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窥视的感觉蓦然消失，祝影又试探着唤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也就没再出声。</p>
把白糖罐子放回原处，和豹豹一起把糕点烧鸡解决掉，拿衣袖抿了抿嘴，祝影站起身来拍净衣摆上尘土。</p>
“吃饱了，该干活啦。”</p>
京城最大的青楼，达官贵人的常聚之地。酒意上头偶尔吐露出来的几句碎语，拼凑在一起，就是光鲜皮下不为人知的晦暗。</p>
借着这醉生梦死之地，幕后的主人掌握了不少秘辛。</p>
祝影站在街道暗处，抬头看着这灯火通明的高耸楼阁。里面传来靡靡的丝竹管弦的曲调，喝彩声混着女子的娇笑，伴随了无数黄金白银碰撞的声响。</p>
『宿主大大，我们要进去嘛？』</p>
“嗯，但是得做点小伪装。”</p>
祝影抬手挥了挥，漆黑的墨迹就萦绕在指尖浮动，随着心意变幻成各种形态。</p>
『这是…』</p>
“嗯，画中界不受位面规则约束，水墨留迹的能力是可以用的。”</p>
祝影抬手抹了把脸，五官全然变成了平平无奇的路人模样。小豹子也被墨迹包裹着搓了搓，再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肥肥的大橘猫。</p>
万事俱备，祝影抱着猫猫走进楼阁。被老鸨招呼着进去随便点了个姑娘，她听着姑娘的琵琶曲，也不说话，只是闷声喝酒。</p>
说来奇怪，明明这奇怪的客人什么都没做，只是喝着酒。弹曲的姑娘却发自内心地感到冰冷，心底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房间。</p>
酒杯落在桌面上的声音让她指尖一抖，不小心弹错了两个音。</p>
“弹错了。”</p>
她心中一慌额头冒出汗来，放下琵琶跪倒在地，为自己心中本能的恐惧战栗着。</p>
衣料摩擦的声音，那人的鞋尖在她面前停下来，声音带着些笑意：</p>
“不必紧张，好姑娘，抬起头来。”</p>
她抬起头，看见一张平平无奇的笑脸，却感到无比的怪异。</p>
很快这种怪异的感觉就消失了。她对视那双紫色的眼眸，心中的警惕和恐惧都如潮水般消褪，被全然的信任替代。</p>
“告诉我，高尚书现在在谁那里？”</p>
“在…在轻荷姐姐那里，二楼的芙蓉字厢房。”</p>
“真乖。”那人轻笑出声，蹲下身来和她平视：“那有人问起我的动向，知道怎么回答吗？”</p>
“奴家和恩客笙歌一夜，没出过包厢。”</p>
“好姑娘。”祝影手中的墨迹凝成一块漆黑的玉玦，随手塞在姑娘腰间的荷包里，指尖轻点她的额头。</p>
“那么，好好睡一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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