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庆殿来了四名宫女,燕肥环瘦,绰约多姿,个顶个的绝色。 明德帝给她们的要求是: 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不该动的别动。没未经召唤不准踏入殿内半步! 要不是担心陆凝霜生事,他恐怕要把宫女们变成哑巴。 明德帝发现陆凝霜是真不怕死,她每次出现都左拥右抱的,一口一个“卿卿”“心肝儿”叫着美人儿。 甚至还给四名宫女取了大乔、小乔、娥皇、女英的名字,主打一个坐享齐人之福! 直到某日不小心撞见了荒淫的一幕。 她无所顾忌的抱着娥皇亲吻,那宫女衣衫不整的躺在她怀里,被她作乱的手撩得浑身颤栗。 大乔小乔一个捏脚,一个捶腿。 女英跪坐在她身后按着肩膀,翘挺的弧度都快将她陷进去了。 明德帝爆发了。 “二小姐,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在他那里,陆凝霜连名字都不配拥有。 “求陛下饶命!” 大小乔直接跪趴在他脚下,女英连滚带爬的下了贵妃榻,狠狠的磕着头,散开的衣襟处显露着傲人的资本。 娥皇还有些恍惚,被明德帝叫进来的季汝阳拖拽了出去,另外三名宫女紧随其后。 惨叫声连连,陆凝霜捋着鬓发,坐直了身体。 她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毕竟狗皇帝一言不合就杀人。 昭庆殿里除了季汝阳为代表的几个人外,没有宫人能活过七天。 地宫里埋的尸体多的是,二十年来已经是个不可估量的数字了。 陆凝霜庆幸自己有用,不然应该会成为其中一员。 “一天十二个时辰,我只支配一个时辰,不仅如此,我还不能离开昭庆殿半步,只能被困在这个鬼地方。 陛下,我已经够听话的了,你还要我怎么做?陛下,我们再说其他的……” 陆凝霜不顾形象的翘起二郎腿,手肘支在膝盖上撑住下颌,正红色金线绣花的皇后常服上,凤凰展翅翱翔。 “在让你阿姊重返人间的事情上,我既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为了你们再续前缘,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 陛下,你一点儿也没有苛待功臣的羞耻之心?” 她长叹一口气,取下凤钗戳着指甲,漫不经心的说: “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马儿迟早要被逼死的。” 陆凝霜的威胁,明德帝深以为然。 在赠送貌美宫女的当晚,他就趁她沉睡叫来薛渊,也就是长生和尚,让他设法将陆凝霜的意识抹除,并将其封印在身体里。 可最后不仅没达到效果,还让她知晓了他的恶意。 阿姊有二十多年没当人了,根本意识不到身体的不对之处,比如咳嗽,比如发热,比如胃痛等。 她不知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跟初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 陆凝霜掌控时知道身体哪儿犯病了却又故意隐瞒,只顾着享乐。 拖延之下,身体渐渐垮了。 然后在某一天晕倒了。 病情来势汹汹,都快要一命呜呼了。 那一刻,明德帝人生第一次后悔。 后悔没把事情办好,还让正主儿发现了。 后来,明德帝就知道不能当面与陆凝霜对着干,她可以不心疼她的身体,他却没法不心疼他的阿姊。 他因为心中愤懑,噶过好几次宫女,但最后都在她发作前又添了麾下忠心且美貌的送上去。 又是一番争吵,明德帝最终让步。 陆凝霜指向殿外,斩钉截铁的说: “我要他!” 季汝阳,司设监的掌印太监。 明德帝暗地里的心腹之一。 与他那支影子队伍泾渭分明,互不干涉。 明德帝死死的盯着陆凝霜,像是在分辨她的欲望与野心。 “为什么是他?你可以选其他人,只要你答应不乱来,朕可以允许你多选一人。” 陆凝霜笑着摆动指尖,呵欠之后,整个人又妖气又邪门儿。 “权利可以给人增添美色,季公公本来就容貌不俗,滔天的权势让他的气质多了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 我跟陛下不一样,三千弱水我只取那一瓢,你就算退让到让我挑一百个宫人我都不要。 况且吧,我这个人很猎奇,如今就想咬一口季公公那种表面平易近人,内里阴险狡诈的坏人。 陛下不会对自己没信心,或是对季公公没信心,认为我能让他反水吧? 哦对了,多问一句,陛下应该不会碰下属吧?” “你什么意思?!” 明德帝脸色都青黑青黑的。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知道陛下没有宠幸过季公公吧?希望你们谈公务时,没有做不该做的。” 陆凝霜又一次在明德帝红线上起舞。 “二小姐!!!” 明德帝暴吼一声,陆凝霜捂着胸口就开始哎呀直叫唤,“不好了,我心口疼,喘不上气的感觉……” 他强压着愤怒,朝外嘶吼: “季汝阳,滚进来!” 话落,身穿紫色麒麟长袍,长相秀气温柔的年轻太监迈着小步,恭恭敬敬的跑了进来。 “陛下,皇后娘娘。” 他噙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规矩的行礼。 明德帝踹了他一脚,明显是迁怒,“别叫她皇后,她不是皇后!” “那……姑娘。” 他结结实实的受了一脚,重新行了个礼。规矩礼仪,完全挑不出错来。 陆凝霜招招手,“叫我二小姐就行了。” 季汝阳看向明德帝,对方语气很不好的骂道: “现在的她又不是朕的皇后!” “是,二小姐。” 他来到跟前儿,弯着腰,身子压得比陆凝霜坐着还要低。 “你知道你家陛下叫你进来做什么吗?” 陆凝霜带着侮辱性的拍着他的脸颊,季汝阳笑容不变,“奴才谨遵陛下吩咐!” “他把你赔给我了,所以以后,你就是我的所有物了。” 明德帝故意使坏,嗤笑道: “你家二小姐还想知道你身子干不干净,季汝阳,你跟她说说,你到底有没有过对食,或者男姘头? 你家二小姐洁癖得很!” 面对二人的贬低,季汝阳应对得很自然。 “回二小姐的话,奴才一心为陛下办事,从没有想过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