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红星轧钢厂的马路上，何大清父子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快步走向轧钢厂。 身为父亲的何大清不停地叮嘱着自己的傻儿子一些在单位里为人处事的注意事项，何雨柱现在倒没有顶嘴，知道这是父亲在言传身教自己的工作经验，只有在听不明白的时候才出声询问。 刚才何雨柱把有些不太情愿的小雨水送到了后院聋老太太家，这还是在答应了妹妹下班后带她去供销社买糖后，小雨水才一脸不高兴地点头同意去后院，以前她都是自己找院子里的几个同龄小孩玩儿，有时候还会到易中海家找一大妈曲秀芹。 但是出了昨晚的事情后，何大清可不放心再让小雨水自己待在院子里，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先让老太太看孩子了，当然了这也是早上过去跟老太太商量后的决定。 对于何大清提出想让自己帮着照看一下孩子，聋老太太没有迟疑，直接就答应了下来。昨天晚上老太太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才想明白，自己之所以不喜欢雨水这个小丫头，原因就是她跟她妈小翠儿时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自己每次看到雨水，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个乖巧可爱的干女儿，总会把小翠的死归咎于何大清和小雨水。 现在想想聋老太太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魔怔了，其实小翠去世最不好过的就是雨水这个小丫头，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的关心与呵护，虽然何大清对于这个女儿十分疼爱，可是他毕竟一个大老爷们儿，又怎么可能照顾得好这么小的女孩子？因此小雨水的衣着打扮经常显得有点邋里邋遢。 聋老太太看着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凳子上低头摆弄自己手指头的小雨水，暗自叹了口气，起身拄着拐杖走了过去，笑呵呵地说道:“小雨水，想不想吃糖？” 听到老太太的话，小雨水立刻抬起头，小嘴抿了抿才糯糯地说:“老太太，哥哥说了，只要我今天老老实实地待在您家，等下班了他就带我去供销社买糖吃。” 聋老太太一脸慈祥的笑容:“小雨水，你以后和你哥哥一样，别叫老太太了，就叫奶奶。走，今儿个奶奶带着咱家的小雨水去供销社玩，咱们去买糖、买糕点。” 小雨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随即有点手足无措地小声说道:“可是雨水没有钱和票，爸爸说我现在还小，等我上学了才能给我零花钱。” 聋老太太被小丫头的模样逗得呵呵直笑:“傻丫头，奶奶有钱也有票，今儿个奶奶给咱小雨水买糖和糕点吃。”说着上前牵着雨水的小手向门外走去。 刚走出门就碰到了准备过来给老太太收拾屋子的姜大娘。 姜大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老太太，何主任让我过来给您收拾一下屋子，顺便准备您和雨水的午饭。” 聋老太太乐呵呵地说:“那就麻烦你了，肉和菜大清都放在厨房里了，你自己看着做吧，对了中午把你家的孙子孙女也叫过来一起吃吧。” 姜大娘赶紧连连摆手:“老太太，这怎么能行，我给您做饭收拾家务可是收了何主任的钱了，哪能再在您这里吃饭。” 聋老太太笑着说:“咱们都是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了，你就别推辞了。再说你们娘三个能吃多少东西？大清早上跟我说了，以后你们娘三个就在这儿一起吃，也算是陪着我和雨水热闹一点。行了，我现在带小雨水出去一趟，你该干啥就干啥吧。”说完牵着雨水的小手慢慢向外走去。 让姜大娘和孙子孙女一起在聋老太太家吃饭，这还真是今天早上何大清特意跟老太太说好的事，以前何大清确实是不愿意参与九十五号四合院里那些狗屁倒灶的麻烦事，因此不仅拒绝了当初街道办事处唐主任让他担任管事一大爷的提议，还刻意跟四合院里的住户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可是通过与西跨院那位林处长的谈话，何大清意识到必须为了自己的孩子做出改变，不光是自己本身的改变，还要慢慢改变九十五号四合院的不良风气。 何大清首先想到的就是主动帮助四合院里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困难家庭，他自己本身的收入就不低，以后儿子也能挣工资了，每月拿出一部分钱粮就能解决几家困难家庭的窘境。 当何大清把自己的打算告诉聋老太太后，老太太也欣然表示支持，并提出自己也每月拿出点现金和粮食帮帮这几家困难家庭。 聋老太太经过一晚上的考虑，觉得自己以前有点漠不关心周围的邻居了，以自己拥有的财富，哪怕只是拿出几根金条就能够帮助那几家困难家庭摆脱窘境，不过老太太深知“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因此决定就算是要帮助别人，也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度，今天让姜大娘带着孙子孙女一起吃饭，就是老太太和何大清开始帮扶的第一步。 聋老太太牵着雨水一边与碰上的住户们打着招呼，一边慢慢走出了九十五号四合院的大门。 南锣鼓巷供销社距离九十五号四合院并不太远，十来分钟后聋老太太和小雨水推开供销社的大门走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附近住户大都上班的缘故，此时的供销社里空荡荡的并没有几个顾客。四名售货员正凑在一起低声聊着天，隐约可以听到九十五号四合院和易中海、阎埠贵等字眼，显然她们现在讨论的正是昨晚发生的事情，看来九十五号四合院里的事情已经开始在附近传播开来。 聋老太太并没有在意这些人谈论的事情，此时她感到十分庆幸，如果不是何大清跟那位林处长搭上了关系，自己还真有可能被易中海坑了。 牵着小雨水来到糖果柜台前，聋老太太低头笑着说:“小雨水，跟奶奶说，你想吃啥？” 小雨水眼珠子紧紧盯着玻璃柜台里面的各种糖果和糕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要什么了。 其实现在柜台里面除了水果糖和虾酥糖，也只有桃酥、驴打滚、桂花糕等寥寥无几的几种糕点了。现在的糖果价格几乎要超过了猪肉的价格，糕点的价格更高，因此普通家庭也只有在过年过节或者结婚、送礼时才能买一点，甚至有很多孩子就根本没有吃过糕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