了他,才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击了接听,只是刚听了一会儿,眉头立马就拧成了一个川字,还偏头望了苏月白一眼。 苏月白将伤口包好后,就将箱子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小木马摇摇椅,他很欢乐的放在地上试了试,完全没注意到李平那张脸已经黑成个锅底了。 “苏月白,你多大了?”挂掉电话后,李平问他。 苏月白愣了下,眨了眨眼,“十三,有什么问题吗?” 李平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拿起外套就准备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苏月白捏着下巴似乎在想着什么,没一会儿,起身嗖的一下就钻进了准备合上的电梯里,和站在里面的李平大眼瞪着小眼。 “跟来干什么。”李平一副没好气的说道。 “去玩!”苏月白闪着星星眼,“你们这里太无聊啦,完全就没有天堂娱乐里面有趣。” “呵呵呵不愧是同根生,就这么爱和罪犯玩是吧?” “咳,那是林慕尘,我苏月白只爱看戏和吃瓜!”苏月白双手叉腰,斜着眼睛看他,“木子大哥不让吗?那我只能出去外面溜达了。” 李平深呼吸握了握拳头,“跟紧,不要捣乱。” “没问题!!”苏月白嘴角一咧,露出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 红蓝交错的灯光打在车顶,伴随着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四辆警车很快就离开了警察局,飞驰在高速公路上超速行驶。 苏月白捧着一包薯片,头顶的发丝被开了一条缝的车窗吹得四处飞扬,咔嚓咬了一口,望着窗户外面不断被超车的私家车们,有种极速飞车的感觉。 大概飞速行驶了差不多四十五分钟左右,警车就从高速下来拐进了一个弯道,没多久,就看见前面的一处空地上已经停满了一排警车,李平开的车也整齐的跟在那些车屁股后面停了下来。 下车后,李平跟他又嘱咐了几句才走去忙。 苏月白也乐得清闲,钻进去旁边的树林边上就眺望着远处的景象,他这个位置选的好,站在一块巨石上面,刚好就将远处的那块空地落入眼中。 这块空地大概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上面整齐站着六排持枪特警,在他们前面是一座类似于体育场模样的建筑,但围墙却很高,足足就有三米多,最上头还装着一条电网。 而最右侧的位置,是一个电动折叠门,在门旁边的墙体上还挂着一块长型标牌,上面似乎写着什么东西,但太远了,苏月白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