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很多从前没注意的细节都冒了出来,可是师兄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师兄为什么要算计他和四顾门呢,他没有理由这样做的,他没有理由的呀…… 知道他心里难受,霁云没有火上浇油说出她的怀疑。 她也希望事情能像二哥想的那样,单孤刀没有谋划大阴谋也没有害过师父,他只是做了其他错事让师父讨厌他。 “二哥,我们去找单孤刀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到他这些谜底都会解开了。” 此时的李莲花看上去脆弱极了,在山上那些年的感情总不是假的,为什么现在遇到这些都在表明,师兄在骗他? 霁云最看不得他这般伤心的样子,还未流泪眼眶就先红了,眼中的怀念、受伤……那样的眼神谁看了都会跟着难过。 “好,我们去找师兄……我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活着还是真的死了……”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他会愧疚一辈子,如果他活着而且还谋划了一切阴谋,他不会原谅他! 李莲花第一次在霁云面前拿出了他一直带在身上的刎颈软剑。 这把师兄送他的软剑他向来无比珍视极少示于人前,当年东海一战少师掉落东海,刎颈还一直好好被他牢牢抓着带在身上。 “二哥这把软剑很不错,只是这剑上为何会有些许怨气?” 现在天地间的灵气比她刚来那一年要稍微多一些,从前感知不到的一些气息,像石寿村的阴煞之气,某些地方的怨气现在都能感知一二。 “这话从何说起?这把剑是十八岁那年师兄送我的生辰礼物,知道这把剑的人很少,我更不曾用它杀过人怎么会有怨气?” 霁云将一股灵气投入剑中,剑身突然轻颤溢出丝丝缕缕的黑气,很细,但是李莲花清楚的看见了。 “没错,就是怨气,按你所说那就应该是铸剑材料上带的怨气,经过铸剑炉的高温灼烧怨气散了不少,现在这点虽然不会伤人但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早日除去的好。” 霁云一只手握着剑,清纯的木灵气带着淡淡的绿色缠绕在剑上,迅速的吞噬着那几缕黑气。 “这把剑是一种珍贵云铁制成的,想必是那云铁辗转多手,有多人因此丧命才会形成铸剑炉内高温都没有完全消去的怨气。” 霁云的话让李莲花的记忆瞬间回到刚下山那一年。 贺家因为云铁遭遇灭门之祸,他和师兄护送贺家最后的血脉去他外祖家避难,最后那小孩儿却死于城外,贺家云铁不知所踪。 除了那块云铁他想不到别的,可这是师兄亲自找施家铸造了送给他的呀! “那云铁……” 李莲花又要碎了,他一直敬重的师兄,难道从一开始就是能做出杀人夺宝的事的人吗? “欣欣,这是师兄送我的,他亲口说这是他找人做的。” “二哥,我陪你去求证。” 李莲花点点头,神情间是淡淡的忧郁和迷茫。 他一手拿着刎颈一手提着师父的酒葫芦走出莲花楼。 霁云倚在门口看着他尽兴舞剑的身影,心中的暴戾快要压制不住,眸中闪过诡异的光芒。 剑起叶落,无形的剑气将树枝斩断坠落,他仰头灌下一口酒,一半入喉一半入颈,树叶在他身边盘旋着不肯落地似在为这这一段绝美的舞剑伴舞。 剑停风止,尘落酒尽,可李莲花眉眼间的伤恸不减分毫,那柄软剑被插在地上,阳光倾洒而下照得它熠熠生辉。 霁云在心中已经给单孤刀判了死刑,她不相信这人就这样死了,即便是死了她也会把他挖出来挫骨扬灰! 铁甲门施家的消息很好打听,而且最近听说他家公子又闹着要去参加秋试,这在江湖上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李莲花突然不是很想上门求证了,到时候他要如何解释刎颈在自己手中,而且有的事一旦有了怀疑的苗头,即便求证澄清了,那个疙瘩也不会就此解开。 在他怀疑师兄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不清白了,何况他本身也是有很多事瞒着他这个师弟的,甚至师父也知道。 “欣欣,我们还是直接去找师兄吧。” 霁云自然应允,二人改道回了云隐山去单孤刀住过的房间找东西。 李莲花是个锯嘴葫芦不愿把这些不好的事和师娘说,而且他仍旧抱着希望,期待一切事情都不是他想的那样。 霁云却是不愿瞒事的,尤其二哥这段时间因为单孤刀的事黯然许久,她才不会放过任何给单孤刀上眼药的机会,一回来就抱着师娘的胳膊,泪眼涔涔的告状。 声音一软眼睛一红,看的芩婆直喊心疼,“哎呦欣欣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你哥欺负你了,你尽管说有师娘给你做主!” 霁云委委屈屈的把他们对单孤刀的怀疑告诉芩婆,“师娘您不知道,二哥为了单孤刀的事这些天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大圈。 还借酒浇愁天天喝好多酒,师娘您可得好好说说二哥,哪能为了不值得的人这样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呀!” 芩婆听后狠狠瞪着李莲花,眼刀嗖嗖嗖的往他身上扎去。 “好你个臭小子,你师父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是不是,还敢不听欣欣的话这样折腾自己,难怪这次一回来我就看你瘦了,是不是看你师父不在觉得师娘管不住你了,啊!” 李相夷在师父面前调皮捣蛋惯了,在师娘面前一直都是乖乖的,现在被师娘揪着耳朵骂他也只能嬉笑着告饶。 “哎呦师娘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哎呀师娘,疼疼疼……” 芩婆根本没用力气,但看这小子还能在这和她插科打诨的也就不计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