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正柯为难道:“他是当朝尚书令,又深得父皇信任,只怕没那么容易。” “六哥要是相信小弟,小弟愿效犬马之劳。” 禇正柯惊诧地看着禇正枫,他哪来的底气敢去和胡英泽对抗? 可禇正枫如此自信,想来应该是有办法吧! 只要能救宁鸿渊,就姑且信任他一次。 次日早朝,胡英泽参宁鸿渊居功自傲,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胡英泽跪在大殿中央,言之凿凿道:“启禀陛下!宁鸿渊盘踞西北多年,西北军只知溱国公而不知陛下,此前宁鸿渊攻打柔然,竟然公然勾结右贤王君铎,企图控制柔然与大魏对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恳请陛下严惩!” 随即便将奏折与一份口供呈了上去。 魏帝看过口供的内容,脸色铁青,本来他就因为昨日宁鸿渊顶撞他而气恼,看到这样一份口供,让他杀心再起。 口供中将当时宁鸿渊险些战死,被右贤王所救,右贤王为了与宁鸿渊结盟,还要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他。 当中还提到宁鸿渊是如何胁迫林业攻打柔然王庭的,还说宁鸿渊攻下王庭后,想要霸占柔然,自立为王,好在禇璇就在柔然,禇璇以自己和腹中的孩子为要挟,才让宁鸿渊打消了兵伐大魏的想法。 这些都是魏帝所不能忍的,他最恨有人敢觊觎天下,这天下都是他的! 禇正柯立于殿前,躬身行礼道:“父皇!溱国公为我大魏多次出生入死,忠心耿耿,怎么会有如此想法,恳请父皇明察!” 魏帝见儿子被蒙在鼓里,直接命人把口供交给禇正柯,也好让他看看清楚,宁鸿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禇正柯接过口供,发现口供是林业的证词,林业被押入京中后,只简单询问了一下就认罪伏法,没多久就判了斩立决,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一份口供。 很明显这是胡英泽为了陷害宁鸿渊提前准备的,他很清楚当今皇上最忌讳什么,便给宁鸿渊扣了一顶谋反的帽子。 禇正柯还欲求情,直接被禇正枫拦住,他摇了摇头,示意禇正柯不要轻举妄动。 那边禇正松早就等着禇正柯求情,好坐实两人有勾结,即便不能把禇正柯拉下马,也能泼他一盆脏水。 魏帝高声怒道:“宁鸿渊罔顾圣恩,交由刑部严加审理!” 魏帝并未急着给宁鸿渊定罪,毕竟禇璇下落不明,现在就把宁鸿渊杀了,禇璇必然会怪他。 宁鸿渊被转入刑部大牢受审,因为禇正柯的缘故,审理的官员也没有太为难,不然严刑拷打是免不了的。 朝堂上请求严惩宁鸿渊的奏折越来越多,求情者寥寥无几,即便有也被魏帝训斥后闭门思过。 事到如今,宁鸿馨也总算看清楚,原来害宁家的竟是胡英泽,她去书房找禇正柯大闹起来,吵嚷的声音传出多远。 胡姣姣得到消息,立马挺着肚子前去劝解。 宁鸿馨一看到胡姣姣更加恼火,要不是为了让胡姣姣上位,她弟弟何至于有此一劫。 她朝胡姣姣冷嘲热讽道:“你高兴了吧!你父亲在前朝陷害本宫的弟弟,你是不是也想要这太子妃之位?日后是不是还想让本宫的孩子给你的孩子让位?” 胡姣姣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她扶着孕肚跪下请罪,“太子妃姐姐息怒,您真的误会了,嫔妾岂敢有这种想法,嫔妾的父亲只是据实禀揍,若溱国公是冤枉的,必能沉冤得雪,还请您不要迁怒于太子殿下。” 宁鸿馨气得连连喘着粗气,几欲晕厥,明明是胡英泽栽赃陷害,在胡姣姣这他父亲还成了刚正不阿的忠臣,而她这个太子妃胡搅蛮缠,不明事理,反观她胡姣姣谦卑大度,温柔体贴,更有太子妃的风范。 禇正柯看着胡姣姣,眉头紧锁,这哪是来劝人的,分明是火上浇油的,他随即对胡姣姣的侍女喝斥道:“还不把良娣扶回去,简直有失体统!” 胡姣姣怀着身孕都快生了,现在跪在宁鸿馨面前请罪,若是传出去,只会说宁鸿馨不能容人、善妒。 侍女应下后,上前去扶,胡姣姣却坚持让宁鸿馨原谅她和她的父亲。 见胡姣姣如此,禇正柯只能劝宁鸿馨,“你能不能冷静一下,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闻言,宁鸿馨顿时怒发冲冠,怒吼道:“你现在嫌我年纪大了,她年纪小,你去陪她吧!” 都怪她引狼入室,若不是胡姣姣有孕,胡英泽也不会如此急切地想要除掉宁家。 禇正柯都无语了,他根本就没那个意思啊! 宁鸿馨气得拂袖而去,胡姣姣起身去阻拦,“太子妃,您听嫔妾解释!” 刚到门口,胡姣姣上前去拉宁鸿馨的衣袖,宁鸿馨烦躁不已,一拽自己的衣袖,胡姣姣直接倒在地上,惨叫起来。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只见鲜红的血迹从胡姣姣身下流淌而出。 侍女忙上前去搀扶,禇正柯也围了上去查看情况,他焦急地大喊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传太医啊! 立马有人应声,前去传太医。 胡姣姣一脸痛苦之色,冲着宁鸿馨说道:“太子妃娘娘,您为什么要推嫔妾?” 宁鸿馨直接怔住了,她根本没有推胡姣姣,分明是她自己摔倒的。 此刻她才彻底看清胡姣姣的真面目,从前的谦卑柔弱,不过是她伪装的。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禇正柯并不相信宁鸿馨会推胡姣姣,但胡姣姣此刻已经见了红,应该是快生了,现在不是纠结谁的责任的时候,他抱起胡姣姣去了她的院落。 宁鸿馨依然愣在原地,眼看着自己的夫君抱着别的女人离开,她的心也一点点冷了下来。 雨晴清楚地看到了事情的全部过程,她上前劝道:“娘娘,胡良娣栽赃陷害您,一会儿我们去和太子殿下说清楚,太子殿下与您是多年的夫妻,必定会相信您的。” “不必了!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宁鸿馨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此地,她和禇正柯之间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从他们踏入东宫起,就已经不能回头了,她现在要做的不是和禇正柯解释,而是救自己的弟弟。 至于那个男人,以后都不会属于她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