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时候只是普通人一个,还没有开始学引气入体,而大师兄是筑基一层,一巴掌就把他扇飞出去十多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但是他全身都很痛很痛,脑袋晕乎乎的,他觉得自己要死了呢,嘴里还有鲜血不停的流出来。 大师兄的嘴巴一直在动,可他却听不到大师兄在说什么,最后连大师兄的身影都模糊了 ,最后他撑不住失去了意识。 后来他恢复了意识,却听到一个充满鄙夷和嫌弃的声音说什么他只是个小乞丐,根本就不值得他救,浪费他的丹药,他的丹药很值钱很值钱的…… 等他能下地走路了,就被三师姐指使着帮她洗衣服,说洗不干净,洗不完一天的衣服,就不给他饭吃。 然后他洗了整整十大盆的衣服,一直洗到下半夜才洗完,又累又饿,可是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饭吃了。 他饿得实在是受不了,就去食堂的后厨里捡前一天的剩饭剩菜吃,却被食堂的一个师傅看到,污蔑他偷吃了一只灵兽腿,其实是那个师傅藏起来了。 然后那个师傅还把他狠狠的打了一顿,说绝不会给他吃一口他做的饭,大家都不相信他,都用那种充满恶意,嫌弃和鄙夷不屑的眼神看他。 后来越来越多的食堂师傅开始污蔑他偷食材,到最后都不让他进食堂了,他连剩饭剩菜都捡不了了。 他只好去摘野草充饥,可是丹峰的师兄污蔑他偷吃灵草,不管他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他,所有人都欺负侮辱他。 每天都有干不完的粗活,洗不完的衣服,挨不完的打骂,吃不饱的肚子。 后来是食堂的一个老实的师傅看他可怜,偷偷给了他半个馒头,还教会他煮菜,才让他不会被饿死,可是后来那个师傅被人发现帮助了他,就被人诬陷,被赶出宗门了。 他很自责,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个师傅就不会被赶出宗门。 每天下半夜他都会到后山的小溪里抓小鱼吃,一开始不会煮,总是烤的糊掉和半生不熟,但是为了活下去,他忍受着鱼腥味,难以下咽的鱼肉填饱肚子。 一直到他能煮熟鱼后,他就开始抓一些小野鸡煮着吃,没有盐,什么都没有,就是清水煮熟了吃的那种。 可好景不长,他又被人污蔑偷灵兽吃,这次他被师尊罚到思过崖十天反省,在思过崖里很冷,他每天都要忍受寒冷,吃着雪和野草充饥,撑过了十天。 当别的新弟子都开始去学堂听长老授课时,他也好想去,可是他有干不完的活,偷懒就会挨打。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偷偷的去学堂,躲在学堂侧面的树上,听着长老讲的那些学习内容,他默默记下来,可是他并不会写字,也不会看,就只能记住长老的声音和内容。 然后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力去学会辨认灵草,他每天都会去偷听长老授课,可是到了阵法长老授课的时候,阵法长老发现了他,还打了他一下。 他被打断了大腿骨,不管他怎么哭都不会有人搭理他的,他只能自己拖着断腿一瘸一拐的回去继续洗衣服,劈柴,打扫卫生,下半夜起来去后山找灵草,自己给自己治疗断腿。 可是他的腿长歪了,走路总是不平衡,下雨天和冬天总是很疼,那种断骨之痛一直伴随着他,直到后来他麻木了。 所以他不喜欢阵法长老,对阵法也是一窍不通。 早晨他会跟着晨练的弟子练剑法,但是他没有佩剑,就用树枝代替,学会了以后,他还自己创新了剑法。 但是他自己创新的剑法,被剑锋的峰主污蔑他,是偷了他的祖传剑谱,逼着他交出剑谱。 他解释了都没有人听,都认为是他偷的剑谱,剑锋峰主一怒之下就打断了他的右手胳膊,还不许任何人给他医治。 他只能自己去后山找草药医治,他的右手骨头虽然没有像大腿一样长歪,可是却使不上劲,提不了重的东西了,就连剑也练不了了。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锻炼左手,做什么事情都用左手,包括后来的练剑和射箭,他都是用的左手…… ———— “宝宝,醒醒,我们到了。” 厉厌桁低沉磁性的嗓音在简濉耳朵边上响起,引得他耳朵有点痒,简濉缩了缩脖子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眼里还有未散去的悲戚绝望,厉厌桁看得心脏一疼,下意识的吻上了简濉的眼睑。 “到了吗?” 简濉眼皮轻颤闭着眼睛,清醒过来后就推了一下厉厌桁,睁开眼睛时眼里只剩下淡然的神色。 “嗯。” 厉厌桁将披风收起来,手指顺了顺简濉的长发,什么都没问,抱着简濉下了战舰。 简濉将光脑上洛泺发的地址发给厉厌桁,让他开着悬浮车过去。 厉厌桁设置了自动驾驶,就一直抱着简濉不说话,他在想简濉刚睡醒的时候那个眼神代表了什么? “宝宝,你刚才做什么梦了吗?” 厉厌桁忍不住试探地轻声问,直直的望进简濉的眼底。 简濉抬眸和厉厌桁对视着,沉默不语,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却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厉厌桁看穿了。 “想知道?” 简濉轻笑着,歪头看着厉厌桁问,显得有一点调皮。 “嗯。” 厉厌桁点头,往前凑亲了一下简濉带笑的唇角,心里默默的说:想知道你的全部秘密。 “不太记得了。” 简濉轻声说道,转头看向了窗外,眼神微闪,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那种无助,痛苦,绝望,悲凉的心情,怎么会忘记? “嗯。” 厉厌桁声音有点冷,也很轻,只是默默的抱紧了几分简濉,抬手将简濉的脸掰了过来,带着惩罚似的狠狠亲吻着简濉。 简濉尝试推开厉厌桁,推不开就放任他亲吻自己,直到他快要晕厥过去,厉厌桁才松开了他。 “宝宝,你要相信我。” 厉厌桁轻声呢喃,拇指轻轻摩挲着简濉红肿的唇瓣,看着他迷离水蒙蒙的眼眸,低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