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南宫璇玑如只乳燕一般扑入王姝盼的怀中。 王姝盼紧紧的将南宫璇玑如同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拥在怀里,眸中闪过泪光,“归归,归归,娘亲好想,好想你啊—” “归归也好想娘亲!”南宫璇玑两只小手臂将王姝盼的脖子紧紧抱住,“娘亲,以后娘亲再也不离开归归了好不好?” “好,娘亲答应归归,以后再也不离开归归了!以后娘亲会一直一直守在归归身边,直到归归再也不需要娘亲为止!” “娘亲真好!”南宫璇玑闭着眼睛将自己缩在王姝盼的怀中,很安心的笑着。 不过,南宫枢却是要哭了。因为王姝盼的眼神如刀般在他身上一刀一刀地削着。 王姝盼对南宫璇玑的语气有多温柔,那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有多冷漠!看得南宫枢的心里凉嗖嗖的! 未央宫— 王姝盼怀抱着南宫璇玑,一一为她介绍着未央宫里的一草一木和它们所代表的回忆…… 南宫枢则是时不时摸一下鼻子跟在王姝盼她们母女身后。 王姝盼和南宫枢的人都很有眼力劲远远缀在他们一家子身后。 一直到南宫璇玑安稳地在王姝盼的怀中睡熟了,王姝盼才舍得将怀中的南宫璇玑交给香草和黑熊。 怀中空了之后,王姝盼一个眼神也没给南宫枢,径直就回了寝宫! 南宫枢抿了抿唇,示意身后的人全部退了下去,然后苦哈哈的,亦步亦趋地跟在王姝盼身后。 “姝儿,你生气了?”南宫枢有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王姝盼看了眼被南宫枢关得严严实实的殿门,不理会他的小心思,速度极快的转身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南宫枢! “南宫枢,你不会以为我这个当娘的看不出归归的异常吧。”王姝盼看着南宫枢的眼神含着冷意,“说吧,归归在你漠北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枢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自己的舌头都发苦了去。 “怎么了,是什么事情让你开不了口?”王姝盼等了好一会儿,极其不耐烦道。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我一回漠北,朝中政事较多,就投身入了朝政之中。归归的事情我有交代了母后,让母后照顾好归归。归归回了漠北不太适应,白日夜晚的都不太有安全感。” “你没陪着归归吗?”王姝盼眉头紧蹙。 南宫枢的话顿了顿,“母后交代了下面的人,让他们不要打扰我。等我发现时候归归已经这样了。” 王姝盼听后心里直抽抽的疼着,她敢笃定,独孤燕那女人定然是故意的。她深吸了口气,没多问,“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归归很没有安全感。让我们做父母的多陪伴,慢慢的会好起来的。” “好。既然太医已经这么说了,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一定要多陪着归归。今夜我陪着归归睡,明日你陪归归睡,我们分工合作,极尽可能的给足归归安全感!”说罢王姝盼起身,头也不会的离开,“我去归归的寝宫。” 南宫枢傻眼了,他看着王姝盼的背影,没敢出声阻止,这是王姝盼对他的惩罚吗? “主子,今日是长乐女帝的登基大典,大喜之日。你们今晚不一块儿互诉衷肠,还分房睡?”黑鹰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枢黑着一张脸让他帮忙安置。 “黑鹰,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太多了吗!”南宫枢又恼又难过。 黑鹰忙把嘴巴闭上!但是他眸底的幸灾乐祸太过于明显!明显到南宫枢想要忽视都不行! “黑鹰,孤才是你主子,你这表情会不会太过于幸灾乐祸了?”南宫枢伸手任着黑鹰为自己脱掉外袍,梳洗。不过脸色很臭就是了。 “主子,不是属下说您。小殿下的事情您是有一定的责任的,您太过信任太后娘娘了。如今小殿下生病了,您和太后娘娘都有责任!逃不开的!长乐女帝会生气,常理之中!” “孤从来不知道你话这么多!” “主子请放心!属下只对小殿下的事情话多!”黑鹰作为南宫枢最亲近的人,何尝不知道南宫璇玑应该会是南宫枢唯一的子嗣,自己唯一的小主子!他不上心就怪了! “呜呜呜~~娘亲~呜呜~~娘亲~~~”南宫璇玑明明已经睡着了,却在睡梦中流着泪哭喊着王姝盼。 “归归不怕,娘亲在这里,娘亲在这里,不怕哈……”王姝盼眸中沁满泪水,将南宫璇玑抱在怀里安抚着,“娘亲在,一直都在,永远都不会离开归归,会一直一直在归归身边……” 王姝盼第一次对那素未谋面的独孤燕产生了厌恶之情。南宫璇玑只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她自己的亲孙女,竟然迁怒,太过分了! 这也导致了未来的十年,即使独孤燕妥协了,她都未曾带着南宫璇玑踏及漠北的一寸国土! “姝儿!” 王姝盼一下早朝就被南宫枢拦住了,“我们聊聊。” “陛下!”顾长卿赶紧上前说道,“需不需要我们留下?” 他身后还有陈轩,陆迟等几个臣子。 王姝盼看着自己的臣子们一副副紧张不已的模样,心下叹息,“不用了,你们回去吧。梁国那边该如何接手怎样接手派谁去接手,你们都回去拟一个方案出来,明日早朝商议一下,然后定下来。” “诺!”众朝臣纷纷应和异口同声道。 “我们走吧。”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在殿外头候了她几个时辰,王姝盼到底是心软了。 顾长卿和几个同僚一起离开,只是不自觉的他落在了最后面;只是不自觉的他转过头朝王姝盼和南宫枢二人离开的背影望去。 “长卿,你怎么停下来了?”陈轩发现顾长卿掉队后,赶紧回来找。当看到顾长卿目不转睛的看着王姝盼和南宫枢离开的背影时,他心头忍不住叹息。 他拍了拍顾长卿的肩膀:“他们很般配。” 顾长卿眸底的黯然和神伤在嘴角的苦笑里慢慢潜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