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靠在她的胸口处，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p>
&ldquo;江宜。&rdquo;宋卿的声音很低，似呢喃。</p>
敏捷的声控灯在此刻似乎失灵了，楼道里还是暗的。</p>
江宜用拥紧的双臂代替了回答，她拥抱着怀中的宋卿，闻着她发间的香气。</p>
没有人再开口，二人只是静静地相拥。</p>
宋卿没有问江宜为什么会在这里，江宜也没有问宋卿为什么没走。</p>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拿出来讲反倒成了矫情。</p>
&ldquo;你什么时候走？&rdquo;宋卿的声音响起时，声控灯也亮了。</p>
江宜仿若大梦初醒，感受着怀中的温暖离开。</p>
&ldquo;走？&rdquo;江宜喉头攒动，从胸膛中硬挤出回答：&ldquo;走什么？&rdquo;</p>
宋卿瞧着她，一字一句道：&ldquo;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rdquo;</p>
她的表情认真，尤其是那双眼，带着些不容撼动的倔。</p>
&ldquo;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回来，但是我说过，你不能打扰我现在的安稳生活。&rdquo;宋卿抿了抿唇，将心底泛起的酸涩压下：&ldquo;显然，你做不到。&rdquo;</p>
宋卿的声音并不大，讲话时盯着自己的鞋尖，视线却忍不住打量着江宜的宽松的西裤。</p>
大概又只穿了这一条吧。</p>
良久的沉默，久到声控灯都熄灭了。</p>
&ldquo;那你看着我的眼睛。&rdquo;</p>
江宜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ldquo;说你不在乎我了，我就走。&rdquo;</p>
江宜看着眼前人的发顶，浓密黝黑的发根本看不见发缝，宋卿还很年轻......江宜的笑意僵在了嘴角，她看见了掺杂在黑发中的一丝突兀银光。</p>
仅仅只是一瞬，江宜的瞳孔缩进，呼吸停滞住了。</p>
白头发......</p>
宋卿才二十八岁，为什么，会有白头发？</p>
她想伸手去确认，确认是自己眼花，可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像隔着万水千山。</p>
垂在身侧的手最终是没有举起来，江宜也抿着唇没有开口。</p>
她在等宋卿的回答。</p>
黑暗模糊了时间，恍惚间叫人分不清是过去还是现在，停滞的时间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p>
就像高中时那样，只要宋卿遇见不开心的事情就会躲到楼道里，在没有灯的拐角处静静地坐着。</p>
往往只有江宜能找到她，二人并肩坐着，谁也不讲话。</p>
一直等到宋卿的气消了，伏在江宜的肩头小声地哭一场就算完。</p>
而唯一能让宋卿落泪的只有成绩。</p>
可偏偏有例外。</p>
