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我说了你们给我让开!” 宋元洲双目阴沉的站在屋檐上,左右前三方出现五名会武的侍从,拦在前往飞霜阁的必经之路上。 远处,还有更多的侍从往这边赶。 侍从们冷着脸,摆出攻击的姿势。 “宋公子,没有小姐的传召,你不能过去!” 二小姐喜静,所以沉香院分区很严格,下人们几乎不能随意走动。 “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宋元洲眼里燃烧起怒火,只见他背在身后的广袖一挥,一些肉眼看不见的烟尘飘进众人的口鼻。 那几个会武的侍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死死掐住了自己的喉咙,步子踉跄的往后倒去。 “咚——” “咚——” “咚……” 不出三息,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从高处栽了下来。 那一手挥出后,宋元洲不再隐藏,一路大杀四方,然后撞开了暖阁的大门。 白芷刚好端着装有血水的盆子往外走,宋元洲的破门而入,将她连人带盆一起撞飞。 白芷忍着裂骨之痛,厉声喝道: “站住!你是何人,谁让你进来的?” 宋元洲充耳不闻,径直贵妃榻奔去。 守卫一旁的茯苓当即出手,甩出了藏在袖中的暗器,用以阻滞男人的行动。 趁此机会三步踏出,拔出腿上匕首,挥刀朝男人面门袭去。 宋元洲抬臂格挡,擒住茯苓手腕的同时以诡异的角度下腰绕过匕首,空出来的左手狠狠拍在她的腰侧。 茯苓被推了出去,而他也通过借力,以迅雷之势来到榻前。 柳徇风全神贯注的为陆凝霜缝合,咬着牙拼命压制右手的颤抖,苏辞月跪在一旁进行协助,二人丝毫不敢分心。 怀抱陆凝霜的季汝阳将森冷的视线投向近前的男人,碍于当前情形不敢轻举妄动。 “宋元洲,谁允许你出现在这儿的?!” 作为沉香院的二号管家,季汝阳在人员管理上有很大的权利。 然而宋元洲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俯身端详着少女苍白的脸庞,哑声唤道: “凝儿——” 他眼中的疼惜和复杂,深情和挣扎让玉质金相的脸庞生出两分不合适的僵硬。 季汝阳的目光从防备变成了审视。 宋元洲沉声对柳徇风说: “凝儿的蛊因为她的主观意识休眠了,我想办法把它暂时唤醒,你继续缝合,等蛊虫醒来就能恢复自愈了。” 柳徇风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不妨碍他在这危机时刻与之合作。 “好。” 泛白的唇瓣微启,右手已经开始痉挛,点头时汗水流进了眼睛。 苏辞月连忙给他擦去汗水,又用另外的干净帕子去擦陆凝霜胸口溢出来的血。 得到回答后,宋元洲从体内引出一只金色的蛊虫放到陆凝霜伤口附近,季汝阳唇瓣蠕动几下,最终没有说话。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金色的蛊虫像是能融化一下,慢慢隐没于肌肤中。 院中喧闹起来,但很快安静下去,陆夫人领着翠珠和红袖将院子管得井井有条。 爬起来的白芷一瘸一拐的出去打水,顺便向陆夫人禀报详情。 茯苓通过众人的反应看懂形势,握紧了匕首安静的站在不远处,一旦宋元洲有异,她便立即将他格杀! 陆映雪抵达时,陆夫人面色凝重的站在暖阁门外长廊下,审阅着将暖阁团团围住的几十名护卫。 似乎,里边出了大问题! “母亲,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到讨厌的大女儿,陆夫人习惯性的准备刻薄几句,还好及时管住了嘴。 陆夫人表情很不好的回答: “柳大夫正在给你妹妹治伤,你二舅舅送来的宋元洲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将院中的大部分侍从打趴下了,跑到你妹妹旁边守着。 茯苓在一旁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动手。 苏家姑娘还有以前的季公公也在屋里。 你妹妹伤得很严重,胸口中刀,你一会儿审问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陆谨蜷着尾巴在门口趴下,蓝色的眼睛失落的盯着爪子前方的地面。 陆映雪深吸一口气,应道: “我知道了,母亲,我现在进去看看。” 陆言带着杜邱亭飞奔而至,“快让一让,杜大夫来了!” 时间刚刚好,三人前后脚进去,柳徇风完成最后一步治疗躺在地板上大口喘气。 杜邱亭着急的冲到柳徇风身边,翻开药箱就开始施针。 “事情我都听说了,捱了这么久,又强行用了手,让伤口裂得更深了。你就等着当废物吧!” “医术再高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医不好人心。” 柳徇风嗤笑一声,声音里透出莫名的悲凉。 “怎么,吃错药了?神经!” 杜邱亭吐槽了两句,催促陆言打一盆干净的水来,看到柳徇风几乎被割成三部分的掌心,眉心皱成了死结。 贵妃榻边,季汝阳搂着陆凝霜的肩膀,紧盯着将右手贴在她胸口附近的宋元洲。 肉眼可见的是,从那只金色的蛊虫钻进她的身体,对方的脸色就开始变得灰白。 明显的是,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 陆映雪站在宋元洲背后时,宋元洲侧身吐了一口血,掌心一握,将蛊虫抓了回来。 他抬袖擦去嘴角的血迹,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好了,就让凝儿自己愈合了。” 陆映雪倾身摸着少女的额头,余光瞥见宋元洲耳后肌肤的异样,惊疑的出声: “宋元洲?不,百里临?” 百里临,那不是羌国新君么? 最重要的是,半月前不是在举办登基大典么? 秦家二爷在更早前就将美男送来了,所以登基的是谁? 原本的宋元洲又去哪儿了? 他跑到这来做什么? 众人齐刷刷的看来,茯苓的匕首险些怼到后脑勺上。 宋元洲身体僵硬,长叹一声后,无奈的在耳后揉了揉,恢复了那张异域风情十足的俊美脸庞。 陆映雪眼睛一瞪,不可置信的问: “不是,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不是回去了吗?” 宋元洲,不,百里临点头,从怀里抽出崭新的,绣着兰花的丝帕,不出意外是陆二小姐刚置备的冬季系列手帕其中之一。 他优雅的擦着嘴角血迹,挑眉戏谑,除了脸色灰白,看不出任何虚弱的模样。 “我听到二舅在给凝儿招男宠,所以我报名了。” 众人:“???” 陆映雪:谁是你二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