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班以后，贾东旭神不守舍地坐在工位前，机械地打磨着手上的工件，突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贾东旭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去，发现是车间的郭主任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还没等贾东旭开口，就听到郭主任不满地训斥道:“贾东旭，你今天上午就心不在焉的不好好工作，刚才我在车间门口喊了半天，你是不是在故意装听不见？” 贾东旭赶紧站起身，陪着笑脸说:“郭主任对不住，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里出了点事儿，刚才光顾着想事儿了，您多包涵。” 郭主任见到贾东旭态度不错，再加上还有人在外面等着呢，所以也就不再啰嗦了:“行了，贾东旭保卫处来人找你过去一趟，人就在车间外面等你呢，快去吧。” 贾东旭一听赶紧放下手里的工件，他知道肯定是跟自己的老婆有关，于是急匆匆向着车间大门走去。 出了车间贾东旭看到一个保卫员正等在这里，没等贾东旭开口，就说道:“贾东旭吧？走吧，萧文书要见你。” 保卫员说完就率先向着保卫处的方向走去，贾东旭不敢耽搁，赶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进了保卫处办公楼那名保卫员直接带着贾东旭来到了三楼的小会议室，处长文书萧炎早已经等在了这里。 贾东旭有点奇怪，怎么把自己带到领导开会的小会议室？而且等在这里的竟然是保卫处秦处长的文书。 萧炎指了指旁边的一把椅子，直接开口道:“贾东旭同志，我是轧钢厂保卫处秦处长的文书，我叫萧炎，今天我受秦处长的委托，找你过来谈谈。在我们谈话之前请你先听一段录音。”说着直接在会议桌上的一个大收音机上摆弄了几下，突然从那台机器里传出了十分熟悉的声音，贾东旭刚要开口询问，萧文书却冲他摆了摆手:“现在你什么话也不要说，先听完这段录音，待会儿咱们再谈。” 贾东旭从上衣兜里掏出那盒大前门烟，抽出一根自顾自地点上吸了一口，才反应过来，刚想给人家萧文书敬烟，却看到坐在对面的萧文书已经从身上摸出一盒牡丹烟，正面无表情地划着了火柴。 贾东旭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对面的萧文书会怎么看自己，他开始被录音里的内容所吸引，越听他的表情越复杂，最后竟然仿佛丢了魂一样瘫软在了椅子上。 萧文书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这段录音了，今天一大早上关副处长几个人从拘留室取出录音机时，他正好碰了一个正着，于是也被拉到小会议室里，第一次听完了易中海和秦淮如的对话。 当时萧炎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狼狈为奸”，接下来就是对录音里那个女人的丈夫感到悲哀，被自己的老婆和师父同时背叛，就连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好几年的儿女都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想必当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一定会火冒三丈吧？ 今天上班以后萧炎出于好奇、同时也是为了工作需要，免得处长问起来的时候、自己一问三不知，他让人到钳工车间了解了一下这个贾东旭，接到下面保卫员的报告后，萧炎有些无语地摇头叹息。 随着易中海被何大清扯下虚伪的面具、街道办事处又撤去他四合院管事一大爷的职务，那些在轧钢厂上班的院里邻居也就没有了顾忌，把他这些年在九十五号四合院里干的那些事情，添油加醋传了出去。至于跟易中海关系密切的贾家当然也逃不了被议论的命运。 大家或许不认识贾张氏、秦淮如，但是贾东旭作为易中海的徒弟，平时倚仗着易中海算是车间里的几位大师傅之一，这家伙在车间里也是有点嚣张跋扈，根本没有把车间这些工友们放在眼里。 因此当有人打听起贾东旭时，钳工车间这些工人谁又会替他说句好话？ 特别是今天早上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迅速在红星轧钢厂里传开，钳工车间的易中海因为鼓动、怂恿保卫处训练基地食堂的厨师何雨柱偷窃国家财产、勾结自己徒弟贾东旭的老婆秦淮如试图破坏何雨柱的名声，被何雨柱直接举报到了保卫处，昨晚保卫处秦明处长和熊青山副处长以及交道口派出所常所长、交道口街道办事处王主任一起到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召开全院大会，会后直接把易中海和秦淮如带回了保卫处拘留室关押。 随着这个消息的爆发，原本在厂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易中海的一系列传闻，又一次被大家拿出来加以讨论，最后大家得出结论，易中海就是一个道貌岸然、心肠歹毒的伪君子、真小人。 于是乎易中海原本引以为傲的道德模范名声彻底被粉碎，现在提前易中海，几乎所有的人都会不屑地嗤之以鼻，就连他的那几个徒弟现在也都觉得有这样一个师傅实在丢人现眼，于是纷纷找到车间主任，要求重新安排师傅，对此郭主任也不好直接决定，他也得去请示一下厂里的领导，于是郭主任费尽了口舌才把这几个工人安抚下来，只不过在心里已经把易中海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可想而知萧炎所得到的报告得有多精彩，现在看到贾东旭一副呆若木鸡的惨样，萧炎心里并没有几分同情，反而觉得贾家母子加上一个儿媳妇儿秦淮如都不是啥好东西。 母亲贾张氏仗着有易中海的包庇袒护，在九十五号四合院里小偷小摸，动辄撒泼打滚耍无赖，简直就是人憎狗厌的玩意儿；儿子贾东旭仗着师父易中海在车间里的地位，不好好学技术，整天偷奸耍滑，还嚣张跋扈、不尊重老师傅、不团结车间工友；儿媳妇儿秦淮如跟自己丈夫的师父不清不楚、勾三搭四，如果放在解放前，绝对得浸猪笼。 萧炎并没有出言安慰，而是自顾自地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