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是寻找的意思,“生”是指生坯,一般以正常发育的幼童为原料,“折割”则是刀砍、斧削。 这个词最早源于古代以人祭鬼的巫术,后来指寻找年幼的孩子,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将他们的身体弄畸形用于敛财。 旧社会的一些乞丐会以“拍花子”的手法拐走幼童,被拐走的孩子通常会被剪掉舌头,这样他们就再也不能说话了。 除此之外他们还会被砍掉部分四肢,最后乞丐会用药水让孩子的皮肤溃烂,再给孩子沾上动物的皮毛,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就会死掉。 据说数十个“试验品”中最终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如果运气不好活下来了的话,等伤好了之后动物的皮毛和人类的皮肤会长在一起,他们就变成了所谓的“兽人”,用于畸形秀表演,余生都将活在无尽的痛苦与恐惧之中。 一想到这里我就脊背发凉。可现场观众们的情绪却越来越高涨,有人欢呼雀跃,有人拍手叫绝。 这些见过大世面的有钱人难道真的不知道背后的真相吗?还是说他们在明知道内幕的情况下依旧会助纣为虐。 “好了,接下来我们将为大家带来精彩的魔术表演!”主持人刺耳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只见他单手用力一挥,一张两米见方的黑布下便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留着山羊胡的男人。 台下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多年前,我背着露露站在人山人海的广场上,观看那场免费的马戏表演的画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马戏团叫做“金魂马戏团”。 等等!“金魂马戏团”,“惊魂马戏团”! 仅仅一字之差,但两个马戏团表演的手法却如出一辙!难道说…… “听说汪先生对魔术很有研究,我只是爱看这个,但是不是太懂行,汪先生能否告诉我其中的奥秘呀!” 朱老板酸爽的塑料普通话再次打断了我的思绪。如此简单的原理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虽然明知道他是在拍我马屁,可我还是礼貌地配合他演了下去,“舞台下面一定有暗格!”说完我尴尬地笑了笑,又将目光聚焦到了舞台中央。 魔术师在台上做着各种奇怪夸张的表情,接着他用两只手一上一下按住自己的脑袋,开始疯狂地活动自己的脖子,似乎在向人们证明这颗头是真的。不过,他的动作非常僵硬,甚至有一点儿像机器人。 突然,他将放在脑袋上的右手往下用力一按,一下子头就掉在了他胸前的左手上。 男士们目瞪口呆,女士们则纷纷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就连朱老板也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汪先生,我看你如此淡定一定知道其中的奥秘吧?”这回他的马屁算是拍对地方了。于是我兴致勃勃地向他解释起了这个魔术的原理。 “他的大衣里有一个没有钩的衣架,用于支撑衣服的肩膀部分,衣架的两端分别连着两根底部相连的杆子,在他胸前形成了一个倒三角的结构。 表演时他只需要一只手假装按住脑袋往下移动,再用另一只手装作接住头的样子,悄悄把藏在衣服里的杆子推上去撑住大衣就行了! 其实他的头并没有和身体分离,只是他的领口向上移动了而已。” “不愧是高材生啊,汪先生真是聪慧过人!”朱老板一个劲儿拍着我的马屁,而这时魔术师已经将头移了回去。 但让我猝不及防的是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的头旋转了360度,并且毫发无损,这下连我也惊呆了! 朱老板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看见我脸上惊讶的表情之后他立刻闭上了自己的嘴。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无数种可能在我大脑里一闪而过:视觉误差、道具人头、投影、借位、假体……但最后都通通被我否定了,他没有借助任何遮挡物,而且他脸上丰富的表情是任何道具都做不到的。 难道问题出在他的身体上?他手上戴着白手套,脚上穿着一双皮鞋,大衣把他的身体包裹地严严实实,单凭肉眼根本无法判断他是否真的是血肉之躯。 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在夜晚的十字路口停车等红灯的时候,看见隔壁车道的副驾驶里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帅哥。 于是她便摇下车窗问那个帅哥要不要和她去酒吧里喝一杯。帅哥爽快地答应了她,然后将自己的头旋转了360度。吓得美女一边尖叫一边踩着油门将车弹射了出去,连红灯都不等了。 其实并不是美女见鬼了,而是对方是一个没有下半身和手臂的残疾人。加上车窗正好遮住了他脖子以下的部分,所以他转动身体时看上去才会像只有脖子在动一样。 假设台上的魔术师是一个只有头和部分身体的残疾人,他的下半身和双臂都是义肢,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这个惊悚的魔术一度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魔术师趁热打铁又开始了下一个精彩的节目。 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孩躺在分体推车上,被魔术师推上了舞台,他表情木讷,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然而这个魔术师和刚才的那个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或许其他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任何细节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虽然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鞋子,甚至留着一样的胡子。但他的动作显然比刚才的那个要自然许多,而且他没有戴白手套,裸露在外的手指非常灵活,这似乎进一步证实了我刚才的猜测。 再加上他那双细长的三角眼总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不就是当年那个小胡子魔术师吗?难道他又要表演那个惊悚的活体分割术? 果然不出我所料,只见他干脆利落地举起手里的电锯毫不留情,手起刀落,一瞬间台上的男孩就变成了两半。男孩惨叫一声后停止了挣扎,可他依旧和小狗一样没有流一滴血。 接着魔术师拉开推车,将男孩的下半身和上半身分开了足足有一米的距离。 一时间尖叫连连,有的人是出于恐惧,有的人则是出于兴奋。然后,小胡子在一片尖叫声中泰然自若地切下了男孩的脑袋,拿在手里向人们展示,男孩脸上的表情非常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 接下来的表演和五年前的手法如出一辙。当那个被切掉的男孩再次活生生地从舞台中央的黑布里钻出来时,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或许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注意到他早已泪流满面。 我突然想起来五年前丢失的那对双胞胎,如果他们还活着,应该和台上的男孩差不多大吧!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一切,在这个马戏团里人类和动物都是消耗品。 但是有一点我始终百思不得其解,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切割活体时不流一滴血的呢? 就在这时台上又响起了主持人刺耳的声音,“接下来我们将在现场随机抽取一位贵宾上台配合魔术师表演!鸽子停在谁的头上谁就是幸运观众!”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小胡子手里的白鸽朝我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