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枝静静的看着管事。 若是仅凭她自己,想让管事掏钱,除非动粗,否则真不一定能成功。 但借用这些客人的手,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只要这些客人用利益威胁管事。 那管事就不得不做长远打算。 管事气得脸都绿了。 他做这么多年的管事,见过混的,但没见过这么混的。 “你拿这么两幅画,来逼迫我买,价格低我也就认了,三百九十万,我真的会报官。”管事不想就这么认了。 慕南枝不说话,只是扫了众人一眼。 一客人道“看来管事并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是啊!” “公子,不若,你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回去凑钱来买。” “对,就让我们用三百九十万看清玉石赌坊。” “行。” “可以。” 众人交头接耳。 慕南枝又看向管事道“若是管事不买,那我就卖给这几位了。” 但只要客人买下这两幅画。 那以后,玉石赌坊的生意,怕是要一落千丈了。 管事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忍耐功夫都搁在这瘟神身上了。 不说他夫人了,就是他主子,他也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行,三百九十万,我买了。”管事咬牙认输。 “嗯,管事大义,以后我们一定要常来光顾。” “嗯,虽然我在玉石赌坊没赚到钱,但不得不说,这里好玩。” “是,便是亏钱,我也乐得来玉石赌坊。” 众人又开始恭维管事。 管事很想叫他们闭嘴,但是不敢得罪他们。 只得吩咐伙计取来三百九十万递到慕南枝手里。 慕南枝拨拉盒子里的银票大致看了一眼,也没细数清点,便合上了盒子。 “管事慧眼,多谢了,那各位,今日,就到这里吧,大家散了。”慕南枝招呼了众人后,便率先出了玉石赌坊。 管事很想派人去把银票抢回来。 但又干不赢。 这要是继续闹下去,指不定那瘟神还会做出什么缺德的事。 真是晦气。 这两天要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管事回到房间,就看到一道身影。 他一愣,赶紧上前见礼“主子。” 面具男转身,看到他手里的两幅卷轴。 他随意抽了一幅打开。 “主子,小的也不愿做这亏本的买卖,实属这个人难缠,他用客人威胁,小的这才逼不得已用三百九十万买下这两幅画,小的想破财免灾,还望主子理解。”管事生怕主子怪罪他,赶紧解释。 “理解。”面具男轻哼一声。 管事垂首,心情顿时紧张起来。 “这两幅画的价值,可不单单值三百九十万,要说实话,你赚了。”面具男意味深长。 管事脸色大变。 是他耳朵聋了? 还是主子被那个瘟神冒充了? 就这么三笔,值三百九十万? 他还赚了? 这个世界终究是颠了吗? “知道今日那位公子是谁吗?”面具男又换了另一幅画打开问管事。 “小的不知。”管他是谁,反正是个瘟神,最好一辈子都别在来了,他真怕自己哪天没忍住,想跟他同归于尽。 “当今皇上慕南枝。”面具男幽幽道。 管事刷的抬头“当今皇上,那不是女子吗?他” 管事仔细回想那个瘟神。 身量确实纤细。 脸嘛? 是好看! 她是女扮男装的皇上? 那这两幅三笔画,是当今皇上的墨宝? 管事嘴角一抽。 他娘的,皇上缺钱花要卖画,就这么敷衍了事? 你好歹提笔多写两个字啊! “主子,这皇上什么意思啊?缺钱了?堂堂皇上,沦落到卖字画了,这传出去,不丢人啊?”管事实属不理解? “难不成,他就是来挑衅玉石赌坊的?” 面具男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而是将两幅画都拿走了。 管事不解。 “这两幅画先搁我那,若是此人再来,能避就避,能吃亏就吃亏,不然,她能将这玉石赌坊连根都给你拔了,记住了?”面具男叮嘱。 “小的记住了。”管事连忙点头。 面具男满意点头“我先走了。” 管事看着主子离去的背影,疑惑的沉思,主子又到底是谁?怎么知道那人是皇上的? 次日一早 慕南枝在尖叫声中被惊醒。 院中 占月正在晾晒一些毒物。 伙计看着那些毒物头皮发麻。 他的一声尖叫。 吓得占月一个哆嗦。 她不解的问“你叫什么?我不是在这守着的吗?而且,它们都是死的,伤害不了你。” 伙计嘴角一抽“姑娘,就算是死的,这些玩意儿在药铺里也会吓到病人的。” “小兄弟,这些玩意儿是药材,你不能因为它们丑陋就瞧不起它们,这是不礼貌的行为。”占月苦口婆心的教导。 “我,我跟你说不通。哼。”伙计一声冷哼,匆忙的去找老大夫告状去了。 老大夫听罢,不但没有赞同伙计的话。 反而是替占月说话“她说的没错,那些就是药材,你虽然怕,但你要学会接受,以后你想做医术精湛的大夫,那毒物也是能代替治病的药物,这一点,你就要学会接受。” 伙计愤愤不平,却还是将老大夫的话记在了心里。 老大夫刚教导完伙计。 慕南枝就踩着修长的双腿下楼了。 “皇上。”老大夫跟伙计连忙见礼。 慕南枝应了一声,掏出一万两放到了老大夫的面前。 “这?”老大夫错愕不已。 “昨日折损的药材钱,够吗?”慕南枝问。 “够够够。”老大夫连连点头。 别说够了。 还多了几倍。 “嗯。”慕南枝点了头,又去了后院。 见到晾晒毒物的占月。 慕南枝走了过去。 占月看到一双脚,这才抬头看人。 看到慕南枝,她刷的站起身来“皇上。” 慕南枝瞥了她一眼,掏出一万两递了过去。 占月愣了愣“给我?” 占月从小在蛊族长大,在里面,吃穿用度都是规定的发放,她从未看到过一文钱。 族里派她给慕南枝中蛊,倒是给了她一两碎银。 但那一两碎银对蛊师来说,什么都没有,只能勉强糊口不饿死。 之前在监察院拿到的俸禄,她很高兴,虽然不至于买得起蛊虫,但至少多存存,还是有希望的。 直到昨天,突然得到一千一百两。 而今日,又有一叠银票摆在了她的面前。 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垂着头,抚着银票的四角,心情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