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问：“你该不会喜欢上那短命鬼了吧？” 昼当然否认。</p>
笑话。他怎么可能喜欢上那个小破孩。</p>
他只是在可怜小破孩，才不是喜欢她。她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又笨又矮，长得也没他好看。</p>
分别前，宵笑眯眯地对他说：“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p>
神经病。</p>
次日，昼问棠荔：[如果你拥有了系统，你想穿到一本什么样的小说里？]</p>
棠荔慢声说：“什么样的小说都无所谓，只要我是健康的，自由的。”</p>
昼问：[成为一个上街乞食的乞丐也可以？]</p>
“乞食可以，和恶犬抢食也可以，生存手段不分贵贱。”棠荔说，“处境是可以人为改变的，快乐也是自己给的。我不怕吃苦。”</p>
天真。</p>
[努力苟活下去吧。等你十八岁生日，我送你一份大礼。]</p>
说出这句话时，其实昼心里无比清楚，小破孩活不到十八岁。</p>
但系统这玩意儿，他还是尽力去做了。</p>
他每天为这事忙得晕头转向的，没想到换来她一句：“丑鱼大仙，你是不是在外面养花啦？”</p>
真是个没良心的小破孩。</p>
不过昼也看出来了，小破孩寂寞了，想让他陪她。</p>
也不是不行。</p>
于是昼白天不再出去，晚上等棠荔睡着了才出去捣鼓那些东西。</p>
宵陪他忙了一段日子后有点待不住了，“采访你一下，支持你这么折腾的动力是什么？”</p>
昼奇怪地看向宵，想做就做了，还要动力？</p>
宵盯着他看了片刻，促狭地笑起来，“是不是舍不得那个短命鬼？”</p>
昼不明白自己捣鼓系统和舍不得小破孩有什么必然联系。</p>
宵感慨着说：“要是真有系统，说不定那个短命鬼就能‘活’过来了。”</p>
昼愣了愣。</p>
他只是因为小破孩想要系统，就想给她一个系统，没想过有了系统，小破孩就有可能“活”过来这件事。</p>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也挺好。</p>
昼忽然有点期待起这个“系统”。</p>
-</p>
昼一直以为自己还有时间，没想到意外来得这么快。</p>
那天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昼正和宵在第一个异空间里捣鼓，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p>
神的预感是很准的。</p>
昼急匆匆地循着气息赶过去，见到了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p>
暂停的时间定住她的死亡，也定住了她脸上的痛苦。</p>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p>
明明他出门的时候她还穿着漂亮的裙子冲他笑……</p>
昼缓缓蹲下身，拥住她蜷缩的身体。</p>
这是他第一次亲身拥抱接触她。</p>
原来女人也不是那么讨人厌。</p>
宵说：“生死既定。放手吧。”</p>
昼放开了，让静止的时间恢复转动。</p>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改变不了疾病。他能把时间玩弄于股掌之中，也可肆意穿行不同的空间，能耐通天，却留不住她的命。</p>
神真的不是无所不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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