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云渠状似埋怨的话,祝太傅额间冷汗隐隐冒出:“不……我、为父也是心疼你的,只是先前邓氏惨死,安姐儿又闹得厉害,我便一时鬼迷心窍,将邓氏的死算在了你的头上……事后想来当真懊悔不已,两场,只为陪祝太傅过家家。 一品太傅在朝堂能操作的余地太大,加之祝母的需要,与其将他拉下去,不如废物利用,再创价值。 而他这样的人,恃才傲物又自骄自大,总以为全天下就自己一个聪明人,能轻易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目中无人得厉害。 对付这样的人,首先要敲碎的就是他那所谓傲骨。 等他意识到自己轻易就能被敲碎骨头,抹了脖子的时候,再对其施以恩惠,他才会真正将你看入眼里。 跟训狗异曲同工。 司棋似懂非懂地点头。 见云渠欲去正院,她便自请去账上支钱。 不过云渠叫陆一去了,还叮嘱道:“将银票装在信封里,悄悄送去护国寺,只称是为修缮而捐,莫要透露这钱出自祝府。” 想也知道若正大光明去送,祝太傅虽心疼钱,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扭转名声。 可损坏他人财物本该赔偿损失,没有借此博名的道理。 司棋想通后也笑了:“护国寺损伤的只有些禅房,还并不严重,一千两倒是多了,不知老爷有多心疼。” “仅算房屋损失,这钱是多,可人工、时间哪样不要钱呢,有些摆件虽不名贵却也难得,一千两才算堪堪平账。”她可没坑祝太傅,而是细细算过的。 司棋想了想:“姑娘说的也是。” 到正院后,不等云渠行礼就被祝母拉过仔细瞧着。 “寺里斋饭清淡,可吃得惯?”她问道,“我瞧着怎都清减了些?” 云渠笑容更深,坐在她身旁道:“护国寺斋饭别有风味,我倒蛮喜欢,母亲看我清减,我可觉得胖了些。” 祝母闻言失笑:“你说胖就胖了,只要这几日住得舒心就好。” 云渠应下,哄了她半晌,才被她撵走歇息。 离开时,安嬷嬷出门送她,轻声道:“您遇刺的消息府中没几人知道,可二姑娘却很是清楚,还欲将消息传去夫人耳中,被奴婢拦下了。” “这几日辛苦嬷嬷。”云渠温声开口,“二妹妹那边你不必管,她很快就有事做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