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你去把那两个人引开,到时候我们把她推到河里,就算淹不死她,也能给她些教训!”九公主怨毒的对楚琦道。 十月底,天气已经非常寒冷了,湖里已经有些零星的冰碴,人要是掉进湖里,肯定会冻僵的,若是没人看到,淹死也是命不好。 禇琦说了声好,就朝禇璇等人走了过去。 九公主的侍女蕊儿温言劝道:“公主!之前贤妃娘娘就是因为把郡主打伤被降了位份,要是您把她推到河里,皇上知道了定会怪罪您的。” “怕什么!”九公主冷声喝斥,随后不以为意道:“贤妃是因为损毁先太子的遗物才被降位的,这里又没人看到,到时候我们一口咬定是她自己不小心掉河里,父皇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可……”蕊儿还要劝,却被九公主凌厉的目光吓地闭上了嘴。 禇琦走到禇璇等人面前笑道:“长姐!九姑姑有事找你,能否借一步说话。” 禇璇自觉和这俩人关系并不好,而她们突然找自己,定没安好心,便说道:“可我现在不想她,也没什么想和她说的。” 果然够骄横! 禇琦没想到禇璇会直接拒绝,只能指责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九公主可是我们的姑姑,她怎能如此无理!” 禇璇给了她一记白眼,“你没看到我在和俞小姐,司徒小姐赏花吗?有什么事就让她过来说吧!” 平时仗着年纪小撒娇卖嗲,让她谦让,这会儿还想跟她摆姑姑的款! 见禇璇根本不理她的茬,禇琦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此时她只觉得禇璇身边的两个人太碍眼。 正在此时,于兰苕突然走了过来对俞静怡和司徒妍说道:“我正找两位妹妹呢!德妃娘娘让我们过去一趟。” 听到德妃传召,两人只能和于兰苕一起离开。 见碍事的人都走了,禇琦笑道:“这下姐姐可以跟我一起去见九姑姑了吗?” 禇璇知道她们定有什么阴谋,不过闲来无事,去看看也无妨。 “走吧!” 两人一起来到湖心亭,刚一踏入亭子,禇琦就伸腿绊禇璇,禇璇一个趔趄,身形一晃,趁禇璇立身未稳,九公主上前用力推了禇璇一把,想把她推入湖中。 禇璇上半身已经探出亭外,栏杆又矮,掉下去基本已成定局。 但凭借着腰力,禇璇稳住没落下去,两人上前还要推,禇璇趁机拉住两人的胳膊,把两人一起拉入了湖中。 冰冷刺骨的湖水直接浸透了三人,蕊儿吓得赶忙喊救命。 冬天穿的本就多,被湖水一泡,身子越来越重,三人在湖里拼命地扑腾着,好在禇璇会些水,她赶忙解开身上的狐裘,让自己的身子轻些。 看着身旁两个拼命喊救命的罪魁祸首,禇璇游上前一人给了一脚,又把两人的头摁在水里,喝了几口水。 见御林军赶了过来,她只能松开两人,往岸上游去。 刚到岸边,就有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她也没看,抓着那人的手,就被那人拉上了岸。 此时禇璇已经被冻得直打哆嗦,嘴唇都有些发紫了。 她只觉得握着自己手的这只手很暖,让她舍不得松开。 她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才抬眸看向拉她的人。 那人冷着一张脸,似乎比湖里的水都要冷。 她哆哆嗦嗦地笑道:“还真是巧啊!二舅父怎么也在这啊?” 宁鸿渊睨了她一眼,从随从手上拿过一件墨色绒氅,给禇璇披在身上。 “赶紧去换衣服吧!不然要生病了。” 禇璇听着宁鸿渊的话,似有怒气。 可他为什么生气啊? 九公主和禇琦也被人救了上来,两人都恶狠狠地瞪着禇璇。 但她们也不敢把刚才的事说出去,只能各自回殿内去沐浴更衣。 等人走后,刘一弦才和宁鸿渊小声嘀咕:“兰陵郡主好像仇家很多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害她呀?” 很快,他又噗嗤笑出了声,“没想到兰陵郡主那么厉害,一个人把那两位都拖下水了,还让那两位喝了不少冰水,看来您是白担心。” 宁鸿渊面色微沉,不发一语,随后朝迎春殿走去。 从禇璇跟着禇琦进入亭子,几人发生的事他都看在眼里,只是距离太远他没来得及阻止。 到了殿内,人已经来了一大半。 只见一个侍女走到越王夫妇跟前说了什么,越王夫妇脸色一变,就让侍女下去了。 宁鸿渊猜测应该是那个侍女把禇璇等人落水的事告诉这夫妻了,越王妃面色如常,但越王脸色不太好看。 禇琦是庶出,越王妃自然不在意她的事。 过了没一会儿,于兰苕陪着德妃也来到了殿内,两人有说有笑,看上去心情很好。 随后,冀王和冀王妃也来到了殿内,八公主跟在两人后面也进了殿。 冀王和冀王妃坐到了宁鸿渊前面的桌子,八公主坐到了不远处的一张桌子。 冀王妃身子向后一靠,低声对宁鸿渊道:“皇上已经为你们指婚了,别总冷着脸,好像你不满皇上的赐婚似的。” 刚说完,殿外就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殿内的人赶忙跪下行礼,等魏帝和谭贵妃落座后,魏帝才命众人平身。 魏帝在殿内看了一圈,发现少了禇璇和九公主,谭贵妃也没看见自家孙女。 “璇儿和云槿呢?怎么还没到?”魏帝问道,他闷哼一声,“真是越发没规矩!” 魏冲赶忙说道:“听宫女说,她们去湖心亭游玩时,不小心失足落水了,应该一会儿才能到。” “失足落水?”魏帝顿时眉头紧锁,一脸担忧道:“这么冷的天,还不把人冻坏了,赶紧传太医去给她们看看!” “是!”魏冲应下后,就去传话了。 坐在后面的俞静怡和司徒妍一起看向坐在德妃身旁的于兰苕。 俞静怡小声道:“你说此事于兰苕是不是也参与了?” 司徒妍冷哼一声道:“要不是她把我们支走,兰陵郡主也不会和琦郡主一起去湖心亭的。” 两人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宁鸿渊听到了。 他喝了杯酒,神色复杂地看向德妃和于兰苕。 殿内奏起欢快的乐曲,舞姬伴着乐曲翩翩起舞。 坐在上首的谭贵妃一身大红色的翟衣,华丽非常,因着过寿,即便服制有些僭越,旁人也没有置喙。 虽然病重多日,但被精致的妆容遮盖住了病气,看上去精神不少。 魏帝端起酒杯与谭贵妃对饮。 一曲毕,舞姬也退了场。 殿外传来一阵悠扬的箫声,一个身着白衣的绝色女子吹着箫,缓缓走入殿内。 众人寻声望去,坐在上首的谭贵妃突然脸色大变,苍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