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鸟千日,用鸟一时。 走出战王的营帐,赵钰终于想起一直在他的尾戒中蒸桑拿的鎏翼。他将鎏翼放出来,虽然尾戒内的温度很高,但是环境还算不错,鎏翼身上的那些皮外伤也都好得差不多了。 鎏翼本以为他出来就可以和温幼宜贴贴了,可赵钰却给他一个让他满头黑线的任务。 赵钰居然让他回到京城,去给一个叫阿南的男人送信。 真拿他一只山雀当信鸽了啊?? 阿南是阿川的胞弟,他们兄弟两人都是襄王妃从母族带入襄王府的,是襄王府内为数不多对赵钰死忠之人。 “我不去!我要跟着我的主人。”鎏翼不愿,“而且我去了京城回来找不到我的主人怎么办?” “那你快去快回不就好了。”阿川白眼。 鎏翼站到温幼宜的身后,伸手摇着温幼宜的衣服,“溶溶,他们主仆就知道欺负我,你得给我做主啊!” 温幼宜刚想开口,赵钰打断她的话,“阿川,在战王的营帐内吃了太多的牛羊肉,确实有些腻了,你说我们吃个烧鸟改善改善口味,怎么样?” 鎏翼瞪眼。 温幼宜:“那你就去一趟吧,我们之间不是有那个契约感应嘛,你快去快回,南下来找我。” 鎏翼偃旗息鼓,既然温幼宜张嘴了,鎏翼只好乖乖听话。 鎏翼把信件收起来,化作原型,飞上白天。 直到鎏翼飞出赵钰和温幼宜等人的视线,一只山雀消失,一道身影飞入更高的云层,云层中隐约听见一声凤鸣。 ———— 一路南下,过了秦岭,气温逐渐回暖。 温幼宜脱掉了厚重的棉衣,赵钰还带着她到当地的成衣铺做了好几件新的衣裳。新衣裳的花色多为嫩粉鹅黄,不知是这些颜色衬得温幼宜的脸色娇俏还是近日的“滋补”让温幼宜的脸色异常红润。 南下的路要比北上好走很多,赵钰带着温幼宜一路上吃吃玩玩,温幼宜内心那些紧张的情绪缓解了很多。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已经来到书中的世界,接受这个设定了,那她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温幼宜选择在系统的帮助下尽量提升灵力,提高能力。若有一天真的有人要再取她小命也能有个自保的能力。 “这个县比我们之前路过的县都要繁华啊!” 入了郏县,温幼宜看着周遭的热闹氛围,很想融入其中。 赵钰:“溶溶既然喜欢的话,不如就在这附近的客栈休息一晚。” 小姑娘最近被他折腾够呛,是应该让人好好休息一下。不能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 温幼宜转头,手指着一个老大爷的小摊贩,“世子,我想吃那个馄饨。” 最近赵钰总给她塞一些大鱼大肉吃,吃不完还有惩罚,那狗男人说梦话,似乎想要把她喂胖些,手感更好些。好的吃多了也想吃点别的,有时,她还真是有些馋那些小吃。 赵钰未语,阿川先皱起了眉头。 他们家世子什么时候吃过这些不干净的路边摊! “好。”赵钰抚摸温幼宜的头发,带着她走向小摊。阿川紧随其后。 “老板,来三碗馄饨。”温幼宜伸出三个手指,老板点头应答,阿川还是和以前一样给赵钰拿出了专属的银筷。 “老板,你们这县城一直都是这么热闹的嘛?”温幼宜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忍不住和老大爷打听。 “你们是外地人吧。”老大爷先给他们上了一叠自家酿制的小菜,随后把手上的面粉擦在围裙上,“我们这里也不是天天都是这般热闹的,我们今天是榜眼回乡和苏家小姐成亲的日子。” 有人结婚。 老大爷的话音刚落,几个十几岁的男童架着一辆头戴红花的牛车走在街面上。 “我家小姐今日成亲,大家同乐。” 牛车上洒下细细碎碎的铜钱和喜糖还夹杂着红枣和花生等物,一群小孩围在牛车的最里端,挑捡着地上的喜糖和喜钱。 牛车刚过去,只见一个少年郎身穿喜服,腰间别着大花,骑着枣红骏马,身后跟着迎亲的喜队。 温幼宜不解:“这新郎迎娶新娘怎么一副苦瓜脸。” 阿川咽下一口馄饨,“怕不是新娘子是个丑八怪吧。” “我们这里的商户也都分到了喜钱,我给你们加上一叠花生米,大家一起乐一乐。”老大爷端了一叠花生米走过来,刚好听见阿川对新娘子的评价。 “其实不是。那苏家的姑娘虽说算不上倾国倾城,可是在我们郏县也算得上是有名的美女了。” 温幼宜更不解了:“既然那姑娘生得美丽,为何新郎官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唉!”老大爷叹口气,“苏家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商户,苏家员外如今年近五十,可是膝下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自是喜爱不行,从小把那女儿当做儿子一样培养。” “苏小姐还未及笄就陪伴父亲出入各个商铺,算得一手好账目,将来是要继承苏家这偌大的家业的。”老大爷再次叹气,“苏小姐也因此养成了强势的性格,因这性格,城内愿意娶她的苏家看不上,苏家能看上的门户又不愿意去这么一个母夜叉放进家里。” “那榜眼是我们这里一户寒门的学子,一心考取功名,可是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就别提进京赶考了。好在苏家及时接济,才让他有饭吃,有书读。可他考取功名后的代价就是要娶苏家小姐为妻,新郎官对新娘无意,只是为了报恩,他当然不太开心了。”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最开心的时候,只是不知现在新郎官内心的感觉如何。 温幼宜咽下最后一个馄饨,赵钰拿出帕子擦拭掉她嘴角的汤汁。 “饱了吗?要不再来一碗。”赵钰询问。 温幼宜拉着他的手抚摸她圆滚滚的小肚子,用事实告诉他,她现在已经饱的不能再饱了。 阿川看着两人的互动,选择低头吃花生,真是没眼看,可他看到这个花生米总觉得场景有点似曾相识,花生米也吃不下去了。 “啊!” 阿川刚起身,一声尖锐的叫喊传遍郏县最繁华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