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你自以为的贤惠,还是你以为你只要把接近鸿渊的女人统统赶走,他就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了?” 禇璇笑着摇了摇头。 以前但凡有想与宁鸿渊结亲的女人,姜绘雪都会从中作梗。 之前孟如鸢就说过,开始姜绘雪并不喜欢她,甚至劝孟如鸢不要嫁给宁鸿渊,后来宁鸿渊娶了她,姜绘雪却撺掇孟夫人让孟如鸢给宁鸿渊做妾。 可惜,无论姜绘雪怎么做,宁鸿渊都不会喜欢她的,否则前些年,宁鸿渊也不会有八成的时间都在军营,即便回来也很少和姜绘雪碰面。 被说中心事,姜绘雪气急败坏地说道:“那你呢?你除了出身好,长得漂亮,会勾引男人之外,你还会什么?” “自我嫁进宁家起,便事无巨细,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迟早有一天会打动他,可是你的出现,让这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禇璇心中冷笑,做做衣服,操心一下起居饮食是个侍女小厮都能做,关键是宁鸿渊根本没穿过姜绘雪做的衣服,她还在那自我感动。 禇璇幽幽说道:“我的确一无是处,也没为他做过什么,可他就是喜欢我!相爱的两个人,本来就不会计较谁付出多,谁付出的少,只会在乎对方是否过得好,若是计较太多,那便不是爱了。” “其实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我,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无论我是不是他的妻子,会不会爱上他,他都会不计得失的为我付出一切,这就是我为什么会爱上他的原因。” 没成亲前,宁鸿渊曾救过她数次,却从来没有挟恩图报过,即便两人不能在一起,宁鸿渊也从来没有抱怨过。 若是人人都像姜家这般,这个世道未免太让人心寒了。 姜绘雪神情复杂地看着禇璇,若是付出一切得不到回报,那为什么还要付出?她凭什么付出! 见姜绘雪依然迷茫,禇璇也懒得再和她多费口舌。 最后,禇璇笑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嫁进宁家,我会找一个真心爱我的人,和他度过余生。比起爱一个人,我更喜欢做被爱的那一个。记得下辈子找个爱你的男人。” 一个人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可悲。 姜绘雪其实并不爱宁鸿飞,也不爱宁鸿渊,她只是觉得自己能配得上天下最好的男人。 她只有嫁给那样的男人,才能获得最大的满足,她想享受被爱的感觉,却没有人愿意爱她,她在这种落差里,心理逐渐变得扭曲。 看着禇璇离去的背影,姜绘雪不知所措,这一生她都在为姜家筹谋,可弟弟竟然要杀她。 她为了宁鸿渊,宁肯嫁给一个死人,也要陪伴他,可他为了别的女人也要杀她,难道她真的不应该嫁进宁家? 谁不想有人爱,只是她运气太差,遇到了禇璇那个贱人,不然一切都会按照她的计划发展,宁鸿渊是她的,溱国公府也该是她的。 狱卒端着一壶毒酒走了进来,姜绘雪潸然泪下,她这一生当真不值。 刚出大牢,禇璇就看到宁鸿渊黑着一张脸,眼神略带幽怨地看着她。 禇璇走上前,牵着宁鸿渊的手,笑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高兴了?” 宁鸿渊沉吟片刻,问道:“我问你,如果哪天我不爱你了,你会怎样?” 禇璇立马松开宁鸿渊的手,警惕地看着宁鸿渊,之前她听人说过,很多男人在妻子生了孩子以后就会变心,可这才多久,他居然问出这种话! 她赌气地说道:“我自然是离开你,过我自己的逍遥日子了,天高海阔,这世间多得美好的事物,我都还未见过呢!” 就好比她之前想去的福州,那里有无边无际的大海,还有各地的山川美景,她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伤心落泪啊! “……我就不值得你挽回一下?” 禇璇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能!变了心的男人,就像别人嚼过的饭菜,我就算再饿,我不会去吃的!” 随后又质问道:“说!你看上谁了?” “……我是问如果,又不是真的!”宁鸿渊轻哼一声。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是一点都不留恋,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说什么爱他,都是骗人的,要是真爱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说出放手的话。 他只是想多被爱一点,怎么就那么难! 禇璇皱起了眉,“好端端地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想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份量。”宁鸿渊负气的把头别到一边,不去看禇璇,他冷笑一声,“我现在知道了,我在你心里根本就不重要。” 禇璇心中腹诽,刚夸了他,这一出来就被打脸了,这是犯什么病了? 她又牵起宁鸿渊的手,含笑道:“谁说的?你最重要了,你现在在我心里是排第一位的。” “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 禇璇严重怀疑宁鸿渊偷听了她和姜绘雪的谈话,一个大男人真是小气,还得她去哄。 两人回了家,燕南风和玲珑也来辞行。 姜家现在只留下姜绘春的儿子,禇璇想让两人代为抚养,孩子现在才几个月,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好好教养,应该不会走上歪路的。 玲珑正想收养孩子,自然乐意,燕南风也表示赞同。 “我们会好好养育他,不会让他和他的父亲一样的。” “那就有劳了!”宁鸿渊道。 毕竟宁家和姜家曾是故交,若非姜家野心太大,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原本,他是想放姜家一条生路的,可惜他们根本不珍惜。 晚上,禇璇哄着宁景骁睡觉,宁鸿渊坐在一边看书,眼神时不时的偷着瞟一眼。 等把孩子哄睡着,禇璇才命乳母把孩子抱走。 从上午,宁鸿渊就开始和她闹别扭,禇璇自然得想办法哄好才行。 禇璇问道:“要不要一起去沐浴?” 宁鸿渊头也没抬,眼睛一直盯着书,冷淡道:“不用了!我之前洗过了。” “那好吧!我自己去洗了。” 给台阶还不下了,有本事一辈子都别下,看你能忍多久! 沐浴归来,宁鸿渊还在看书。 禇璇从后面环抱住宁鸿渊的腰身,头靠在宁鸿渊的肩膀上,看着书中的内容嗤笑道:“我走的时候你就在看这一页,现在还看一页,这一页很难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