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阮氏哪里说得过她。</p>
周氏拉了她一把，“你别拿她打趣了，聊的是你的事，京师侯府回不去，总能回江南外祖家不是，一封书信的事，母亲都能应。”</p>
张氏低头轻掸了掸破旧的衣袍，“母亲能应，我不应，我就喜欢做二郎妻，就喜欢跟大嫂你做妯娌。”</p>
周氏欲再说，被张氏打断，笑道：“大嫂如今说这个可晚了，咱们都已经走到这了，您还想着让家去呢？”</p>
这话才说到了根本上，周氏长叹一口气。</p>
张氏想得开，扯来沈氏旁边几块碎布，帮着她整理。</p>
“自从公府抄家下牢那日，我就想得清楚，谢家遭了宫里忌恨，我身为谢家妻，别说侯府那种腌臜地方我嫌太脏，就是回了江南外祖家，也不见得能过的多好。”</p>
做女红的沈氏抬头看了二嫂一眼。</p>
这些话，她还从未在张氏的脸上看到过蛛丝马迹。</p>
张氏的话，触动了她某根神经，不自觉看向在另一边跟谢武英、谢文杰他们正说话的女儿谢祯。</p>
张氏口中预测的处境，不正是谢祯已经经历完的么。</p>
沈氏低头，一边做好一边听着。</p>
张氏也注意到了三弟妹的变化，伸手轻轻拍了拍沈氏的手腕，“不是说谢祯，三弟妹别往心里去。”</p>
“我知道。”沈氏微微笑了下。</p>
张氏把整理好的碎布交给她，跟周氏说：“当初侯府把我嫁到谢家，是为了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可我偏不如他们意，我娘的嫁妆我死都不会留给他们。”</p>
“出嫁那日我早就把侯府得罪了，回去没必要，回江南我也不想给外祖他添麻烦。”</p>
她抬头冲周氏笑了笑：“大嫂，谢家才是我的家。”</p>
周氏神情动容，轻轻拢住她单薄的肩膀，“大嫂不对，再不说这些胡话。”</p>
张氏轻哼道：“就是，你怎么不劝三弟妹？是不是因为三弟妹膝下有女，我没有？”</p>
“瞧你这张嘴，真是一点不饶人！我能那么待你？”周氏睨了她一眼，“大嫂错了。”</p>
张氏低笑了半天，“下次再劝我，我就去母亲那里告你状！”</p>
周氏无奈失笑。</p>
妯娌俩你来我往，看得沈氏和阮氏也忍不住跟着笑。</p>
几个人带着其他女眷，把白日里来不及做的事，边聊边做。</p>
说话间，张氏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好奇道：“你们说，上次我们托景行供奉给家神的东西，我供奉的那东西，家神会喜欢吗？”</p>
云婳听到这，指尖转了下笔，噗嗤也笑了，应景道：“超喜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